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没什么动静,男孩没有再来店里,漂亮的女孩也消失没再来。消停了几天即墨颜又开始往店里跑。依旧整天笑眯眯的被一群女生围着。
“楚老板,您看小人我天天给你招揽这么多生意,要不你给我发份工资吧,我给你做兼职小伙计。”忙完一阵后即墨颜闲下来,扶着柜台,围着楚歌要工资,诡异的蓝sè眼波流转。
“工资没有,不过夜宵还是可以有的,咱们打样,吃夜宵去。”一声招呼,两人关上店门往夜市走去。
这时间段吃饭的人很多,俩人不得不先点了些酒水边喝边等上菜,包厢的电视正在报道一则‘出租车连环杀人’案件。俩人边看电视边等上菜。
这一顿吃的很爽,左右开弓,即墨颜一直骂他一看到吃的连形象都不顾了。一边自己也架着筷子往嘴里塞食物,即墨颜使筷子的动作很优雅,动作看似很慢很小,很轻盈,仿佛用在筷子上一点点力量也没有,轻飘飘的,很柔和,但实际上一点也不比楚歌慢,以至于他都怀疑即墨颜其实食量很大。
出了店门,已经11多钟,两人准备回家,即墨颜很懒,即使就几步路也不肯走,平时来店里都跨个摩托车,出来吃饭的时候楚歌说就在附近走着去。回来的时候即墨颜不肯走了说浪费体力,干脆准备打车回去。楚歌说你没看刚才的新闻么,小心遇上变态司机,即墨颜用很鄙夷的眼神望他,“我谢谢你,那些被打劫杀害的都是司机,要打劫也应该是我们打劫司机才对。”
楚歌陪即墨颜站在路口等出租车,等了很久。
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平时走在路上满街跑的都是空车,你都怀疑这些出租车司机平时是靠什么营生的,等你真正要打车,尤其是很着急打车的时候,你忽然发现路上跑的车都是载客的。这就是‘洗车定律’,一洗车就落雨,楚歌叹了口气。
两人等得有点无聊,楚歌提议先沿着马路慢慢走,边走边等。
已经接近午夜,白天的喧哗热闹被夜sè冲洗而去,留下一地清冷安静。稀稀拉拉的路灯散发着朦胧的橘sè光晕,如一盏盏美丽的萤火虫。
街上空空荡荡,俩人就像游魂一样在街上飘荡。即墨颜走路跟他吃饭一样轻飘飘的毫无力量,看着前面一步之遥的背影,有一瞬间楚歌都怀疑即墨颜其实是一缕游魂,走在午夜的路上全无声息。
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即墨颜率先钻进去。楚歌一矮身也钻了进去。即墨颜跟司机报了地址就闭着眼睛歪在椅背上休息。司机很愉快地答应了一声踩着车出发。
楚歌侧头看他,窗外路边一簇一簇的灯光透过窗户在他光洁的肌肤上一一快速地滑过,如梦如幻。午夜的即墨颜很安静,安静得让楚歌感觉他是虚幻的,又虚幻得很真实,这是个矛盾的存在。
楚歌揉揉脑袋,他平时并不爱坐车,坐在车上总让他容易疲倦,混混沌沌提不起jīng神。加上之前两人之前喝了不少酒,终于架不住困顿闭上眼睛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楚歌忽然被即墨颜的声音惊醒了。
“师傅,你开错道了。”即墨颜嚷道。楚歌揉揉耳朵暗自呸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是安静的。
“没错,是这条道,嘿嘿。”司机的声音忽然有些变了,变得有些诡异yīn冷,如尖锐的铁器划过,楚歌感觉脖子里灌进了一阵凉风,冷飕飕的。转头看窗外,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城区,开在一条漆黑的路上。
该死,楚歌暗叫了一声,看向即墨颜,两人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信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妈的碰上司机抢劫杀人案件了,早知道运气这么好,出了饭店就赶紧去买彩票,没事打什么车啊,买辆车也绰绰有余。不是说那被劫财杀人的都是司机么,自己俩人怎么倒霉的碰上一个杀人劫财的司机。
“停车,停车。”楚歌连忙叫道。明知道对方不会停,楚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对方真的只是开错道了。
即墨颜抿嘴从裤兜里模啊模模出手机,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给楚歌打了个眼sè,叫了一声“师傅,”然后没有出声,司机疑惑地扭头看他。
在司机扭头的瞬间即墨颜突然抡起手机猛地照着他的头砸过去。司机猝不及防,差点被砸中,重心一偏,躲开即墨颜砸来的手机。
“走。”即墨颜一推楚歌,楚歌反应过来右手一拉车门的扣环,拉着即墨颜滚出出租车,这一招其实很冒险,如果是在都市或者出租车速很快,他们很可能被后面的车撵上或者被卷入车轮底下,好在司机没有防范到他们会这么不要命。
两人重重地摔在路边滚了好几圈,即墨颜刚好压在楚歌身上,楚歌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摔散了,龇牙咧嘴半天身体动不了。即墨颜没他摔的惨,甩出车门滚到地上后立刻拉起摔得七荤八素的楚歌向车的相反方向奔去。
