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镇是出产竹木的大镇,山都是在村民手中,竹木老板要先向村民买到山的砍伐权,然后请人砍下竹木,运到外面卖。1999年前后,竹木生意很赚钱,黑势力便渐渐渗透到木材行业。
李家沟道路不便,木头运输成本高,在李家沟买到山的人都没多少赚头,因此李家沟的山一直不值钱。半年前zhèngfǔ决定在李家沟修一座大型的水电站,占用了一百多亩李家沟的土地,作为补偿,为李家沟修一条水泥路。
水电站要在半山腰修建水库,还要修一条通往山上的路,这条路把很多山都联通了,运输木头的成本就大大地降低了,伐卖竹木的老板利润大增。原本不值钱的山突然就值钱了,各个竹木老板蜂拥而来。
一些黑势力也趁机钻了进来,威逼恐吓,要强买强卖,狠狠捞一笔。李家沟的山大部分都掌握在生产队长李青山的手中,要买李家沟的山必须要李青山点头。
一伙黑势力答应给李青山十万块钱好处费,要用极低的价钱买李家沟一千亩山林。李青山倒是个正直的硬汉子,当即一口拒绝,而后那伙人三番五次到找李青山,甚至在镇场揍了李青山一顿。李青山还是严词拒绝。
于是今天便有十几个人藏着砍刀,开着八辆摩托车来的李家沟,无论如何都要李青山签字卖山。八个人把李青山堵在家里,争执中,被邻居发现,在村里一唤,全村人都涌到了李青山家里。
李家沟人不多,jīng壮男人更没有几个,此刻围着李青山家的大多数是老幼妇孺,山里人比较团结,他们又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因此敢围住李青山的家。
黑势力个个身强力壮,手里还有刀,虽然他们来之前剪断了李家沟的电话线,不怕有人报jǐng,完全可以逃走,但是也不敢用刀砍人,双方现在正僵持着。
林忆寒一口气跑上去,看到很多人围住李小军的家,吵吵闹闹不可开交。一人叱道:“不关你们的事,别多管闲事。”
很多人道:“怎么不关我们事?你来我们李家沟打人,就关我们的事。”
“你们抢我们李家沟的山就关我们的事。”
“李青山是我们李家沟的队长。”
一阵sāo乱,几声惨叫,再一阵sāo乱,一个人大喝了一声:“不怕死的就过来。”人群渐渐平息了一些,还是在骂。
“别放他们逃了,打死他们。”
“快去打电话报jǐng。”
“你们敢打人,就不怕**吗?”
林忆寒在一旁捡了一把小石子,然后往人群里面挤。他离开了六年,相貌变了很多,很多人仓促之下都不认识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对陌生人相当的敏感,林忆寒挤的时候引动了一阵sāo乱。
林忆寒都认识这些人,每见一个怒目审视他的人,都赶紧打招呼:“四伯,三嫂,我是林忆寒。大爷、五娘,我是林忆寒……”
众人均露出惊异的表情,也没来得及多问,林忆寒就挤到了最前面。三个凶悍的年轻人拿着刀守在李小军家门口,门前一个中年人蹲在地上,捂住头,血流满面。林忆寒认得是一个他叫六哥的人。
从门口望进去,屋内一群人也是拿着刀,挟持着李小军的父亲李青山和母亲陈芬,李青山也是头破血流,被两个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陈芬满脸手指印,看来被人扇了不少耳光。
林忆寒小时候在李家沟,除了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外,就数李青山和陈芬最疼他,林忆寒因为跟李小军极熟,早把李青山和陈芬也当做自己的父母,当即怒火冲天。
他把一粒小石子扣在右手手指上,其余的都在左手拿着,劲气运到全身,涌进右手指的经脉,扣着小石子向左边一人弹去,接着又向中间一人弹去一粒,小石子都是对着脸面而去,此时林忆寒跟他们距离只有两三米,他又正怒火冲天,当然不遗余力。
“砰、砰”两声,两人脸面被小石子打中,当即“哎呀”一声惨呼。这时林忆寒才对着右边那人弹出第三粒小石子,那人也是一声惨叫。三个人泪眼朦胧,血流满脸,刀也丢了,倒在地上打滚。
林忆寒随即一步跳进客厅,早扣在手上的小石子向挟持李青山的两人弹去,一连两粒,两人头破血流,顾不得李青山,都丢了刀捂住头。林忆寒提醒李青山:“快进房间。”
众人才惊醒过来,李青山去拉陈芬躲进房间。陈芬原本就站在墙壁下无人看管,忙和李青山跑向房间。一人想阻拦,被林忆寒弹出一粒小石子,打得他哇哇大叫,也是血流满面。
李青山和陈芬便躲进了房间,栓好了门。林忆寒堵住客厅门口,客厅里十一个人成了瓮中之鳖,林忆寒干脆反手把厅门也关上栓好。厅门外的一群人围着外面的三个人殴打。
