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条街上。这是一条商业街,店铺一间接一间,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张东水领着林忆寒进了一间百货店,叫道:“老板,哪个是老板?”
一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后面,见张东水大摇大摆走进来,金黄的头发流氓的衣服。后面还跟着一个土马仔。惶恐地应道:“我是,不知道两个兄弟有什么事?”
张东水道:“我们是龙帮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中年老板懵懂问道:“怎么做?”
张东水一拍台面,凶狠地道:“交保护费呀,只要你交了,有什么事我们龙帮罩着你,包你太太平平发财,否则叫你商店关门。”
中年老板马上面带笑容,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要交多少?”
张东水道:“老板你放心,我们龙帮跟客户的关系是最好的,你们有钱赚我们才有生活,看你店不大,每个月一百五就行了。”
一个月一百五对于一间商店来说并不算多,中年老板似乎松了一口气,道:“还拿得出,再多就有困难了。”从钱包里拿出一百五十给了张东水。
张东水拿起柜台上的笔,在柜台上写下一串号码,道:“这是我的呼机号码,有什么事你就呼我,我们龙帮替你摆平,记住,是黑-道上的事,厕所塞了可别找我。”
中年老板笑道:“那当然,你们慢走。”
林忆寒一直站在旁边看,见张东水三言两语就搞到了一百五十块钱。又连走了两家商店,每家都给了一百五十块钱,只一会儿,张东水就敲诈到四百五十块钱了。
“靠,也太容易发财了吧。”
张东水拿着钱拍打着手掌,道:“怎么样?容易吧。你也看仔细了,有没这个胆量,下面这一家就交给你了。”
林忆寒本不屑做这种事,被张东水一激,心里也好奇,略一迟疑,进了第四间商店。这是一间卖呼机和手机的商店,比刚才去的前三间大了不少,靠墙摆了一圈柜台。有六个人在店里面,三个在柜台后面,似乎是卖的,三个在柜台外面,看来是买的。
林忆寒看店里装潢漂亮,心里先有三分胆怯,回头看张东水又没有跟着进来,只在店门口挤眉弄眼,给他鼓劲,示意他去找老板,这时心里已经虚了七分。他不愿被张东水看轻,硬着头皮走上前,一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年轻人道:“欢迎光临!”
林忆寒学着张东水的样子,道:“老板,哪个是老板?”
柜台后面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道:“先生需要什么?”
林忆寒走上前,努力装得凶狠一点,道:“我们是龙帮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女老板一怔,笑道:“我要怎么做?”
林忆寒道:“交保护费呀,只要你交了,有什么事我们龙帮罩着你,包你太太平平发财,否则叫你商店关门。”
女老板听后笑起来,其他两个柜台后面的人也听到了林忆寒的话,一样笑起来。林忆寒被笑得莫名其妙,想起张东水每次都要拍了一下桌子,自己竟然忘了,看柜台都是玻璃做的,举起手轻轻拍去,喝道:“你交不交?”
林忆寒的手还距柜台面两三厘米,就在这时,“嘭”的一声,玻璃柜台?呤?啷全碎了,地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一块砖头。大家顿时都目瞪口呆,好一阵,女老板尖声叫道:“你竟敢砸烂我的柜台?”
林忆寒虽然有劲气,也不能隔空击碎玻璃呀,而且这时也没有运转劲气呀,他心里也纳闷,见地上有一块砖头,瞬间明白了七七八八,解释道:“不是我,是那块砖头。”
女老板道:“砖头?你竟然还敢用砖头砸烂我的柜台?”说着,另外两个人已经绕出了柜台,要来拿林忆寒。三个顾客被响声吓了一跳,此时都在指指点点。
林忆寒见两人来拿他,一边躲闪一边辩道:“我手都还没有拍到玻璃,砖头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女老板也已经出来,怒气冲天,道:“你还从外面捡砖头,你是龙帮的是吧?看我不整死你。”店外一些人被吵闹声吸引,都在驻足张望。
林忆寒没想到会这样,看人越来越多,心里慌张,越解释越糊涂。这时已经有一个壮男人扭着他的手,一个女的拉着他的衣服。他终于清醒过来,劲气运到全身,手臂挣月兑出来,把拉着他衣服的手扫开,从人缝中逃了出去。张东水早不知道开着摩托车哪里去了,林忆寒慌不择路一溜烟跑了。
商店的三个人本以为已经控制住了林忆寒,可是一眨眼就被林忆寒跑了,忙一起追出店门,以林忆寒的速度,三人哪里还看得见林忆寒的影子。
女老板骂道:“他妈的,欺负到我的头上了,健仔,打电话给三哥。”
健仔就是刚才扭着林忆寒手臂的年轻人,全名叫童书健,女老板是他的堂姐姐,叫童书梅,堂姐说的三哥也是他的堂哥,叫童书伟,在惠州市公安局刑jǐng队做副队长。
童书健心里正纳闷林忆寒是怎么从他手里逃月兑的。听了童书梅的话,泄气地道:“我们没有抓住他,去哪里找他?”
童书梅愤愤地道:“他不是说他是龙帮的吗?就去龙帮找。”
童书健不以为然,道:“这也能信?很多都是打着龙帮的幌子出来敲诈的。”
童书梅看着狼籍的柜台,道:“我不管,一定要抓到那野杂种。”拿起电话,拨通了童书伟的电话,刚一接通,噼里啪啦添油加醋把事情讲了。
童书伟在惠州市的刑jǐng队任副队长,这几年捞了些钱财,于是和妹妹童书梅合伙在惠州市开了一间卖呼机和手机的连锁店,平时都由童书梅打理。按道理这样的连锁店也应该要交保护费给龙帮,但是由于童书伟的关系,黑白两道都要给他一点面子,开店以来还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童书伟放下电话,压住心里的怒火,仔细分析着这件事。龙帮虽然是旁门左道,但是在惠州市根深蒂固,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他一个人能惹得起的。就算有把柄被他抓住了,龙帮也能推得一干二净。
就说收保护费吧,龙帮有合法注册的保安公司,跟客户签订服务合同很正常,至于他们之间怎么样履行合同,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就算查出一些强行向商店收取保护费的事,都是属于个别行为,公司毫不知情。
况且今天这件事还不一定是龙帮的人做的,要是冤枉了龙帮,他跟龙帮的严树荣颇有交情,大家面子上也不好过。不过借口为龙帮洗月兑嫌疑,去查一查还是可以的。如果是龙帮做的,自己除了可以得到赔偿,还可以出一口气,杀一儆百。如果不是龙帮做的,严树荣为了安抚他,也少不了要给他赔偿。
主意一定,马上安排人立案,到现场去勘查拍照,然后给严树荣打电话,客套了一番,道:“严老板,今天有人冒用树荣公司的名义到伟康电子连锁店收保护费,还把柜台砸烂了。这是严重的黑社会xìng质案件,上头交待了要严查此事,我想你们公司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大家感情不错,本来是不需要麻烦你的。但是,为了洗月兑你们公司的嫌疑,我们还是要去走走过场,严老板多多包涵,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带人去指认一下。”
严树荣知道伟康电子连锁店是童书伟的产业,童书伟是故意说得风风火火,其实是想借此敲一笔。本来他每年就要找机会送钱给童书伟,根本不在乎事情是不是真的,爽快地道:“没问题,明天上午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