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停顿了下,脸sè变了变却没说话转身继续走去。
“我叫你放下他,你听到了没有。”陆逊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也刚经历过丧亲之痛,我现在不想杀人,你不要逼我。”孙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陆逊轻轻放下陆康,站起身直视孙策,毫不畏惧地再次嘶声道:“我叫你放下他,听不懂吗。”
孙策怒极反笑,道:“你叫我放下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孙策,是他的哥哥,你说我没有资格带走他,那请问你又有什么资格留下他。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你打开盒子看看就知道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宝贝弟弟。”陆逊也笑了起来,笑的人毛骨悚然。
孙策看着陆逊诡异的笑容,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虚,手放在木盒盖上久久不见动静,仿佛一旦打开就会有件令他抱憾终生的事情发生。高渐飞在旁边看的直闹心,索xìng一把抢过木盒直摇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个人头吗。”说着话已经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确实是一颗人头,一个眉清目秀跟陆逊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人头。孙策看着这本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头却仿佛看到最恐惧的事物般连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陆逊拿过木盒,轻轻抚模着这年轻的人头,诡异地道:“知道他是谁吗,你一定想不到,他就是我的堂弟,陆康叔父的独子陆清,我才是他的哥哥。”
孙策面如死灰,他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刚才陆逊叫他打开木盒时他就隐约猜到了一点,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高渐飞看看孙策再看看陆逊,还是没明白过来,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你的弟弟,哪有老子带着亲儿子人头卖吆喝的事,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对,叔父是疯了,他不疯就不会为了给你们孙家留条种而叫自己的亲儿子去死,然后拿着自己亲儿子的人头跟人摇尾乞怜,说这就是孙家仅存的二公子孙权的人头,好让yù致你们孙家于死地的那些人以为这真的就是孙权的人头,这样你们孙家才能保住这唯一的香火。只是为什么你会出现,你还活着,你们孙家不是灭门了吗,你怎么不去死。”陆逊说到后面已成声嘶力竭的狞叫。
孙策如遭五雷轰顶破军长枪呛然倒地,一时之间万念俱灰,沙哑着道:“大错已铸万死难月兑其咎,你若要为陆康世伯父子讨回公道尽管取我孙策项上人头,我决不还手。”
陆逊眼中杀意暴涨,正待模向插在地上的**,旁边的高渐飞已长刀出鞘,直指陆逊道:“敢动,你就死。”
陆逊恍若未闻,拿起**收回鞘内,抱过木盒放在陆康的怀里,冷声道:“你若真觉有愧叔父就自己去死。我的命是叔父给的,他叫我不要报仇我不能不听,三年,三年守孝期一过,我必将取你xìng命,希望老天能保佑你活到那个时候。”
“我是应该自裁以报世伯,只是有些事我还必须要去做,今rì你不动手人头就暂寄在我头上,三年之后你想讨回尽管来取,我孙策说话算话,随时恭候大驾。”孙策斩钉截铁道。
陆逊冷笑着不再说话,高渐飞怕迟则生变,左右看了看拉着孙策跳上袁耀三人留下的坐骑,刚跑出百丈外陆逊的声音从后传来:“还有你,若不是你我本可救下叔父的,留下名来,三年之后深仇宿怨我一并讨回。”
“我叫高渐飞,想要我的人头你还要再炼炼才行,我可不会任人宰割。”高渐飞策马不停,回头吼道。
片刻之后二人已跑出十里地,孙策忽然放缓速度,仰天长叹道:“飞少,我是不是真的该死,老爹、老凌还有陆康世伯他们都是被我的冲动害死的,我都做了什么。”
高渐飞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还年轻,年轻就会做错事。你会,我会,每个人都会。”
千里之外的庐江城乔家大院内,一位绝美的少女推着一张木制的轮椅漫步在花园之中。彼时正值百花开放的季节,各种花儿争奇斗艳一片姹紫嫣红,繁花似锦中几只彩蝶在翩翩起舞,点缀着这如诗如画的桃源仙境。一阵清风拂过,花香扑鼻沁入心脾,一只彩蝶悄然落在轮椅中人苍白玉手上久久不愿离去,仿佛这轮椅上的人比花还美,比蝶还艳。
