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王秋伟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一看,认得是深圳他父亲店里的电话,对着电话叫了一声:“爸爸。”
王秋伟连续“哦”了六七声,脸sè越来越沉重。等王秋伟挂了电话,林忆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秋伟急道:“我爸爸已经买好了车,开始自己单独做了,可是有黑社会隔三差五来敲诈勒索,前天还把我爸爸打伤了,这两天打我们的电话不通,正急呢?”
李家沟没有手机信号的。
林忆寒一方面替王秋伟着急,一方面为送上门的一个最好的借口而高兴,道:“妈的,谁敢打王叔叔,我们马上回去,走。”说完就走,就要赶回深圳。
王秋伟也是归心似箭,两人急匆匆去取汽车。江小凡提醒道:“不回去跟李叔叔和陈阿姨说一声吗?”
林忆寒道:“不用了,等会打个电话回去就行了。”
三人取了汽车,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山林镇,江小凡打电话回李小军家告了别,说明了匆忙离开的原因。陈芬虽然不舍,但是知道事情轻重,挽留了两句,便叮嘱三人路上小心,常回来看看。
林忆寒的汽车虽然外壳坑坑洼洼,但是里面的xìng能一点没影响,汽车在公路上飞驰,十几分钟后到了当rì林忆寒放出大石板的地方。由于石板消失了,昔rì围着石板搭起了的帐篷都拆掉了,黄田村恢复了往rì的宁静。林忆寒减慢了速度,只多瞟了一眼,便没有再放在心上,脚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到了南头县城,买了一些食品饮料,江小凡叫林忆寒放进球形空间,林忆寒拒绝了,因为李建军和李建民的尸体在球形空间里,让他觉得恶心,又不敢随便抛出来。
下午四点左右,上了高速,由于汽车没有挡风玻璃,车内风很大,林忆寒尽量控制着速度。林忆寒一直想着球形空间里的李建军和李建民,心情实在难以平静。
他之前也杀过不下于二十个人了,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因为他都是在危急的情况下杀人的,而且都是些素不相识的人,除了担心被jǐng察抓外,心里没感觉到有什么愧疚。
而李建军和李建民却是从小一起玩大的,虽然有矛盾,但是怎么说都还是有一点感情的。想到李云山和黄chūn梅如果知道是他弄死了李建军和李建民,找上门来,他就毛骨悚然。
林忆寒心情沉重,没有兴致说话。王秋伟担心父亲,也不想说话。江小凡一个人说了一会,发觉没人理她,嘟着嘴巴睡觉了。在半路途停下休息了五六次,天蒙蒙亮的时候,三人终于回到了深圳。
三人直奔罗湖区,到水果批发市场时天已经亮了,市场里人来人往。林忆寒把车停在市场外,三人走进市场,到了王思强的批发店里。生意似乎不错,有三四个人在搬运水果,王思强的头包着白布,渗出些许血迹,正在用本子记苹果的重量。
王秋伟鼻子一酸,叫了一声:“爸爸!”
王思强转头看见王秋伟和林忆寒等人,忙招呼进来,道:“阿伟,你回来了?你们先坐,我忙完这会,拿水果吃,随便吃。”
王秋伟问道:“爸,你的头怎么啦?”
门口一个人喊:“老板,还要十箱苹果。”外面买水果的人催得紧,王思强没来得及说,就忙去了。
店铺的水果比林忆寒上一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看样子王思强受的伤也不严重,王秋伟松了一口气,陪着林忆寒和江小凡坐了一阵,也去帮忙了。
林忆寒和江小凡白坐着挺不好意思的,后来也去帮忙。由于没有经验,反而碍手碍脚越帮越忙,只好站到一边。看王思强和王秋伟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林忆寒拉着江小凡去市场外面吃早餐。
吃完早餐,给王秋伟两父子带了一份,缓缓回到水果批发市场,店铺里顾客已经少了一些,但是王秋伟两父子还是忙。林忆寒和江小凡坐着闹了一阵,江小凡唆使林忆寒把她喜欢吃的香蕉和芒果弄些进去球形空间,好随时拿出来给她吃。
球形空间有两具尸体,林忆寒现在都不想沟通空间,断然拒绝江小凡。江小凡拿起一个苹果砸到林忆寒怀里,娇嗔道:“我不理你了。”
王秋伟走了过来,看到江小凡打林忆寒,道:“一汗,你怎么又惹我们的美女生气了?”
