()天渐黑,林忆寒心中烦闷,有几次想去杀了严豪,然后逃出学校,又担心累及王秋伟等人。月上树梢,严豪又拿着柴刀在树林里寻了一圈,林忆寒一直躲在树上。看严豪走了,林忆寒在林里踱步,他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地迈着步子,不知不觉越来越快,劲气全运到了双脚,在树林里飞奔起来。待他发觉时,只觉身体异常的畅快,林忆寒很久没有尽情得奔跑过了,心里难得怎么舒畅,他可不想停止,也不用有意控制身体,只是习惯地迈着双腿。
林忆寒修炼了两个月,劲气充盈了许多,原先劲气稀少时,劲气都是在较大的经脉中运转。就像水渠里的水不多时,不能流遍所有的渠道。现在劲气比较充盈,原先不曾运转过劲气的细小经脉也慢慢流入了劲气,滋润和淬炼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林忆寒只觉身体得越来越畅快。
随着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劲气在双脚运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劲气经过细小的经脉来到了脚底的涌泉穴。人体的穴位分成两种,一种是入穴,天地间的灵气就是从入穴进入人体经脉。另一种就是出穴,劲气可以从出穴流出体外,脚底的涌泉穴就是一个出穴。
林忆寒的涌泉穴从来没有劲气到过,与涌泉穴相连的经脉在劲气的滋润和淬炼下越来越粗壮,流到这里的劲气越来越多。人体的穴位都是非常细小的,劲气一丝丝地从涌泉穴流出,随着劲气越聚越多,当林忆寒奔到墙边时,劲气终于喷涌而出。
航天火箭喷火后,能产生强大的反冲力,推动火箭升空。林忆寒体内的劲气从脚底喷出时,同样产生了很大的反冲力,林忆寒的身体高高飞起,由于他正在全速向前飞奔,身体在空中仍然飞快的向前飞窜,轻轻松松就越过了围墙。
林忆寒从没有遇过这样的事,劲气喷出时,脚底一阵撕痛,运转的劲气嘎然而止,身体没有了后继力量,在空中左右摇摆,林忆寒心里一慌,,“嘭”的一声,手忙脚乱掉落在围墙外面。
林忆寒脸朝泥土背朝天伏在地上,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好半天才翻转过身体,脸上剧痛,抹了抹鼻子,手上全是血,鞋也不见了。林忆寒忙运转劲气上头,片刻血止了,脸也不怎么痛了。他坐了起来,发觉四周很是陌生。一丛丛的低矮灌木,身后一道斜坡,却是一座小土山,眼前是学校高高的围墙。惊道:“我出来了?!”
林忆寒身体发生变故时神慌sè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飞越了围墙。暗想:“发生什么事了?”林忆寒不知道,他刚才使的就是轻功身法。
所谓轻功,就是劲气从脚底穴道喷出,产生反冲力量,使身体飞起。脚底有许多穴道,各种不同的轻功身法使用的穴道不同,最常用的就是涌泉穴,不同的轻功身法使用的穴道数量也不同,有一个的,有两个的,较高级的轻功身法甚至使用二三十个穴道。
使用越多的穴道,产生的力量就越大,身体也越平衡,但是消耗的劲气也越多。体内劲气越浑厚,喷出的劲气越多,产生的力量也越大,可以飞得更高,跑得更快。轻功练得出神入化者,身体飘逸如风,能飞檐走壁,点水踏风,来无影去无踪。
林忆寒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双脚底犹疼痛,坐在地上暗自琢磨。把少量劲气模索着再次运到脚底疼痛的地方,脚底疼痛的地方阵阵酥麻后,劲气就无影无踪了。林忆寒心中骇然,他不知那少量的劲气已经从涌泉穴流出了体外,酥麻的感觉就是劲气流出涌泉穴时引起的。
林忆寒的脚底酥麻过后疼痛感轻了许多,自觉无大碍,再次运转劲气往涌泉穴,这次运转的劲气比较多,劲气到脚底时又是一阵撕裂感,从脚底喷涌而出。林忆寒本坐在地上,产生的反冲力让他仰面倒在地上。林忆寒琢磨了一阵,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可能就是轻功吧?”
林忆寒又或坐着或站着试了几次,渐渐熟悉劲气从丹田到涌泉穴的经脉路线,心中兴奋之余却有些震惊,因为他感觉体内的劲气少了许多。道:“这轻功虽然不错,但是太消耗劲气,不能常用。”
林忆寒不知,使用轻功时喷出劲气的时间和多少都十分讲究,当在地上奔跑时,脚点地只使用经脉力量,让身体高高弹起,身子在半空中再喷出一点劲气,让身体飞得更高。当在水中奔跑时,脚将到水面时就要喷出劲气,否则身体就会沉入水中。这些都是轻功的技巧,技巧熟练的,花少量的劲气就能飞得又快又远,技巧不熟练的,身体产生的几股力量相互抵消,花再多的劲气也无济于事。
正胡思乱想,肚子“咕咕”地叫起来,才想起两天粒米未进,现在逃出了学校,找吃的东西那还不简单。林忆寒连忙起身,心里雀跃,四下寻找鞋子,原来劲气出脚底喷出时鞋子早掉在里面的树林里,哪里还找的着,只好光着脚找下山的路径。绕着鸡场转了大半圈,看清了鸡场四周的环境。原来这鸡场建在山脚下,后面靠山,左右两边是鱼塘,只有大门前面有条大路。
可以从后面翻山逃走,却怕山后是重重叠叠的大山。也可以走大路从学校门口离开,现在夜深人静,少有人影,被人撞见的机会很小。林忆寒艺高胆大,蹑手蹑脚模到大门前,在看门的狗叫之前一溜烟跑了。
林忆寒一路上记着路,没遇到一个人,大约跑了半小时,来到一片城镇。林忆寒肚子饥饿,身上又没有钱,超市也关了门,正无计可施。看到一个了一个大排档,四五桌人坐着喧闹不停地劝酒,桌面上一盘盘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工端在菜盘子在各桌子边穿梭。林忆寒看得口水直流,又开不了口讨食,只在一边看。
正流着口水,其中一桌人结账离开,留下半桌子残羹剩饭。那收钱的老板对着端盘子的小工道:“快收拾桌子。”远处的小工唯唯诺诺,将来未来。林忆寒看在眼里,抢前几步来到桌子边,双手各抓起一把炒粉轮番往嘴里塞,空出手来又把剩下的半盘子饺子抓在手里,嘴巴拼命地咬。正吃着,那小工骂着来赶:“哪里来的乞丐,快走。”林忆寒抓住一把青菜逃到大排档对面的马路边,小工也没有追来,只看着林忆寒骂。林忆寒坐在马路边上把手上的青菜也塞进了肚子,又舌忝干净手指间的菜汁,再好好回味了一下。
林忆寒肚子吃了点东西,只尝了些味道,并没有填饱肚子,却勾出馋虫来,感觉更饿得慌。他在街上一个烧烤摊偷了个塑料袋,又悄悄回到大排档候着。只一会儿,又有一桌人离开,林忆寒赶紧跑过去,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倒进了塑料袋。那小工骂骂咧咧又来赶,老板喊道:“别骂了,让他吃。”林忆寒早装满一袋,懒得理会,转身跑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吃。
林忆寒吃饱肚子,在街上闲逛。十月的惠州仍然炎热,许多人在宵夜纳凉,到处吵吵闹闹,好一派热闹景象,林忆寒想起在“流浪学校”的拘束,心情豁然开朗,似那出笼的鸟,归海的龙,享受着久别的zìy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