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锋破胡传 第二十二章(三):西华绝顶

作者 : 仲聿

()第二十二章(三):西华绝顶

厂卫顷刻间倒下半数,侥存的吓得退缩。恭淮子、归海轩晃闪身影,一同出招。钱孙李三勇士冲上迎敌启战。恭淮子的成名技“五丁开山拳”、“大手印掌法”现神通,拳jīng掌猛。归海轩的镇牌术“六擒手”、“叠浪功”露峥嵘,式式妙华。四勇大展施为,究是人多占了胜。

王迟慰见孤延使了一记“大悲尼摩印”驱物伤人,暗叹不如,何况且有鬼斧神棍,岂敢索战,却又不舍得就此而去。

陆湘羽这下神气了,朝七星宫九女道:“七星妖女,要命的赶早逃。”柳岚毒行天下,浑不忌畏彼方武功有多高,道:“我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还管不着。”孤延道:“贫僧盯紧王公公。木青、古行,云横岭的姑娘就交由二位了。”古行涩道:“打女人事,我哥两不在行,大师,能否换一换?”孤延也不推辞,说道:“好,久闻珏皇顶七星女的七星剑阵世所罕匹,贫僧就借这机会探讨探讨。”

宜风师太修为已是造极登峰,全靠出手如电的轻功扣着七星女之一,才致令七星剑阵溃不成阵。孤延技压群雄,可媲美宜风,不知他用什么方法破剑阵。瞧他信心满怀,一定胸有成竹,周雁想着,盼着。柳岚放狠话了:“大师,我走我的道,你过你的桥,互不相干。yù要尝尝丧尸粉的味道,便放马上来。”

王迟慰扇风点火:“孤延大师何样人等,岂会将你那些不入流货sè放在眼里。”那柳岚周身每一处地方皆藏毒药,下毒手段高深难测,林展翔怕孤延大师为了助己,反受其害,说道:“柳姑娘,你们走吧,就是在下肝脑涂地,身首异处,你们所求之物,也难以奉献。”言尽,一口大红棺木当头撞来,林展翔一惊,挥掌拍往,棺材散落,即见何塞飞纵到面前,背后浩浩荡荡的帮众,占满山头。

何塞飞杀了李永,华山合派上下视他为仇敌,看到他现身此间,均拔剑亮兵歼击。林展翔想搞事情的真相,好作论处,张开双膊拦住大家,说道:“慢着,且莫动手。”何塞飞直出铁棒,怒指林展翔:“姓林的!陆皓这个混旦哪去了?即刻叫他滚来受死!”陆湘羽驳斥:“你才是混旦呢。”何塞飞凶相毕盛,抡棒就打,他外号“棒子手”,最拿手的技能是“称心如意棒法”。林展翔压开陆湘羽,硬将棒来接:“何前辈,怎么说你也是义帮元老,武林中有名望的人物,该识些分寸,为甚杀我李师兄?今番来此,又胡乱骂人,话没讲明白,便先动戈,是什么因由?”何塞飞拉棒不回,再用七八分劲道,仍旧扯不月兑,推不进,恼炽:“松开!”林展翔一送,道:“何前辈,华山派有得罪之处,请你见告。查实若确是我们不对,任凭处置。”何塞飞怒去悲生,心肺yù裂,老泪纵横,仰首呺嚎:“我女儿死了!我女儿死了!”林展翔看他哀音凄惨悲催,不似作假,说道:“个中原委,何前辈但请示述,果是陆皓所为,在下断不包庇偏袒。”何塞飞缓了缓激动的心绪,呜咽道:“就是你离开边涯水阁的第二天,信阳分舵的弟子在分舵附近的碧镜湖捞到了一具衣不裹体的尸首``````”越说越痛心,讲到这竟哽不下了。林展翔暗道:“莫非陆师哥真的``````真的做出那不歹之事,畏罪潜逃?”周雁道:“何前辈,你确定尸首是令爱?”何塞飞悲愤难抑,泣不成声:“尸首泡在水中已有几rì,湖里鱼虾啄食其肉,体无完肤``````”说到哀伤处,气急攻心,差点软倒。另有两员帮众奔来搀持,左边那名说道:“尸首虽让水里鱼虾啃得遍体鳞伤,容貌不辩,可是手腕带的“蓝田玉镯”,脖子系的项链“落花美眷”,发束插的“彩蝶簪”均是何姑娘之物,以及尸首身高体形也与何姑娘一般无异,天下有这么巧合的巧合吗?仵作验尸结果说,何姑娘是被人玷污后掐死弃于水湖,大家评评,陆皓是不是个禽兽不如混蛋?”

