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时间7点半,给你半小时休息时间。8点到10点,体能训练时间,10点至12点,古典文学研究,12点至13点30,用餐时间,用餐过后你有一小时休息时间,之后是一小时的古典音乐之旅,三点半老师会陪小徒弟喝下午茶哟,之后的时间到晚餐前老师给小徒弟安排的枪法练习,晚餐过后,呵呵,给老师”
“等等,老师,你徒弟刚复原你就给他安排这么多课程,不怕累垮他”
“为师对自己的医术造诣颇有自信”
“老师,据我所知,你从未学习过医术专业,你有医学毕业证吗?”楚歌一脸鄙夷地看着封凌槐,拿眼神挑衅他,小样,别以为爷抓不住你弱点。
封凌槐笑得一脸温和地在楚歌的目光下掏出一沓本子,楚歌疑惑地抓过来一一打开,嘴巴随着越张越大,“你,你,你,什么时候去考了这么多硕士,还有博士,”楚歌惊讶地在封凌槐脸上扫来扫去,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心虚,“不会是花几十块钱在地摊上买的吧?”
“小徒弟想不想知道你至今单身的原因?”封凌槐扶着自己的眼镜笑的一脸狐狸样。
看着他的表情楚歌忽然想到什么,又把那几个本子打开,上面钢印处赫然是自己的学校还有临校的几个学校。
“你一直监视我。”
“啊,小徒弟,这可说错了,你上你的大学,我修我的医学学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仿佛印证他的想法,封凌槐的手机响起来,封凌槐打开手机,“啊,是秋秋啊,有没有想封大哥,封大哥很忙啊,不过封大哥再忙也会去看望秋秋”
秋秋?怎么那么耳熟?楚歌想起来,那是刚进大学,有个女孩跟他眉目传情了一个多月,最后他鼓足勇气去跟人家表白时,人家却跟见了鬼似的躲着他。
“原来是你搞的鬼,老师你这样太过分啦”楚歌大怒。
院子里忙碌的人民一大早又听到四少爷的吼声。
“啊,我的小徒弟还年轻,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还是交给老师来处理比较妥当。”封凌槐笑眯眯地拍拍楚歌的肩膀,“还有二十五分钟,小徒弟,为师在校练场等你。”说完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楚歌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英俊健康的脸蛋憋得通红,眉毛全部拧成一块,呜呼哀哉,二哥啊,你怎么给你四弟找了这么个变态老师啊。
校练场上。
封凌槐手执一根漆黑的教鞭,悠闲地坐在望台里喝茶。
“腰再下去。”
“四根手指。”
“三根手指。”
“两根手指。”
楚歌憋着满肚非议,一下一下地做着俯卧撑,时不时地挨上一鞭子。二哥的下属也在校练场上训练。离楚歌远远地,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时间似乎又回到四年前天天被老师逼着学习各种东西的rì子,据说根据老妈的指示要把他培育成‘琴棋书画诗酒茶’都颇有造诣的高富帅。
为什么没人让二哥三哥去学什么琴棋书画做狗屁的高富帅。
晚餐过后,楚歌例行的跟着封凌槐来到实验室,自从上次出现毒蛹事件后,封凌槐给他增加了一门毒术的研究。用老师的话说,外面一堆人还在找玄冥之子,你还是先学点保命的本事比较重要。
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楚歌也对这些毒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也仅限于了解。
封凌槐揉了揉眉心,“小徒弟啊,老师要出门一趟,这段时间在家乖乖呆着,外面很危险哟。”
楚歌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知道,他现在只想快点回房睡觉。
雪一直下着,纷纷扬扬地盘旋在天地间,掩盖了一切,世界一片纯净。飓风卷着雪花呼啸着吹进yīn暗的石洞中,带起阵阵呜咽。黑sè的洞口结着冰,巨大的冰柱从洞顶倒垂下来,反shè着刺眼的阳光,一块鲜红的冰柱突兀地杵着,鲜艳夺目,如一把舌忝完血的利刃。
微弱的灯光在洞口深处闪烁着。怪石林立的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风雪不时吹进来,带起阵阵摇曳,却并不熄灭。
一间宽敞的石室中间,放着一只乌金鼎炉,温暖的火焰在鼎炉底下冉冉跳跃。石室中没有任何装饰,墙壁仿佛被常年打磨,如同镜子一样光滑。墙壁尽头是一处高高的石台,高台中间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端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和心脏都已停止。他眼睛紧紧闭着,脸sè在一头白发的衬托下,泛起一阵死气沉沉的青sè。
‘轰-----’,石门缓缓地打开。血腥味瞬间弥漫进来,一名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东西出现在洞口,衣服被撕扯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几乎遮不住那具遍身血肉模糊的躯体。当洞口打开时,躯体如榨干最后一丝生机一般缓缓滑下去。猩红的血依旧不断地从躯体里流淌出来,在地面散开,瞬间变成一层薄薄鲜红的冰块。
“回来了。”白发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堆模糊的血肉。
良久,血肉模糊的躯体中伸出勉强算四肢的东西,一步一步缓慢地爬向端坐的男人,每爬一步似乎都耗尽了它最后一点生命。沿着爬行的途中,后面结起一条薄薄的血冰。躯体匍匐在中年男人脚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忍受巨大的苦痛,终于缓缓地站起来,抬起头,露出一张女人娇小的脸盘,一条条猩红的血痕遮盖了大半张脸,狰狞可怖。
