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信听的明白,心里清楚,却一言不发。
仲哲看着越来越明了的一切,恍然间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远走他乡,不愿意归来。这个宅子承载的不是他们的幸福,而是永远甩不去的包袱。
仲老想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却不想这一切就像握在手中的砂子,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他也惨淡的笑笑,却丝毫没失去老者应有的淡定,轻轻的转动自己手中的拐杖,在这个仲家用威严的勿用质疑的声音问:“仲哲会成为仲家的继承人,前提是仲琴必须活着。”
躲在墙角里的女孩,挪动了白色的睡衣,将脸埋在双膝见,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动,心痛的厉害,眼泪却丝毫掉不下来。她想,是不是自己身体内的水分抽干了,所以眼泪才流不下来;还是她这么肮脏的人,早已经失去忏悔和哭泣的权利。
她叫了一辈子的爷爷,是她的父亲。多么可笑而荒唐的笑话。
谁能告诉她,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成为世人的笑柄吗?
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向前走,身子却薄弱的厉害,如同一阵风吹来,她就会随风飘散。
这个家族,早已经肮脏的看不到底。她恨恨的咬着嘴角,嘴里咸咸的。血的味道。
什么都不重要了,如今,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困住她的东西不多。
婚姻,爱情,亲情,权利,金钱?
什么都要,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可是如果真的有可是,她好像和仲信一样,对人没那么的疑惑,对别人没那么多的防备,清纯一点,善良一点……
但是……
她不会是仲信,她是仲琴。扭曲的妖怪,人人喊骂。
她想起了一个绝好的主意,饶有意思的笑了起来,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当她一开口便是:“我想到一个绝好的交易,你一定会喜欢的。”
扣上电话,她开心的打开窗帘,外边的仲信正站在大门口,在金的陪同下离开。只是他还是满不放心的看着仲琴的窗户,似乎心中若有所思。良久,他才在金的催促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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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说,这个仲家以后再也不要去,阴森森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所有的东西,都挪了出来,搬进金刚买的公寓里。仲信本不乐意,但是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便答应了。
金有个独立的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仲信皱眉:“你还为黑博士效力?”
金摇摇头:“当年多亏了J,我就彻底离开了黑。如今我是自由工作者,哪里给的钱多,就给哪里效力。”他咂咂嘴,伸手将东西全都放进实验柜,拉着仲信离开实验室。
仲信的身子顿了顿:“金,能收手就收手吧,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金就隔着玻璃窗看着仲信,懒懒的笑:“早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做的是促进国计民生的大实验,什么农业呀,牧业呀,还有器官再生。反正你放心好了!”
看见仲信走进了客厅,金苦笑了。这时候手机响了,金皱眉接了,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