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欢闭上眼睛，脑中的世界上下旋转，她就好像是坐着大号的海盗船，晕乎的厉害。
秦莫臣抿着薄唇，散发出满满的怒意，让身后的陈妮妮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半分。
陆锦欢送到医院之后，就被推进了急诊室，五月的伦敦，晚上还有些微凉。头顶上暗淡的灯光苍凉的打在秦莫臣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光。
陈妮妮端正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只敢用余光偷偷的看秦莫臣。
她知道秦莫臣这个人好多年了，甚至比认识陆锦欢的时间还要长，但是却依旧发自内心的畏惧着眼前这个终年散发出寒意的男人。冷的叫人不能靠近。
秦莫臣发丝凌乱，却依旧有型惹眼，陈妮妮看着不断的有值夜班的金发碧眼的护士上前，虽然自己听不懂那些人说的话，但从她们的表情动作也可以看出来，那是搭讪。
“你先回去休息吧。”秦莫臣忽然开口。
陈妮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嗯。”秦莫臣应了一声，视线却一直盯着那个亮着的手术室字样的灯。
“我……我要在这里等锦欢出来。”陈妮妮小声回答道。
秦莫臣一愣，从兜里抽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俊逸的脸顿时被烟雾笼罩，看上去模糊不清：“锦欢平时麻烦你了。”
“不麻烦，她是我好朋友。”陈妮妮一扫先前的怯懦，脸上多了几分光彩，“你不知道，锦欢她其实就是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可胆小了，看到蟑螂，会拉着我哇哇叫唤。不过她也可勇敢了，如果哪个朋友有事，她一定是最先冲出去的那个人。”
“你知道吗？锦欢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可喜欢她了。就算是有时候挺不靠谱的，但是人真的特别的义气，只要她认定你了，那么就会对那人死心塌地的好，比对自己都好。”
陈妮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秦莫臣说这些，秦莫臣也一直没有打断她，任由她絮絮叨叨，把这么多年和陆锦欢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说。
说到最后，陈妮妮累了，靠着墙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莫臣眯着眼睛看着手术室，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昂贵的雕塑。陈妮妮口中的陆锦欢，他也是看过的，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陆锦欢完全不是现在这种刺猬的样子，她总是喜欢咧着嘴笑，长长的头发干净利落的用简单的橡皮圈束在脑后，穿着一身整洁普通的校服，拉着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陆锦芯叫着“姐姐”，声音清甜，稚气未月兑。
“叮……”
手术室的灯光暗了下来，让秦莫臣从回忆中抽出，秦莫臣掐灭掉手上的烟，上前走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