楚歌咬着牙跟着即墨颜使劲奔去,耳边只听见忽忽的风声。他转头去看即墨颜,这小子脸上除了焦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见慌乱,只是一个劲地拉着他奔跑。
看不出原来这小子的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都可以赶上特种部队了,去艺术学院当老师真是太可惜了,至少也应该是体育学院的老师。楚歌眼前浮现出披着微长略卷的头发,全身肌肉发达身材似施瓦辛格一样的即墨颜穿着体育教练服,站在一群身强体壮全身散发着臭汗味道的男生面前的情景,忍不住甩甩头。
即墨颜边跑边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狂奔,楚歌奇怪自己在逃命的时候居然不专心跑还在开小差。
跑在他前面的即墨颜忽然很突兀地止住了脚步,楚歌一个来不及刹住身形‘砰—’地撞上去。把两个人又往前带了一步,即墨颜拦着楚歌两人稳住身形。刚要开口抬头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又多了一个人。
来人穿一件青布长衫,眉眼安详,很有一种古韵。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人自然很不正常,不过楚歌此刻在逃命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和即墨颜俩人准备穿过长衫人继续跑。事实证明越是焦急的时候越要冷静思考,古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往往不能随便质疑的。
那人依旧站立不动,就像他们没有看到楚歌一样,就像他的面前空无一物。楚歌和即墨颜飞奔向前,和他擦肩而过。
忽然地,那人动了。
一手快如闪电地伸向楚歌他们跑过的那边。下一秒楚歌整个人已经被抓在手里。即墨颜跑了十几步才发现旁边的人没了,转头向后正看见楚歌的胸襟被那人抓着。
即墨颜止住脚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妈的,这人是那司机的同伙,真是疏忽大意了。即墨颜大吼一声奔过来,抬腿向长衫人踢去。长衫人居然不偏不躲,赤手去挡即墨颜的一脚,楚歌大惊,心想这人对自己如此自信,要知道即墨颜的跆拳道是黑带九段,听他说还拿过什么国际比赛的大奖,脚上力道绝对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接下的,看即墨颜的样子想是已经用了十成的力道。
即墨颜飞起一脚,长衫人大概没料到这个文弱的年轻人身上会有如此力道,被生生震退两步,吃惊地看向即墨颜。
楚歌机灵地趁这个时候掏出随身带的一柄小刀挥手扎向长衫人,长衫人一怒,松开楚歌,另一只手反手抓向楚歌的腰部,即墨颜在这时候另一脚及时地踢过来。长衫人收手改变攻击方向迎上即墨颜的攻击。
‘嘭--’两人力道相撞,即墨颜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地上,好在楚歌乘机逃离出长衫人的控制,奔到了即墨颜身边,伸手扶起他。即墨颜咳嗽几声,挣扎起来,脸sè苍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长衫人,“他是修行之人,我们打不过他。”“这年头修行者这么缺钱吗?”即墨颜转头问楚歌,“或者你惹上什么仇家了?”
正说着话瞬间脸上又泛起一阵殷红,一口血没压住从即墨颜口里喷出来,淡sè的嘴唇被殷红的鲜血覆盖,午夜下呈现一种艳丽的诡sè。即墨颜又歪头卷起手放在嘴边咳嗽几声,把嘴里的血吐干净,轻轻擦了擦嘴。
听了他的话楚歌立刻反驳,“怎么是我惹上的,说不定是你天天在学校勾三搭四惹了哪家不该惹得姑娘家,人家复仇来了呢?”
“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都是姑娘主动来找我,我可清清白白从来没主动招惹过谁?”即墨颜很不满楚歌对他的评价。
两人站起来,楚歌一手扶着即墨颜一手握着小刀横在两人身前。这柄小刀是当年18岁生rìchéngrén礼时老师送给他的。小刀很古朴,通体漆黑,刀背上有着诡异的花纹,沉稳厚重,说不出的神秘感,看不出刀身材质,异常锋利,吹刀断发。楚歌一看就爱上了,时时刻刻带在身边,防身之用。
长衫人一步步地逼近,指着即墨颜道:“年轻人,心xìng不错。我很欣赏,你现在走,我不杀你。”说完指头移动指向楚歌:“你,留下。”
“你看,果然是你惹得祸。”即墨颜拍拍楚歌。楚歌瞪了他一眼,转头看长衫人:“我们有仇吗?”
长衫人桀桀地笑了声,“我们没有仇,只是你刚好是玄冥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