林忆寒在客厅堵住十一个人,有三个受了伤,还有九个拿着砍刀。他们人多势众,还没有细想,到没多少慌张。等林忆寒把门栓死时,他们才胆战心惊起来,连他们也搞不懂明明自己人多,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感觉。
林忆寒并不急于出手,看猎物一般看着十一个人,那三个也爬了起来,不停地擦着血迹。为首一人道:“你想怎么样?”语气全没有刚才的霸道。
林忆寒厉sè道:“不想怎么样,敢来我李家沟,就留下你们的手脚。”
众人听了身体不禁一颤,寒芒刺背。为首的人道:“就凭你一个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林忆寒道:“怎么?你不信,我要收拾你们易如反掌,看看你们这三个人,还有门外三个人,现在也生死未卜,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林忆寒指着客厅三个痛苦不堪的人,门外传进来村民畅快淋漓的声音,令客厅里的人不寒而栗。为首一人恳求道:“大哥,今天你放过我们,兄弟一定不会忘记你。”
林忆寒讥笑道:“害怕了?你这种样子还敢做黑社会。”顿了一顿,又道,“老子今天也不特别为难你们,每人留下两根手指头。”
要他们留下两根手指头,无非是要他们的命,做了黑社会,哪个不是一身的胆,十几个人还没打,就自己砍两根手指头,说出去也会笑死人,为首一人咆哮:“砍死他,草他娘的。”
林忆寒原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看众人举着砍刀冲来。现在的林忆寒可不同往rì,见过了这种场面,心里毫不惊慌。又练了“降龙十八掌”、“铁掌水上飘”和“金刚大力决”,更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把小石子都换到右手,一下子全部甩出去,顿时一片惨叫。林忆寒接着冲进人群,或是用拳头,或是单用“降龙十八掌”的第二掌“飞龙在天”,一时间如狼入羊群,牙齿鲜血乱飞,骨头噼里啪啦齐断,惨叫连连。李青山和陈芬躲在房间里听得毛骨悚然。
一转眼,地上躺了一地,个个惨叫连天。十一个人只剩下为首一人呆呆站着,像见了鬼一样。林忆寒跨前一步,逼到他面前。那人是老大,连刀也没有,机械地打来一拳。林忆寒无情地甩出一巴掌。
“啪。”
老大月兑落七八个牙齿,含着满嘴的鲜血牙齿,惊恐万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吐出牙齿,不停地磕头求饶,战战兢兢地道:“大哥,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林忆寒把厅门打开,外面的人早停了手,窃听着客厅的情况。三个血人奄奄一息睡在地上。大家都传开了救人的是林忆寒,见林忆寒出来,叔叔伯伯、婶婶嫂嫂、爷爷nǎinǎi都围上来,像看外星人一样。
林忆寒十岁就离家出走,六年没有音讯,大家早以为林忆寒不在人世了。后来李小军收到林忆寒的信,人们也将信将疑,如今看见林忆寒,依稀还可以看见当年的模样。
有人冲进了客厅,对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解恨。李青山和陈芬两人也从房间出来,他们刚才急急忙忙躲进房间,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看见竟然是林忆寒回来救了他们,喜不自禁。李青山满脸的血迹,笑起来头会痛,因此面容有些诡异。
大家似乎把躺着的十四个人忘记了,二三十个人围着林忆寒,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问:这六年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能打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做什么?江小凡和王秋伟也寻了上来,问:“老大,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林忆寒一时头脑大了一圈,哪里应付得过来。这时,四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为首的一人赫然便是李家三兄弟的老三李建民。李建民一边跑来,一边喊:“我砸了他们的摩托车,他妈的,还有一辆小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