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锋破胡传 第三十八章(一):险恶人心

作者 : 仲聿

()第三十八章(一):险恶人心

这六人自说自话,好像必定能打赢林展翔一样。盘尔都道:“林大掌帮,你是自断经脉,还是要我们动手呀?”林展翔凛然道:“你们一起上吧,我林展翔又有何惧。”心想,若救不出小雁与孟君,不如就让他们打死算了。易嫂稍感怜惜,说道:“还真有几根硬骨头。”柳生原抽刀在手,说道:“费话这么多,快点打完收工。”筋斗一番,直刀便朝对方心窝疾刺。盘尔都、七星宫四长老又一同扑上,各使家法。

六人之中只柳生原用柳叶刀,他的刀法以“、轻、灵、快、准”为四字要诀。其实扶桑国的内功学并不如中原的博大jīng深,与人格斗,往往一味注重招式。修炼时只在招式上大做文章,因此柳生原是为扶桑第一刀客,刀法上的造诣极了得。几人又以黄婆、盘尔都的功力为高。六位好手各怀所长,开半围之状,顿时间,拳掌指爪刀齐向林展翔袭去,直比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林展翔展开一身所学,见招拆招。他会集“神照素心诀”、“鬼冥**”两项奇功,再融合“少真诀”化为yīn阳二气归一,己算窃到了武学至高之境。在驾御诸般拳脚之术时早达至随心所yù,风骤电疾的地步。这一战不知交了几百回合,林展翔却是越斗越有jīng神,真气也没衰弱的现象,好像就有使不完的力量。黄婆诸人均已暗自心惊,为何我方愈加强大,敌人就反而愈加捍勇?初时只道那林展翔不过是比易嫂、幸姑、莫姨三人稍稍厉害一点,如今再添三大高手,按理讲是必胜无疑,事实却未见得,的确让人费解。

又斗良久,林展翔越战越勇,竟无疲意,似乎进入疯狂的状态。黄婆这边始终无法占得半点上风,他们几个也算是老江湖了,英雄豪杰会过不少,但如林展翔这般遇强则更强的对手还是第一次见到。盘尔都道:“姓林的小子是个怪胎,我们撤吧。”易嫂即有了计划,退出战团,抓起向孟君,高喊:“林少侠,这位姑娘还给你,接好啦。”说着推掌将向孟君拍出。林展翔大惊,无心再战,纵上来托住向孟君。落地时,易嫂提着周雁,与其余五人跳入夜sè走了。林展翔按柔几下,急唤“孟君``````”向孟君脉络通了才痛呻,殷红呕吐,想是受伤不轻,口齿也不清:“林``````林大哥,快追!救``````救小雁。”林展翔想,追上去不一定救得了周雁,可是向孟君内伤,再不施治就会有生命危险,说道:“我有分寸的。”跃上一棵大树顶,及目四眺,只见有火光急速朝庐州方向去,伴随马蹄之声,不禁暗自奇怪:“他们为什么往回走?”

现在也没时间去多思考,纵落原处,将真气一点点渡入向孟君体内。林展翔真气充沛,并不因恶斗了一场而有所衰减,但是向孟君修为不高,不能一下将鸿厚的内功打入她体内,是怕她承受不住。

约两三个时辰过后,向孟君伤情大见起sè,她明白那易嫂故意不杀自己,却打成这样,是为了拖住林展翔,好便宜逃走罢了。林展翔扶她靠树干坐下,说道:“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不事的。”吹了个哨子,千里驹闻声奔至跟前。林展翔解下系在马鞍侧边的备用水和食物,悉心喂向孟君吃喝。晚来天更寒,又褐下外衣给她披上。马不夜草不肥,千里驹为保障rì行千里的速度,不断补充能量。

向孟君道:“林大哥,你怎么不救小雁?现在让我们上哪找?”林展翔道:“我刚刚观察了一阵,觉得很奇怪,他们带着小雁竟往回走。”向孟君也搞不懂七星宫四长老和柳生原、盘尔都一众为何重返,说道:“庐州?他们折还庐州干嘛?”林展翔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向孟君不多会已得到答案:“我知道啦,他们走回头,是想我们料不到她们会往回走,这样便可甩开我们了。二来还可以拿解药救渡边上野跟夜郎东,对,必定就是如此了。我们马上走,救人如救火,不宜搁得大久。”林展翔不忍看她带伤奔波,说道:“就算追到了,却能怎地,不是一样救不出小雁。你的伤才好一点,经不起路途颠簸,听我的,先睡吧。”