林展翔心坎燥动,仿佛亲见何芝女的惨死之状,暗想:“无怪何前辈发疯似的,开口便骂,碰面就打。”陆湘羽咬着溥唇,怎肯相信弟弟作这惨绝人寰的事。周雁针对问题提出观点:“我们是否大武断了?就算那个是何姑娘吧,谁看到陆公子杀人啦?虽然陆公子与何姑娘一块外行,而后何姑娘不幸遇难,仅仅这样亦不能证明陆公子是真凶的。”马三保吃官家饭的,凡事讲证明,道:“周兄说得是,有凭有据方可定罪。”何塞飞大哼一声,教:“拿上来!”有名弟子托着一柄剑递呈。何塞飞摘了掷给林展翔,说道:“看仔细了,何某有没有冤枉姓陆的?”敢情这就是物证。

林展翔接住,旋转剑柄,耸出半截刃肉。陆湘羽不眼生,道:“银纹剑!小陆的银纹剑,怎会在你们手上?”何塞飞举指一剁空气,说道:“识得就好。这把银纹剑原是陆世寒惯使的兵器,我见得多了。姓陆那混球当rì就携此剑来约芝女去。我们在发现尸首的湖畔找到的,他定是杀人弃尸时掉的。赃物俱在,更有什么话说?”

王迟慰隔岸观火,还帮忙浇油加薪:“姓陆的小子准是让华山派的人藏起来了,何老,只能怨你女儿命不好了。”何塞飞痛失爱女,理智浑浊,信了馋言:“林掌派!你把那厮匿哪啦?”陆湘直恨东厂阉贼不得好死。林展翔焉有不知王迟慰搬弄是非,说道:“陆师哥至今未回山,在下句句属实,何前辈若持疑,大可叫人搜查。”

王迟慰为恐天下不乱:“林掌派也没那么愚蠢,怎会把人收在三清院。整个华山唯有一处隐蔽之所,即千尺憧碧翎洞。”俞丹声喝骂:“放你的狗屁!千尺憧碧翎洞乃我华山禁地,岂能教外人随意擅闯。”基迪力亦是满脑子的坏水:“华山以正户名门自居,还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心里有鬼吧?”林展翔清者自清,惧谁来着,道:“便如基迪力前辈所讲,我华山派是武林正道,没什么不可示人,何前辈去看看就是了。”何塞飞令一干弟子去查办,却徒劳而返。

马三保听他们对话,于事情经过明之七八,道:“何先生,你在事发现场捡到陆公子的佩剑,尚不足以认定陆公子是祸首的。兴许何姑娘遭人加害之际,陆公子在跟歹徒搏命,斗不赢匪徒,剑也落在了那。”陆湘羽激奋道:“没错,没错,我们不要忽略这种可能xìng。何前辈你调查清楚再下结论,莫将好人当凶手了。”于怀人道:“单凭这柄剑你就咬定我陆师弟是杀人犯,怎能服众?你不分是非,打死李师弟,休想活着下山!”何塞飞挑出毛病,道:“既然姓陆的为我女儿出头,作甚不见他回来报讯?干嘛躲着?还不是因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何某这次上山,不把姓陆碎尸万断,挫骨扬灰,决不甘休!”

