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的双方如惊弓之鸟,有蹲下找掩护的,有拔腿就跑的,一些往车里钻,要开车逃跑,有些干脆跳下路边的山林里。曾宪刚模了模肚子,看着手上的鲜血,缓缓倒在地上。
山上这帮人听到枪响,齐喊:“jǐng察,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却没有一个人冲出去。这些人都是野马夜总会的幸存者,或许还深深地记着“做黑社会永远不要冲在最前面”的教训。
张强生拿着枪催道:“下去呀,妈的。”大家才似乎如梦初醒,陆陆续续从草丛里跳出来,打开手电筒,一手拿电筒,一手举着枪歪歪扭扭地向公路走去。中间多有假装摔倒趴在地上的人。林忆寒在后面看着暗暗发笑。
公路上的两帮人听到喊声,此起彼伏,不止三四人,又看到十几个手电筒的光束,顾不得再交易,各自逃命。看对面一人提着装毒品的箱子进了车里,喊道:“拿钱,上车,快走。”
一个离钱箱最近的猫着身子,刚提起钱箱,“嘭、嘭”两声枪响,“哐当”一枪打在车上,另一枪打在那人腿上,应声倒地。钱箱被他丢在地上。
张强生已经赶着手下冲到了公路上,十几个jǐng察举着手枪在虎视眈眈。卢山早拿出了枪,胡乱朝着jǐng察群开了两枪。jǐng察都趴在地上。另一辆车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全部人钻进了车里,开着车慌慌张张走了。
田贵元躲在车后面,看着倒在地上的曾宪刚像死鱼一样,竟呆住了。卢山喊道:“捡箱子,快走。”说话间又响了几枪,田贵元终于惊醒过来,捡起掉在身边的钱箱,爬进车里。
卢山和另一个人也上了车,卢山在后座,另一人在驾驶室,发动了车子。被打伤腿的那人爬到车门前,哀求道:“等等我。”
卢山对着那人的脑袋开了一枪,关上车门,道:“快走呀。”车子急匆匆从另一边冲下了山。
林忆寒看两辆车都开走了,只留下两具身体,张强生等人还趴在地上,什么都没抢到,暗笑,又有些失望。再看时,张强生带着一帮人依依呀呀叫唤着追下了山,转了个弯都不见了。
林忆寒寻思:“卢山开车跑了,他们还能追上吗?”
这时听到又传来四五声枪响,林忆寒月兑了鞋子,在树林里向山下跑去,他的《铁掌水上飘》练了多rì,一会儿就看到卢山的小车停在马路上,车前面的马路上横着一棵大树,小车根本过不了。
林忆寒记得傍晚上山时路上是没有这棵树的,而且刚刚第二辆车也是从这条路上来的,很明显大树是第二辆车上来后才倒下去的。
“难怪他们会追下去,原来早有准备。”
树就是张强生的人弄下去的。在知道九尾顶山是卢山的交易地点之一后,张强生就带人在东西两条路边各选了一颗大树,用绳子固定住,把树干锯了九分,只留下一分。
两个多小时前分头离开了两人,他们就各守在一条路旁,等车上去后,砍断绳子,轻轻一推,树就倒在马路上,把下山的路拦死了。
卢山三个人弃了小车,对着追来的张强生等人开了三枪,打中了两人。他们不敢走马路,都钻进了树林。张强生等人缩了一会儿,带着人追进了树林。树林里更加昏暗,卢山三人慌不择路,很快就分散了。
张强生打着手电筒,因为离得太远,也没看清钱箱在谁的手里。指着卢山和田贵元逃跑的方向道:“小猴子、癞皮你们各追一个,其他人也分开。”小猴子和癞皮都有一把真枪,各领了两个人分头追去。
林忆寒穿过马路,也跟着追下了山。他虽然没有手电筒,却看着清清楚楚,田贵元正提着钱箱,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后面小猴子带着两个人举着枪紧追不舍。他以为只有张强生一个人的手枪是真的,顿时便打起了钱箱的主意。
“龙帮的钱不抢白不抢,碗掉下来,天大个疤,怕个鸟!”
他一边跑,一边月兑下衣服,撕了个口子,套在头上,在脖子后面打了个结,把裤兜里的小石子抓在手里。田贵元提着个大皮箱,怕被jǐng察抓到,跑起来根本不要命,有时竟然连滚带爬往山下滚。小猴子三个却格外地珍惜自己的身体,速度肯定比不上田贵元,之间的距离眼看越来越远。
小猴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喊道:“他妈的,再跑就开枪了。”说罢扣动扳机,“嘭”的一声,他奔跑的时候上下颠簸,手里的枪鬼知道瞄到了哪里,子弹也不知道shè到了哪里。
树林里光线昏暗,山上杂草丛生,一簇簇的灌木。但是却给林忆寒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施展出轻功,在树林里跳跃,隐藏在灌木丛里,形同鬼魅,一会儿就到了几人的侧边。听到小猴子打了一枪,吃了一惊。
“怎么他的也是真枪?”
田贵元也吓了一跳,扑倒在地上。眼看小猴子就要赶到,抢到钱箱,林忆寒来不及多想,劲气运到右手手指,对着小猴子一弹,手指夹着的小石子就向小猴子飞去。林忆寒手指上的三条经脉经过劲气淬炼后,粗大了许多,产生的经脉力量很大,弹出的小石子就如子弹一般。
一般的成年人,如果要把小石子丢进一米远的桶里,是相当容易的,但是要丢进十米远的桶里,却难上加难。一般的小孩,就是丢小石子进一米远的桶里,也很不容易,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便是力量的关系,我们丢小石子时,要留出一部分力量控制小石子的方向,小石子才能丢进桶里。当全力追求距离时,便没有多余的力量控制小石子的方向,因此很难丢进桶里。
林忆寒手上的经脉力量很大,二十几米远的小猴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米远的桶,几乎百发百中。一颗小石子还在半空,他又弹出一颗。这时,树林里“嘭嘭”又是两声枪响。小猴子感觉脖子和脑袋一痛,“啊”的一声,瞬间魂飞魄散,以为中了枪,扑倒在地上。其他两人见势不妙,关了手电筒,都躲到树后面。
林忆寒弹出的小石子毕竟不是子弹,小猴子虽然被打得头破血流,疼痛难忍,在地上滚了一阵,却发现死不了。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知道即使抢到了钱箱,他也分不到多少钱,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在地上趴了一阵,捡到手电筒,偷偷往回走,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后面。
田贵元在地上模爬了一阵,见追来的手电筒不见了,捡起钱箱又跑。林忆寒想等田贵元跑得偏僻一些再下手,悄悄跟在后面。
林忆寒跟着田贵元跑了一阵,看着树林里电筒的光束越来越远,扣了一颗小石子在手里,对着田贵元脑袋弹去。“嘭”的一声,田贵元应声倒地,钱箱丢在前面,手捂住头,模到头上流出温湿的鲜血,仿佛又看到曾宪刚死鱼一眼的眼睛,吓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