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上的灰,叉腰转身。一身碎花粗布衣服,两条麻花小辫,不是白芯敏又是谁!
“爹,你没事吧!”看着白大鹏高肿的脸颊,嘴角溢出的血丝,可见那一拳有多重。还好今天她来了,否则这么大的岁数,哪里经得起那些人高马大的汉子群殴。
被问得人明显是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当然,在场只要认识白家这个长女的,没人能反应得过来。谁会知道,跳河前和跳河后,完全是两个人。
不等她老爹回答,芯敏已然盯着地上哀嚎的人。很好,今天,就让她新帐老账一起算。
看着芯敏一步步的靠近,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地上的人怯懦的向后退。从来没发觉,这个娇小的身影,这么可怕。
她那里会给他们退缩的机会,一个转身,拉着任坤的另一条手臂,向后一扯。整条手臂成怪异的姿势弯曲着,惊天的吼声再度响起。很显然,又折了!
地上那些爬起来的狗腿子此刻脸已经刷白了,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不是他们怕事,是根本打不过,刚刚这女人是怎么动手的,他们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而现在,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有多么狠毒。折断一只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人棍是吧!还真是人如其名。若是你在敢吼一句,我保证把你那两条腿摆成和你手一样的姿势。”声音不大,却让那个嘶吼得正欢的人立即闭嘴。额头上的冷汗如斗大般落下,肢体上的疼痛只能让他泪流满面,却不敢吭声。
“白姑娘,白女侠,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人棍,你就饶了我一次吧!”颤抖的声音,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饶!我倒是很想饶了你。只是,敢问任公子当初有绕过我,有饶过我的家人吗?”芯敏冷笑一声,温柔的开口,却让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寒战。
“你……你还想怎样?”
“你们几个过来,把你家公子抬起来……”微微一顿,几人以为毕竟任家财大气粗,又是乡绅恶霸,这女人再猖狂也不敢怎样。正想转身抬着公子离开,却听她道:“把他给我扔进河里。”
什么?扔自家公子到河里,他们不死也半残了。这个女人,要害死他们吗?
见他们站着不动,芯敏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不敢?那就是要本姑娘亲自动手了……”
“不,不,我们自己来!”让她动手,不知道公子的命还在不?
“啊!姑女乃女乃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个死女人,你敢这么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们白家都这死吧……哎呦!你们这群兔崽子,吃家饭,拉野屎的狗东西,我是你们的少爷,你们敢扔我下去,我一定杀了你们……”
叫嚣声再次响起,却没有人理会。抬着他的几个大汉都快哭出来了,只是偶尔看看一脸平静的芯敏。
“敏敏,会不会闹出什么……”白大鹏一脸担心,生怕惹出更大的事。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提着菜刀,喊打喊杀的。
“爹,你以为如今我放过他,他就会不报复我们了吗?”人善被人欺,她现在倒很想知道,她这具身体在跳河之前,他们是怎么过的。帮父亲卖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前也是爹爹这样被打来帮她挡吗?一想到这里,她的怒气就更胜。扔他下河,简直是便宜他了!
不过气归气,正事可不能不办。芯敏低下头,小声道:“娘,这次祸是我闯的,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和爹先回去收拾东西,等这里完了,我就赶回去,家是不能住了!”
“可是……”他们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这突然离开,能去哪儿?
“娘,任家人根本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才是最重要的吗?”她不担心自己,只怕这一家老少跟着吃苦。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对这些人更好。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把他们当成她的家人了,怎么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好!那敏敏,你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刻无比相信眼前的女儿。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却仍旧是她女儿,不是吗?
见爹娘转身,芯敏放下心头的大石。这个偏远的小镇,山高皇帝远,绝非他们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