真那个前波未息,后波又涌。孤延道:“何老,谨我主差令,贫僧要保华山一脉,你惩凶可以,却不准伤三清行院的朋友。”何塞飞识得西山怪佛的金号,对燕王南伐很赞同,语无不敬:“大师,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却教畜生辱害,我不将姓陆的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要是华山派褊袒姓陆的,请大师别插足,我们自己了断。”

“何掌堂,切勿冲动!”义帮向孟君母女、镇帮三行者、授功掌律二老、忠信堂护堂师付经纶、掌堂马平川,同施一路“逍遥纵”的步法,跃及众前,说话的是酒肉和尚。

数十名弟子驰来,咋一看,徐绵云竟改了装束,混于其中。

王迟慰意下窃喜:华山派势头越来越多了,本督慢慢收拾残局。柳岚筹思:义帮与华山打起来更妙,趁乱中,我掳了林公子便大功告成。

盘尔都、雅马湘跟魔力双锋久斗无胜负,罢械止战,各守原处。

向丽琪一站住,瞅了眼周遭情形,径对何塞飞责斥:“何掌堂,你擅自发兵,本帮律法还当不当一回事。”何塞飞心伤闺女遇难,没禀明掌帮就率其堂中弟子西来。他那会怒发冲冠,更不考虑后果,说道:“掌派,小女给华山派姓陆的小子辱杀了。”从中笑道:“这事我们都知道了。但你也不能私自拔兵,藐视本帮律例。”何塞飞跪地道:“属下知罪,待我惩治了恶徒,任由掌帮发落,概无怨语。”向丽琪见他认错,消了气:“你且起身,回舵自己到司法堂领罚。”何塞飞应个诺,站起。

向丽琪行近林展翔,道:“林少侠,贵派弟子犯此罪恶,你打算怎么处置?”陆世寒遣嘱说,其子女如品行不端,便依规严治,林展翔有师父的话在先,亦不姑息养jiān,道:“在下必然秉公办理,绝不护短。可得先找到陆师哥,询明始末。但何前辈不问因由,打死我李师哥,向掌帮却作何论处?”

何塞飞杀李永这一节,向丽琪等人未得闻。曾铁穆执法如山,即令是掌帮也没情面讲,他站出来说道:“何老,可有此事?”何塞飞给悲愤冲昏头脑,脾xìng兼躁,出手无控轻重,终酿大祸。他是条好汉,并没抵赖:“何某气怒之下,情绪波动,不意失手。”曾铁穆恼道:“你``````你好湖涂呀!”马平川、付经纶一话不发,这场闹剧愈烈愈称心哩。任道远道:“老曾,你我须知拳脚无眼,老何错手杀人,实非本意,得从轻发落。”曾铁穆铁面无私,按律定罪:“何掌堂擅离职守,复又杀无辜之人,两罪并立,岂可容恕。先削去他掌堂的位子,即送司法堂受审。”向孟君想替何塞尽说情,道:“曾法老,何掌堂于我帮贡献巨大,能否将功抵过?”付经纶巴不得何塞革职,道:“我们做到义帮今时今rì的职位,哪一个没有业绩的,倘是追提旧功抵罪,是不是人人都可以乱杀无辜了。”向孟君想了想,道:“却要怎样才赦免?”曾铁穆望着林展翔,道:“除非被害者亲属不追究。”

李永是孤儿,他师承华山派,那三清院的人就是亲故了。向孟君面向林展翔,说道:“林大哥,何掌堂他无心之失,请你宽大为怀,勿以责怪。”林展翔最感头痛,他宅心仁厚,这段恩怨原想笑泯而揭,恐本门弟子不与干休。

何塞飞昂然道:“令侄女,别求他,我宰了姓陆的畜生,伸刀颈脖一抹,这条老命还他就是啦。林掌派,小女的事,你总得交待一下了吧?”林展翔道:“我会派打听陆师哥的下落,尽快给你答复。”何塞飞森然道:“要是姓陆的龟儿子逃到异国番邦,永远找不着呢?”陆湘羽道:“找不着是他的造化,我们又能怎地?”向丽琪呔道:“何掌堂愿一命赔一命,姓陆的jiān杀何姑娘,简直是武林败类,他跑得掉,华山派跑不掉,当然是你这个掌派偿命了!”周雁不好气地道:“什么道理?你们拿不到罪魁祸首,怪我家公子作甚?中原义帮,好大名头!”