林忆寒笑道:“别管她,她太坏了,竟然叫我偷偷把你家的水果都弄进这里,带回去给她吃。”林忆寒指了指自己的右手,王秋伟知道林忆寒指的是他的球形空间。
江小凡笑,又丢过来一个苹果,道:“我哪有叫你都弄进去,弄几个吃的都不行吗?”她看王思强走了过来,“你不肯,我叫王叔叔给我,你说是不是?王叔叔。”
王思强虽然被人打了,但是并不严重,林忆寒一下子给了他十五万,他很快就把生意做起来,这只做了一个礼拜,就赚了不少,心里着实兴奋。他没有女儿,一直就想有个女儿,看江小凡就特别喜欢,听江小凡嗲嗲地问他,高兴得心花怒放,笑着道:“给什么呀?小凡。”
江小凡道:“给水果呗,我喜欢吃水果,想弄点回去吃,老大不准,我只好问你咯。”
王思强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水果多,小凡,你要吃多少就拿多少,每天都来拿。”
江小凡对着林忆寒一努的嘴巴,不屑地道:“听到没有,没有人像你这么小气的。”
林忆寒无奈地笑笑。王思强倒有一点疑惑,林忆寒一下子就给了他十五万,说林忆寒小气,那谁还敢说自己大方。他旋即知道是年轻人玩闹的,看着笑嘻嘻的三个年轻人,心里突然感到很欣慰。
林忆寒看王思强在笑,头上还包着纱布,他现在有保护朋友的能力,这些事他一定要出头的,问道:“王叔叔,你的头怎么这样?”
王秋伟刚才一直分头忙,也没有机会问这回事,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思强叹了口气,坐在小凳子上,喝了口茶,徐徐道:“各地的水果批发市场都是有帮派势力把持的,收保护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这个市场一直由火木帮控制,我们每个月交一千块钱保护费,倒也平安无事。
前几天,又来了一伙自称叫强龙帮的人,也要收保护费,竟然要收两千块,而且和火木帮各收各的。大家当然都不同意,道上的规矩,要么交给火木帮,要么交给强龙帮,
这是他们两个帮派之间的事,谁夺得了批发市场的控制权,我们就交保护费给谁。因为火木帮收得比较少,因此大家都还是情愿交给火木帮的。可是火木帮似乎有些怕强龙帮,一直不来干涉这事,两帮又似乎有些交情,一直打不起来。
现在他们两帮人天天来逼交保护费,有时刚交给火木帮了,强龙帮又来了,大家当然很大意见。常常发生冲突,已经有六七个做生意的人被打了。我这伤就是强龙帮打的。”
王秋伟一听,冲动地道:“一汗,我们去找强龙帮。”站起来就要走。
王思强忙拉住,道:“你别去,别去。你们去能干什么?找他们打架吗?他们人多,你们打不过他们的。”
王秋伟道:“一汗有……反正我们不怕。”他一急就要说林忆寒有超能力,终于还是忍住了。
王思强可不知道林忆寒有超能力,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儿子,怎么能让儿子去送死,喝道:“不怕也不能去,我叫你回来是帮忙做生意的,不是叫你去打架的。我们做水果批发的,肯定要交保护费的,等他们两帮分出了胜负,市场就会太平了。”
林忆寒和王秋伟都在龙帮待过,知道江湖上的规则。如果要在批发市场做生意,最好还是不要得罪这些帮派。林忆寒拍了拍王秋伟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sè,道:“阿伟,你别冲动,就算打了这些人,他们随便搞点破坏,你们就别想做生意了。”
王思强道:“阿伟,一汗说得对,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我又没有什么事,算了,我们好好做生意,多赚点钱,把你弟弟也找回来。”
王秋伟知道林忆寒不会善罢甘休,同时不想让爸爸担心,佯装无奈,道:“我知道了。”
林忆寒随意地问道:“王叔叔,那些火木帮和强龙帮在哪里呀?”
王思强道:“强龙帮不知道在哪里,火木帮就在东边的那座三层的小楼里。”
此时,门口来了一辆小货车,一人下来,叫道:“王老板,今天有没有新鲜的水果。”原来是来拉水果的。
王思强一边迎上去一边说:“有,今天的水果很好,你看看。”
林忆寒给王秋伟使了个眼s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店铺。蹲在店铺边,王秋伟掏出烟来,点着后,狠狠抽了一口,小声道:“一汗,你想怎么办?”
林忆寒不抽烟,道:“你要在这里做生意,最好不要露面,这事就交给我,我帮叔叔出这口气。”
王秋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小心点。”
林忆寒一笑,王秋伟随即也笑,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林忆寒的身手,还有谁能威胁到他。
林忆寒瞟了一眼江小凡,看她没注意,一溜烟走了。批发市场人来人往,林忆寒很快走到了东边的小楼,他蹑手蹑脚上了楼,听到二楼有人争吵的声音,从窗口望进去,看到里面的人,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