“我赢了。”
对上那双幽深浑浊的眼,女孩吐出几个字,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看啊,多么美丽的姑娘。”中年男人嘴紧着,居高临下,声音从石室的四面八方传来,浑厚诡异,“你是多么地优秀,我为你骄傲,你将成为一名出sè的圣子。”
白雪皑皑,覆盖整座昆仑山,这里景sè一年到头永远是单调静谧的白。
阳光穿过低沉的云层,穿过飘扬的雪花,在每个光明来临的时分,将炽热的光辉洒向这个净白的世界。在昆仑山的深处,在险峻的断壁悬崖间,耸立着几处磅礴的建筑,太阳升起来,廊檐都反shè着五彩美丽的光芒,刺眼绚丽。
一阵阵充满朝气的喝声,在断岩峭壁上徘徊。惊起林间一批批觅食的鸟儿。那是昆仑派年轻的弟子们在晨练了。
阳光照shè在铜雀晶莹的汗珠上,反shè着钻石般的光辉。她站在队伍中间,像只骄傲自信的雀儿。地上的雪花被她片片带起。
‘铜雀,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你习剑五年,为师已无所授。我将送你去山顶锁龙洞,那里有咱们昆仑派的老祖宗,你将去参加十年一届的圣子选拔。成为圣子,你将得老祖宗垂爱,得窥昆仑派的最高武学和法术。’
铜雀扬起的脸盘绽开初生阳光般的笑容。
可是怎么会这样?师傅没说过会这样啊。
铜雀惊恐地握着师傅送的铜扇,颤抖着对抗向她扑过来的人。
“你们中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从这里出来,成为我选中的圣子。拿起你们的武器,为自己搏杀吧。”
当这群被昆仑派各系选出来的最优秀弟子,带着幸福胜利的微笑走进这个地底宫殿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这句话和宫殿中万年没有散去的血腥味和杀戮气息。
众人震惊茫然地呆愣在那里。
‘哧’,一颗头颅突兀地掉下来,脸上还带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表情。铜雀旁边那人的脖子像喷泉一样咕咕往外冒着猩红的血,带起阵阵热气,浓稠粘腻。
“啊----”铜雀惊声尖叫起来。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反映过来,脸上的幸福被狰狞恐怖的表情替代,‘刷’地纷纷举剑刺向身边的人。
不断有猩红的血喷洒出来,不断有内脏残肢在空中飞扬。冒着热气的血液和粘稠的腥臭刺激了所有人的杀戮神经。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在宫殿各处回荡。台阶上,石柱上,墙壁上重新被新的血液铺洒。
“不---不是这样的----”铜雀惊声哭喊着,努力击退所有想要割掉她头颅的人。不是这样的,师傅说我可以成为荣誉无限的圣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人间地狱。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做圣子啊,”铜雀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奔去,“师傅,师傅救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使劲地拍打着石门。
“我不要死,不要死。”
“啊---”大腿传来一阵剧痛,一把锋利匕首没入大腿,瞬间又拔了出来,带起喷泉一样的血珠。
“杀了你,杀了你们,我就可以出去了,你们都要死。”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握着匕首疯狂嘶哑地吼着。铜雀认得他,这个少年上山时一路陪着她说说笑笑帮她递水挡风。而此刻他却拿着匕首疯狂地再次扎向她。
这里的人,都是敌人,都必须死,他们死了,你才能活着出去。
铜雀捂着伤口绝望的往旁边掠。
是的,都必须死,他们死了,你才能出去。
我要活着,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铜雀闭上眼睛,猛地睁开,手中铜扇毫不犹豫地击向少年的胸膛。鲜血喷溅到脸上,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腥甜粘腻。原来血液是这个味道啊,似乎并不难喝。抽回铜扇又朝少年脖子上挥去,“哧----”划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少年捂着喷泉一样的脖子死死睁着眼,不甘心地向后倒去。
不甘心啊,这些天之骄子,空有一身本领不俗,却这样惨绝人寰同门相残地死去。
怎能甘心,铜雀死死捂着伤口,另一只手迅速地从衣服上扯下一片布胡乱地包扎着伤口。满手都是猩红的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铜雀迅速地躲避着追杀,一面迅速地偷袭着毫无防备的人,试图用最少的力气杀掉更多的对手。还有很多人,一定要消耗最少的体力杀掉更多的人才有机会出去。她要出去,只有杀掉所有人,杀掉他们才能出去。
宫殿里,浓稠粘腻的血液汇成几条小河,流向四周,白花的脑浆,森白粘肉的骨头,腥黑的内脏,支离破碎的尸体,纠缠着浸在粘腻的血液中。
铜雀醒来时满头大汗,又做那个梦了,梦里全是刺目的猩红。铜雀呼出口气艰难地坐起来,走到桌边找出工具给自己换药。被烧焦的一大片肌肉已经结了痂,变成一片坚硬的黑sè,胸前的几道伤口也开始愈合。铜雀忍着痛衔着纱布的一头,另一只手往胳膊和胸前一圈圈的绕纱布。一定要在期限之前把人带回去。该死的,那个戴眼镜的人真是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