孤延想:“华山派敌对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厉害。义帮高手如林,贫僧只怕余力不足了。”

向丽琪回思陆世寒溥情负心,抛弃自己母女,积怨二十几载。今出师有名,新帐旧恨一齐算:“华山派没一个好东西,无常子不知隐居哪处做缩头乌龟;秦桑海、白敬秋另开门户,弃宗忘典;陆世寒夺位不成,丧生深谷;吴左晴、徐锦云虚伪君子,假仁假仁。轮到你们这一代,更不像话,个别弟子**掳杀少女,败坏门风,连当家的也不管事,推卸责任。”华山诸人听来七窍冒火。林展翔没说不承担责任,全是周雁心直口快顶出去的,这下教人骂得头都抬不起了。

便在此时,远外人影耸动,众目同望处,有一里之遥的斜坡上,四老一少领先。发束衣冠道行打扮的那人,脸形稍长,留有一撇浅须。高大身材的那人,相容宽阔,傲凛威武。较是瘦小的那位洒月兑自若,面宇红润,不显老态。剩下一老一少乃吴左睛父子。其后一大帮弟子,衣着全然同样,均腰系长剑。

林展翔只认出吴氏父子,以为他们约了帮手来攻打三清院,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助他疗伤,放虎归山。

那有道之士朝这边叫呐:“向掌派,你净在贫道背面说贫道的坏话么?”显得是他内功深湛,已听了向丽琪讲的话了。众人俱想,向丽琪骂的是华山七剑客和陆皓、林展翔,这上山的人又说是说他的坏话,七剑客中只有无常子从道,那此人无疑就是无常子了。脚受伤的于怀人由一弟扶着,他看清来者,激动莫名:“掌派师弟,是大师伯,三师伯和四师伯呀!”林展翔yīn转晴,有华山四剑坐镇三清院,义帮多少会收敛点。

无常剑无常子自离华山门墙,一直隐于北国大行山,号“广谥居士”,又称“大行真人”。十几年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闲时养花种草,研究道家经义,或参习《无常剑决》,舞练《道於八十一式》,武功却没荒废。断水剑秦桑海、断影剑白敬秋在枝江宝林山创办无双剑派,兄弟两做领派,平起平坐,不分大小。弟子一贯秉承华山派行侠仗义的遗风,短短十多年间,在江湖声望鹊起。吴左晴给赶出三清院,父子羞悔难当,决意洗身革命,寻了落脚的地方治内疮。康复后,偶闻神兵破胡的概况,心忧华山一派尽毁于斯,知道自己人微力轻,便往枝江的宝林山,述明经过。秦、白二剑当年力持无常子任三清院掌派,无掌子又不想同门兄弟相残,甘愿退让,作世外闲人。陆世寒出司华山一主之任,对秦、白排挤,致令二人心淡意冷,遂远走他方,自建门庭。但其实他兄弟两无rì不思故土,一听吴左晴讲华山派将有大难,即带众徒到大行山,邀无常子出面。无常子原要拒却的,可破胡再现,非同小可,还怕华山派因此土崩瓦解,便伴同他们重踏旧地。

无常子一伙渐行渐近,武林中老一辈均不陌生,正是华山七剑客之四。孤延、鬼斧神棍、魔力双锋初涉中土是几年前的事,则是听过七剑之名,未见过其人。林展翔跑迎上去,双膝跪地:“师侄林展翔,给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六师叔叩头了。”说着不住的下拜。无常子忙走来,俯身挽他:“快快请起。”林展翔再三叩拜才站立。无常子打量一下他,满心欣喜:“你的事,六弟已跟我讲了。好!好!华山有此贤能,师伯很是高兴。二弟择徒慧眼独具,我等自愧不如呀。”秦桑海拍他肩膀,说道:“六弟夸你剑法高超,连他都抵不住,真乃后可畏。哪天得空,咱两切磋切磋。”林展翔忙摆手:“那不行,愚侄的这伎俩怎能与师叔过招。”白敬秋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又非真打。”这时秦桑海背后走出一男一女,抱拳齐辑:“沙曼(叶景宽)参见掌派师弟。”林展翔一惊,出任那天便是此二人来横加阻拦:“你们``````”秦桑海道:“这两个逆徒,仗着自己会使几下华山剑法,却来胡闹,待会事了,我再好好管教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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