次rì向孟君早早醒来,还强打jīng神说伤好了,要林展翔快些和自己上路,设法营救周雁。林展翔最了解她的病情,知道她用意何在。牵马过来,抱她上鞍,但不急着赶路,只是缓缓而行。向孟君抱怨道:“林大哥,我们这样赶路的话等到了庐州,那些人早带小雁走了。”林展翔道:“我说过你的伤才好一点,经不起路途颠簸,走慢些就不会有影响啦。”向孟君坚持要跑快点,说道:“要是误了时间该么办?”林展翔并不加速,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庐州:“你道我不想救出小雁么?你的身子也要紧的,我岂可不顾?咱们慢慢走,说不定一到庐州,恰恰想到好办法呢。”向孟君道:“庐州是省城,必有我义帮分舵。进城后第一时间找到分舵的弟子搜寻七星宫四长老等人落脚处,只有知道敌人的落脚点,才好筹计救人。最怕你我慢吞吞的,还没到城里人家就已经先离开了。”林展翔道:“我意已产决,不能快就不能快,你不须多说。”向孟君不再说什么,心中暗祈周雁吉人自天相,消灾解难。

林展翔接任掌帮不久,向孟君更是帮中的一员普通弟子,两人均不知义帮庐州分舵具体何处。得到城里,询了几个路人方确定义帮庐州分舵详细去向。

得到庐州分舵林展翔亮出掌帮信物义杖桃木拐。义帮庐州分舵的舵主司马云始知本帮掌帮驾临,好生招待,此乃帮中礼节,并不是他有意奉迎。林展翔说道:“司马大哥,我到这来有几件事劳你帮忙。”司马云道:“掌帮大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就是啦。”林展翔道:“那相烦司马请个最好大夫过来,这位前老掌帮的女儿向孟君,出了点意外。”司马云爽快答应,即命人速请全城医术最高的大夫。林展翔又道:“还有一事比较棘手的。我的一位姓周的朋友为人所掳,据我估计,那伙人歹徒尚在庐州城内,有劳司马大哥带着弟兄们四处查探一下。”司马云爽快答应:“这有何难,我庐州分舵,帮众愈千,以本地人居多,要找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歹徒一共有几个,有什么特征,且望掌帮示下,方便我等查寻。”林展翔将七星宫四长老和盘尔都、柳生原的相貌陈述,又说:“歹徒有六人,很可能有八人,两个蒙古老头,两个扶桑刀客,他们极了得,你们千万要注意。”司马云道:“掌帮所托之事也十分好办,蒙古与扶桑人服饰都一眼能辩,就算他们换了我们的衣裳,说话的口音总是改不了的。掌帮就静候属下的好消息吧。”当下分派人手干活去了。

喝完药,向孟君提议应派几名分舵的弟子回义帮总坛搬救兵,请来三行者、两法老、何掌堂、公孙先生。林展翔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义帮总舵离此相去千百里不止,一个来回最快少说得四五天,掳走小雁那帮人肯定不会在这里呆大久,而我们亦不知他们离开此地后要往何处。向孟君想想也是的,敌人行踪不定,这条计行不通。说道:“我们从峨眉到应天都好好的,怎么一回去就波澜四起?”林展翔认为,来的时候,自己赴应天之行的消息刚散播出去,那些鼠辈才闻风而动,所以等到回程就全碰上了。

晚饭过,司马云飞步回禀:“掌帮,属下在东城破发现有二十多名少林弟子。”林展翔莫名其妙了,我让他们找蒙古人、扶桑人、七星宫四位老妇人,没说要找什么僧侣呀。向孟君听出一些眉头来,说道:“司马大哥,你是想让林大哥向少林弟子求助?”司马云道:“属下确是此意,我义帮弟子数以万计,能者甚多,不过总舵离这大远,鞭长莫及。求助别派,免不了教人笑话,但掌帮你说掳走你朋友的歹徒武功奇高,属下想有少林高僧援手,事半功倍。”林展翔对和尚仍心存芥蒂,说道:“笑不笑话倒无所谓,只是曾经有一群恶僧冒充少林弟子试图谋夺破胡神兵,害得我家破人亡。实在没办法再说吧。”司马云也不劝说,辞出。向孟君道:“少林寺是江湖上的中流砥柱,你可不能一竿子打落一船人哦。”林展翔就是对少林弟子有成见:“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少林寺怎么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高僧,我是不得不防,万一又是一伙假和尚,那岂非徒添麻烦?这庐州分舵的兄弟们虽武功平平,却有千来几百号人,何愁大事不成。”

正聊间,司马云带一弟子匆来报。林展翔见这等情形,心知事有进果了,忙迎上来,说道:“司马大哥,可是有消息了?”司马云指着带来的人道:“这位是我分舵的弟子卓彬,他找到掌帮所说的人了。”林展翔分外激动,说道:“是吗卓兄,他们现在何处?”那卓彬道:“这帮家伙忒也狡狯,有馆子不住,竟强占民宅。我奉司马掌舵之命出去打听时,正好碰上杀猪七,他一见我就苦诉,说家里来了七八个恶人,占了房子,还把他赶出来,让我叫上几分舵的兄弟给他伸张正义。这庐州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义帮在这里的分舵弟子除暴安良,保一方百姓。所以只要有麻烦事,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官府,而是我们义帮分舵。”司马云颇为尴尬,说道:“讲重点,讲重点。”卓彬一说到兄弟们英雄事迹,竟忘忽所然,滔滔不绝。当下才意识到话有点多了,说道:“我仔细一问,觉得那伙人和掌帮要找的人相近,去他家一看,果然就是四个妇人,两个蒙古人,两个扶桑人,还抓了一位小姑娘,我想应该就是掌帮的朋友了。”司马云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又道:“讲重点,讲重点。”这一回语气稍含责意。卓彬筛选一下思维,说道:“他们就在福华巷。”林展翔不作任何考虑,说道:“卓大哥,劳烦你带个路。”司马云审时度势,知敌强我弱,说道:“掌帮,你一人前去,恐怕不妥。不如属下立即召集所有兄弟,先将整个福华巷围起来。”向孟君大力赞同司马的建议:“是呀,是呀,你就算能斗他们八个,那也腾不出手来救小雁,找些人和你一块去总是好的。”林展翔思前想后,说道:“好,司马大哥你迅迅调集五百人马,埋伏在福华巷四周,记住,到时要听我口令行事。我先早一步去探探什么情况,好作计划。”

