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rì,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外崖殿外偌大广场之上,一sè青衫飘动。六方外崖弟子由六大护法带领,将整个广场围成一个圆形。
正座高台之上,坐了三个老人,中间一人正是老狐狸,一脸肃穆。右首一人,比老狐狸年长一些,须发皆白,安详淡定地轻抚长须。经师兄介绍,洛白才知晓此乃自己一脉的长老文泰。左首一个倒是稍稍年轻了一些,须发还是半黑,约莫六十几岁样子。鹰眼环顾,一脸地似笑非笑,乃副崖主司徒南。
今rì正是青锋崖三年一度的外崖弟子比试大会,夺得第一者可提前进入内崖,修习青锋崖更强大的术。这让许多苦于无法突破的外门弟子眼睛发亮,蠢蠢yù动。
同时,这次比斗也是文泰和司徒南两大阵营之间的较劲。
洛白环顾四周,不禁莞尔。熟识的一帮人中,多人已进入内崖,现在仅剩余猛和易凡还在身边。
易笙箫的天资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两年时间,就直接冲进立锋阶三层,进入内崖也有一年时间,以至于文静喜上眉梢,开口闭口“我们笙箫如何如何”。与侯正一战,王鹰幡然醒悟,闭关半年,也成功破进第三层,跨门而进。韩平在第二层待得rì久,也终于在数rì前成功晋级。
“这个~~~那个~~~总之,你们要努力修炼,为青锋崖争光,为自己一脉争光!”老狐狸站起来老气横秋地发表了一篇演说,大会就正式开始。
“小兔崽子们,虽然没有我们笙箫一般出众的天资,好歹老娘也教了你们多年,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不夺回第一,哼哼,统统给我关禁闭!”文静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之情。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出如此举动。
不过,这些被长期生活在他的“威压”下的弟子们直接忽视掉了。能在文静手下生活的弟子,都是心理素质强大之辈啊!而他们的老师陆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这点所有的弟子都有一致的观点,便是对老师的抗压能力佩服地五体投地。
果然,陆运眉毛一挑,对于文静的狠话不以为意,站起来语重心长说道:“尽力而为,莫要强求!”
虽说在家他被文静压制着,但在打场面上,文静还是给他留足够的面子。
文静冷冷盯着吴道得,下巴一翘,抛出一个挑衅的神sè。嘴角弯起一道圆弧,一副“老小子,等着挨揍吧”的表情。
吴道得瞄了一眼文静,将眼睛一瞪,冷哼一声,转头对旁边一人说了些什么。
洛白目光一闪,认出那俯身下去听吴道得话语之人正是三年前被他打断手指的邱结。
“这人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早该上内崖去了?”洛白轻声问旁边的一位师兄。三年前,此人就与立锋三层只有一线之隔,如今就连韩平都突破了,他怎么可能一丝也未有突破。
“看来你还不知道吴道得的打算?”那师兄带着一缕鄙夷之sè看着吴道得师徒。
“什么打算?”
“他打算让邱结将各路强敌都战胜了,然后凭借最后一个挑战位,让吴良轻易打败邱结,从而进入内崖。”那师兄看向吴道得的鄙夷之sè更重,就差扑上去在吴道得脸上写上“无耻”两字。
“这不是耍诈吗?这吴道得对那个便宜侄孙也太好了点吧!”洛白摇摇头,对于这场比斗的胜负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他过来也只是凑个热闹。
“嘿嘿,你还不知道啊?”那师兄捂着嘴压低着轻轻笑道,看向吴道得却有些像是看小丑一般的笑盈盈。
“什么不知道?”洛白被这个师兄脸sè的转变如此迅捷弄得莫名其妙。
“前些rì子在弟子们中间可是传的很热闹,你竟还不知道。”那师兄对于洛白的孤陋寡闻只好摇摇头,单手捂着他的耳朵,悄悄说道:“吴道得偷了他的侄媳,生了吴良这个儿子。”
“不会吧,这事可靠吗?”
“千真万确,我一个朋友在吴员外家做长工。偷听到吴良他娘亲口说的。只是这个吴员外不敢得罪吴道得,不得不将吴良送到他真正的父亲这来修行。”师兄肯定答道。
洛白哑然,天下间奇事太多,但这件事着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从孙子辈一下子升级成儿子辈,吴良真**有一个极品父亲。
看着吴道得洋洋得意的神情和吴良嚣张放肆的大笑,洛白终于知道,吴道得为何会想方设法让吴良进入内崖,恐怕以后想要这个“儿子”接替自己的位置。
大会的正式比斗已经拉开了序幕,台上两人刀光剑影,大战非常激烈。台下观战者也闷声吆喝,喝彩之声连连。
一个又一个的人上去,一个又一个的人下来,擂主在不断变化着,无人能够常驻台上。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些都还只是热身运动而已,真正的立锋二层高手还没有登场。
“轰”
一个两米来长的强壮身影跨到台上,引起了擂台的轻轻颤抖。
文静一方的人都发出了疑问,这人怎可以上去。
洛白本来被太阳晒得有些昏昏yù睡的眼睛努力撑开眼皮,终于看清楚了台上之人正是余猛。
“这小子莫非成功了?”听着旁边师兄弟们对于余猛天资太差的议论,洛白嘴角却挽起一缕笑意。
余猛一声大喝,两手夹住对方刺来的长剑,一个回扭,将剑从对方手中卸去,紧随着一记虎风拳砸出,正中那人的胸口,将之砸飞出擂台。若非他控力得当,恐怕对方的胸骨已经折断。
这一下行云流水,可见余猛实力之强悍。
“哦!这家伙真是侯正第二啊!”见过侯正与王鹰那场大战的弟子都如此叫出来。
洛白点点头,心道:“看来这小子真的已经突破了!”
当年见识过侯正与王鹰一战后,余猛双眼炽热,第二rì便找到了陆运,要求接替侯正每天给破水缸打水。
陆运诱惑他去打铁,却被他拒绝,言称一心只想修行。经过两年风雨无阻的打水修行,余猛终于取得了如今的成绩。
“这是老师的功劳啊!”弟子们感叹起来,口气中充满了对陆运的尊敬。
文静手肘碰了一下陆运,咯咯笑道:“最近有进步,那个侯正和这个余猛都很不错,看来笨蛋让你教最合适,笨蛋教笨蛋!”
陆运看着余猛,眼眶不觉间有些湿润。终于,他的教学方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洛白歪歪嘴表示不满,师娘此话的意思是老师教的是笨蛋,那自己岂非也是笨蛋了。不过他也了解师娘此人,口无遮拦,说话很大一部分没有经过大脑,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正当洛白七歪八想之时,一个青衫弟子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洛师兄,崖主有请!”
洛白扭头望向高台,中间之位已经空荡荡,老狐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老狐狸找我干嘛,肯定没好事!”洛白眼珠两转,如此想道,随着那个师弟出了人群,往后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