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定情信物,是个很重要的朋友留下的东西,他拜托我好好保存,我要是交给你不就食言了?”
封凌槐无奈地摇摇头,“啊,老师只是想看看楚寒的情况是否与这东西有关,你紧张什么?拿来。”
楚歌看了封凌槐一眼,站那想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去摊开,封凌槐摇摇头伸手接过,“为师怎么把你培养得这么小气,真失败。”楚歌站在旁边抱着楚寒垂着头不声不响,在木牌离手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切去了一块,空虚得想吐,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楚寒。
木牌一入手封凌槐目光猛地一凝,锐利的光芒从眼底呈现。好黑暗邪恶的气息,冰玄冰的温度仿佛烫着他的手,险些失手摔掉。他仔细端详这块玄黑的牌子,这是一块通体漆黑的牌子,非铁非木,看不出材质,正面刻满了一种繁复的花纹,这种花纹很少见到,背面单单就一个类似“通”字,仔细看却又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雾里看花一样,让人想仔细辨认又辨认不清。
封凌槐看着这块牌子表情越来越凝重,以他几百年的所识与见闻,他竟认不出来。他的直觉很不好,这块牌子传出的感觉很不详。
“这块牌子,是谁给你的?”封凌槐忽然开口问道。
“都说了,是个朋友,”楚歌道,想到刚才的感觉又很慎重的加了句,“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你还给我吧,你不会是想没收吧?”
“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老师说话,很失礼啊。”封凌槐将黑牌丢还给楚歌,楚歌连忙伸手接住,将它认认真真地挂在脖子上。
“还抱得不够啊,将五小姐送回屋,再过几天,五小姐就能醒了。”封凌槐在楚歌头上敲了个爆栗,又心疼地抚模着盘子里的小瓶子,表情充满对情人般的爱怜疼惜,“可惜了我半个月研制出的新解药。”
楚歌猛地瞪大眼睛,明亮没有一丝yīn霾的眼睛里迸出狂喜的光芒:“你是说,小寒得救了,小寒的毒,已经解了?”
封凌槐认真地点点头。
桃花林中爆发出狂喜的欢呼声,楚歌搂着继续昏迷的楚寒,一手拉起她另一只手在桃花下旋转起舞,旋转的风声带起片片飘红,迷乱了封凌槐的眼。
一个星期后,楚歌陪着楚寒坐在桃花下。
楚寒身体毒素已解,康复的很快。如chūn水般的头发被风轻轻带起,纠缠了几许飘落的花瓣。
“你看,花都开败了,早叫你早点睡醒。”楚歌在楚寒旁边叫嚷。
楚寒笑眼莹莹,面无表情的脸上,呈现着chūn水般温暖的笑意,柔和而舒适。
楚歌弯着眼睛絮絮叨叨地跟楚寒说着这半年来发生的各种事情。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了一声,抱歉地看着楚寒,“小寒啊,这几天看你醒来太高兴了,忘了一件正事。”
楚寒转头不解地看着楚歌,心想你能有什么正事。楚歌看着楚寒的眼睛,尴尬地脑了挠头,“我没什么正事,是老师找你。他,让你如果清醒了救去找他,我给忘了。”
“说起来我应该主动去拜谢七长老,”楚寒站起来,“我这就去了。”
封凌槐的小院与楚寒的却是两样风景,院里种满各种奇怪的植物,几株野玫瑰开得正艳,紫藤花藤爬上花架。小院zhōngyāng放了一套雕花桌椅。上面是封凌槐刚泡好的英式红茶,配了几碟很jīng致的英式下午茶点心。他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一边翻看一本不知名的书,神情惬意地享受chūn天的阳光。
远远地一道倩影缓缓走近。封凌槐半眯着眼睛。
“楚寒拜见七长老。”
“小寒啊,终于睡醒了,来,过来尝尝我煮的茶,你二哥最喜欢喝的。”封凌槐笑眯眯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楚寒慢慢走过去坐下,“七长老找我是否和我被偷袭的事件有关?”
“真是个冰雪聪明又直白的孩子。”封凌槐拿出一只jīng致的瓷杯,给小寒倒上茶,“你可知道你身上所中何毒?”
楚寒默默接过,“是墨门之毒。那晚行刺我的几个杀手是墨门的七阶杀手。”
“我看过你身上的伤,除了墨门的毒,你身上有很深的法力造成的伤害。”
“是的,除了四名墨门七阶杀手,还有一名是修行者,这名修行者所用法术有三分熟悉,他与我对话时也故意使嗓音转掉,请长老谅解,我大胆猜测,此人很可能是人间道之人,而且是我熟悉的。”
“这样啊,你在人间道得罪人了?该不会是你凭借大弟子的身份四处欺负师弟师妹遭人嫉恨了?”封凌槐头探过来,打趣道。
楚寒娇女敕无瑕的脸上一僵,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弟子不敢。”
“啊,真是严肃啊。”封凌槐把头缩了回去,“你能否猜出是人间道的哪位弟子?”