入夜不久,卓彬开道,引林展翔至福华巷并指明之前发现疑敌的暂栖地。林展翔交待他到巷子口接应司马舵主他们,就悄然闪入院内。朦朦月sè下,见这家房子不大,只是一般普通住宅,中室一窗灯还亮着,隐隐有说话声扬出。林展翔想,这帮家伙准是又在商量损人利己的yīn谋诡计了,移近窗下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先听到的是渡边上野的声音,那厮yín嘻嘻说道:“你们中原美女真多,分了宝藏后,我请人造条大船,买一两百个美女回去好好享受。”易嫂很不肖地哼了哼。夜郎东道:“希望这次能成功取到宝物,有此巨额财富,我大元朝便可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复失地收旧土却有何难?”柳生原道:“老哥一把数岁,其志乃不减当年。这等忧国爱民之情cāo,令人感动呀。兄弟我有个想法,定可助你蒙古人复国,有无兴趣?”盘尔都碌碌一生,皆为收复山河的事奔忙,可以说是jīng忠报国了。一听说于国于民有利之图,当下兴味盎然:“有何想法,快与我讲讲。”柳生原道:“大明是一块大肥肉,但非人人能啃得上的,如今朱室江山根深蒂固,国运中兴,虽靖乱之役刚平不久,却没给明廷带来什么创伤。你蒙古边境之邦,国小民贫,除非再出成吉思汉或忽必烈那样的袅雄,否则是不可能再进主中洲境地。我扶桑国乃海处小邦,想来此开疆拓土,更难如登天。你我都想咬一口这块肉,怎奈力不从心,不妨让我做个牵引,带你去见见我们川井先生,如果谈得来,大家一起努力,灭掉大明亦非难事。你蒙古大军越过长城,我这边则从山东沿海西进,两军会师,必可南取应天,瓜分大明。”

纸上谈兵容易,要实现就不是那么一加事了。黄婆嗔道:“真是笑话,人家朱家的铁桶江山,岂是你等番邦异贼说拿下就拿下的。还是商议商议今晚该谁来守夜好了。”渡边上野道:“不用守啦,那姓周的丫头被钉在棺材里,十分稳妥。你想想,碰到棺材多诲气,谁会注意棺材装的什么。何况又摆在脏臭的柴房里,更何况一大晚上怎么可能有人来?”林展翔闻言心喜,正合己意,他忧的是斗不过敌方八名硬手,现在知道周雁被囚之地,又无看守,那简直是老天都帮忙。但听易嫂道:“也好,那姓林的小子只道我们挟持周姑娘上华山,他一定往华山方向追,这会只怕已到河南境内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他来阻拦。那大伙早点休息,明朝就走,这次向南行,到安庆改水路,逆江抵达万州后,弃船直上华山。绕它一大弯,再到目的地,如此义帮的人就很难找到我们了。”林展翔暗道,任你们yīn谋百出,还是有疏忽的,料不到我此刻就在外面吧?

既已探得周雁的困身之所,林展翔无心听他们继续讨论。模到柴房,果见有口棺木横陈在中,着手掀盖时,一婪白烟急喷散开来。林展翔满以为里面是思念的美女,想早些抱回家,压根没戒慎。只嗅到一股异味,顿时便觉胸闷恶心,意识模胡。他立马潜运内功抵御,使劲晃了晃头,模湖中看到棺木内没有人,唯有“你中计了”四个大字,就两眼一黑,知觉全无了。

醒来时林展翔头脑仍感昏昏胀胀,身子不能动,真气似是给冰封住,提运不起。再看看四周,七星宫四长还有那蒙古、扶桑四位高手均在,这一刻方知自己中计了,正常xìng地嚷叫道:“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幸姑道:“有姓林的小子在手,姓周的丫头就乖乖听话了。”黄婆道:“把人带过来,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聚聚。”莫姨押来周雁,说道:“委屈两位了,等拿到神兵,必会放你们zìyóu的。”推了周雁到林展翔身边,八人出去关上门,走最尾的柳生原还附加一句:“说悄悄话可以,切记莫要大声叫唤,不然让你们马上住嘴。”的意思是不许大喊救命,否则就封住他们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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