轮椅上的也是位绝美的少女,一双眼睛清彻无瑕,像地上的水晶又像天上的星星,略显苍白的脸上镶嵌着暖暖的笑颜,犹如初chūn的艳阳,没有热烈似火却能暖人心脾。两个少女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美丽,在这百花争艳的天地里犹如两株绝美的双生花,冠绝群芳之余令百花黯然失sè,羞愧的只能躲进枝叶丛中去。
两位少女如此的相似却又有着截然的不同,让人一眼看去就泾渭分明绝不会混淆弄错。两个人一着白衣,一着绿衣,一个倾城,一个倾国,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暖如阳,一个是广寒月宫的玉池雪莲,冰清玉洁中让人自惭形愧,一个则是七夕鹊桥上盛开的蔷薇红莲,虽然荆棘满身却又花香袭人。
白衣少女看着轮椅上绿衣少女玉手上的彩蝶,掩饰不住欣喜开心的笑道:“彩蝶啊,姐姐你看到了吗,多么美的彩蝶啊。”
轮椅上的绿衣少女眼波流转看着自己手上的彩蝶,藕臂yù举却最终无力抬起,只能轻轻点动葱指,苍白的脸上绽放一缕笑颜道:“是啊,姐姐看到了,整整十年了,姐姐又能看到了。”
白衣少女听着一阵心痛,眼圈泛红伤心道:“都是为了我姐姐才会受那么多的苦,对不起。”
“傻丫头,干嘛要跟姐姐说对不起呢,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姐姐天生就是要保护妹妹的,纵然要我一辈子看不见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姐姐也心甘情愿。其实说起来姐姐还要谢谢你,人只有失去过才会懂的珍惜,同样的风景在我的眼里有着你们看不到的美丽,而且若不是要给你找血轮回我也不会遇见他,若没有遇见他那我这一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绿衣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浅浅地笑着,暖暖的幸福流淌在深深的酒窝之中。
白衣少女似懂不懂,凝眉思索了会才道:“姐姐,我怎么听不懂,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早就知道你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了,我们十年未见我一回来又一直重病在榻,直至今rì我们姐妹才能在一块好好的聊聊天,你一定早就迫不及待了吧,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姐姐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哈。”绿衣少女轻笑着道。
白衣少女想了想道:“我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姐姐知道我身患绝症,不顾父亲的反对也要拜入越家门下修习越女剑典,却因为cāo之过极走火入魔而至眼盲容毁,就是那样姐姐也不愿放弃,为能帮我找到血轮回而一直苦撑着。而现在血轮回还没找到,姐姐怎么就愿意散功了,那个他又是谁,姐姐为什么每次提到他都笑的那么好看。”
“因为有人答应过姐姐,一定会找到血轮回的,姐姐相信他。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绿衣少女笑道。
白衣少女皱眉道:“混蛋?不都是很坏的人才叫混蛋吗,姐姐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他虽然是个小混蛋却从来没有骗过姐姐,他可能对别人很坏却对姐姐很好,而且我知道的,他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从来没跟人相处过,他太寂寞了。”绿衣少女陷入回忆当中,忽又展颜笑道:“你知道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竟然是叫我给他生个孩子,你说哪有人会这么说话,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会叫他小混蛋,而一直忘了问他叫什么。”
白衣少女也倩笑道:“原来还有这种人,确实够那个混蛋的,姐姐就是为了他才甘愿散功的啊,可惜我从小就住在家里从没有出去过,好羡慕姐姐可以认识这么有意思的人。”
绿衣少女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嫣红,羞羞地道:“姐姐答应过他,等他找到血轮回的那天姐姐就嫁给他,虽然我知道他从没嫌弃过我丑陋的长相,但我想给他个惊喜,因为他是第一个说姐姐好看的人。我知道你从小就立下誓言谁能帮你找到血轮回你就嫁给他,但姐姐唯有这次自私点,不能把他让给你,你不要怪姐姐。不过他还有个朋友,虽然我没看过他但他肯定是这个世上少有的奇男子,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闭月羞花的妹妹,哈。”
“姐姐你坏死了,瞎说什么呢,人家才没想嫁呢。”白衣少女被说的俏脸通红,却又忍不住心驰神往,因为看到姐姐每次提到那个小混蛋时总笑的那么灿烂,她也想试试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羞答答的花儿静悄悄的开,少女的情怀也像那花儿一样在悄悄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