楚寒锁着眉头,细长的睫毛一根根镶嵌在柔软的眼睑上,想了好一会,轻轻摇了摇头,“他掩藏的太好,很难分辨,从交手来看,他的法力并不比我低,我想不出来人间道会有这样一位弟子。”
封凌槐给自己添了些茶,“你可知道,现在的新掌门是楚苍昀?”
“苍昀天分很高,也很努力,能胜任掌门之位。”楚寒答道。
“啊哈,你这么没自信啊?”封凌槐放下茶杯望着他。
楚寒露出不解的神情,愣愣地看着封凌槐。
“你无论是法术还是才智造诣均在楚苍昀之上,本来呢,我是要回山去帮你挣回这个所谓掌门之位,结果你被人拦在半路了,我不得不先杀回来救你,于是你就与掌门之位失之交臂咯,是不是很可惜?”
楚寒淡定地摇摇头,“我并不在乎掌门之位。”
“如果我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你的老师,不让你做掌门的人也是你老师,你会不会背叛他?”
楚寒倏地抬起头,眼睛定定地望着封凌槐,仿佛要望进他眼睛里看到他的真实想法,一只手轻轻握住杯子,“我相信七长老的话,只是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封凌槐走到那堆开放的野玫瑰丛中,捻了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玫瑰娇艳yù滴,封凌槐摆了个颇为绅士的造型将玫瑰递到楚寒面前,“因为我。”
“因为你?”楚寒惊愕地抬起头。
封凌槐有些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子,“具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你老师还不知道你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我要你回人间道继续为你老师做事,暗中观察他们。”
“七长老要我去监视老师?”
“啊哈,虽然不太好听,但确实就是这样。”封凌槐耸耸肩。
“为什么?人间道内部出现什么问题了?”楚寒单刀直入地问道。
封凌槐依旧笑眯眯的,“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这些问题不适宜小孩家家的问,七长老就不告诉你了,有机会你可以偷偷问问你老师。”
楚寒放下茶杯低着头,娇女敕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良久才轻声开口:“七长老,我不知道您和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要我现在背叛老师,我做不到,就算他现在想杀我。”
“我会回人间道去,但是我不会去帮七长老监视老师。”
封凌槐轻声笑起来,“真是个诚实到让七长老伤心的孩子。”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转移了话题,“你可进过神庙?”
楚寒摇摇头:“神庙地位超然,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是按照人间道的门规在行入门仪式时进神庙用鲜血祭祀神庙女神。”
“只进去过一次啊,”封凌槐道,“看来他还真是喜欢你。”封凌槐放下茶杯,“你去陪小徒弟玩吧,这半年来他每天都去看你。”
说到楚歌,楚寒想起什么,“我这次回楚宅除了要祭拜父亲,也有事情要禀报七长老。”
封凌槐抬起头,“咦,有事禀报我?我可不掺和人间道的任务。”
“是关于四哥的。”
封凌槐淡sè的眸子带着奇异的sè彩望着楚寒,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七长老应该知道关于玄冥之子的事情。”
封凌槐点点头。
“半年多前,在玄冥之子传闻闹得最凶的时候,楚逍曾经去星城接楚歌,将楚歌送回楚宅后便因为人间道任务在身没做停留匆匆离开。”
“之后楚逍便和她的小组一起到了京城,那段时间我也在京城处理事情,期间我们进行过几次联系,楚逍和我提到过楚歌的事情。”
“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让我回楚宅时禀报给七长老。”
“什么现象?”
“楚歌身边有个叫即墨颜的年轻人,表面职业是一名大学老师。”
“即墨颜,我听楚当家提过,此人是跆拳道黑带九段高手,楚歌出走星城期间,楚当家曾暗中威胁即墨颜,让他保护楚歌。”
“楚逍怀疑此人是修行界高手,楚歌与即墨颜返回星城的那天晚上,星城埋伏了大批修行者,楚逍赶到时,只与两名修行者交过手,据楚歌事后讲,当晚大批的修行者被即墨颜引开,而第二天即墨颜依旧安然无恙,那批修行者却消失无踪。”
封凌槐毫无意外的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即墨颜一人将所有的修行者全部解决了,安然无恙地回到?这么说来,这个即墨颜法术应该高出你很多。在人间,比你高的修行者可不多。”
“还有一件事,楚歌当晚是跳入河中月兑身,第二天返回家时带回一名怪异的黑衣人。此人住在楚歌家中期间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所有当晚值班的人全部莫名其妙的睡着,第二天完全记不起当晚的事情。楚逍说,他在楚歌的家里见过一张黑sè的令牌,应该是那位黑衣人留下的,楚歌对那张黑sè令牌很宝贝。”
“黑衣人…….黑sè令牌………”封凌槐轻轻用修长的手指叩着桌面。
“先不管那黑衣人和黑sè令牌,这个即墨颜,看来有必要去会会,你说,他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小徒弟,会是什么原因呢?”封凌槐神情闲适地问道。
“应该不是因为玄冥之子,如果是因为这个,他是最容易对楚歌下手的,据楚逍讲,楚歌很信任这个即墨颜,楚歌在星城的小店,目前也由他在打理。”楚寒分析道。
封凌槐一拍手掌,“所以才更要去会会,看他到底在楚歌身上发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