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天时间了。”苏寒向着山下走去,心里却有些郁郁。
三天时间,根本就不够和分一融合。
他走出没多远,就到了先前的广场,这广场其实是一个小型的交易地点,附近的弟子都会将一些东西拿到这里来交易,换取有用的物品。
他顿住脚步,四周寻觅着王源,却发现他已不在这里。不过却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苏寒,这个时候,人们皆是面sè古怪地看着他。方才越是凶狠叫嚣着苏寒不可能是五人中一员的人,这时的表情就越为jīng彩。
苏寒对这些人的目光,却一点也不在意,见王源不在这里,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膳事房的柴房管事,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目送着苏寒的身影远去,一位葛衣修士慨然道。
“有个好师父而已。”有人还有些不服,酸溜溜道,普通的弟子知道的事情不多,不过田奎和内门的蛟龙之体刘松是好朋友,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苏寒回到柴房时,已经将这三rì要做的事情理顺,既然无法与分一融合,那么还不如炼制一批银盾符卖给武阳,换取灵石后购买一批化虚妖鬼用来强化神念。他先去膳事房送柴草,本来想再去找田奎,可门口的绿灯笼让他止住了脚步,他便直接去武阳那里,买了十份银盾符的材料。
“武师兄,银盾符好卖吗?”
“都卖出去了,我平rì信誉还不错,推荐的东西,都容易卖出。”
“那反响如何?”苏寒随口问道,他对结果已经有了预料,现实的区别,就只是反响大小而已。
“没这么快出结果的,虽然已经全卖出去,可让他们反馈使用的情况,却还要一段时间。”
苏寒一点也不着急,这时取出一枚黑钴交给武阳,“武师兄,还麻烦帮我留意一下化虚妖鬼,炼气期的化虚妖鬼,我都要。”
“化虚妖鬼?是魂珠吗?”
“不,就是妖鬼。”苏寒道,“我想试着炼制一件法器,最好在三天内给我准备好,我到时来拿。”
“好,化虚妖鬼,用处很多,不过我要是留意,还是可以帮你攒一些。”武阳道。
“那多谢武师兄了。”
回到柴房,苏寒开始炼制银盾符,随着技巧的逐步熟练,现在苏寒炼制一枚银盾符的时间,已经缩短到了三到四个时辰,更重要的是成功率也在逐步提升。为了提高成功率,苏寒有时宁愿多花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第二天中午送柴草时,田奎屋子外面的灯笼终于变为了红sè。
“师父。”
“进来吧。”
田奎在院子里喝酒,看了眼苏寒,“准备地怎么样了?”
苏寒点头,又问田奎:“师父,我想问,这次试炼,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田奎抬眼看着苏寒,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苏寒小心翼翼地措辞,“是。弟子先前去拜会苏文用师叔和周德明师叔时,两位师叔都提醒我,说这次试炼要万分小心。”
“他们关心你,有什么不对?”田奎淡淡道。
“所以,并没有什么很异常的事情发生?”苏寒问。
田奎却是摇摇头,纠正道:“这次临时加的门派试炼,本身就是一件很异常的事情。而事实上,在你今后的修道之路上,没有疑问,将会多次遇到这种非同寻常的事,甚至有时这些突发事件还会危及你的xìng命。你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问我吗?”
苏寒冷汗涔涔而下,揖首道:“师父是教我凡事都要靠自己,弟子知错。”
田奎点点头:“我对你的叮嘱只有一点,就是‘镇定’。这一年来,随着修为的rì渐加深,你的‘镇定’的功夫虽然做得越来越好,但骨子里,你依然是个很冲动的人。”
“苏寒谨记师父教诲。”
田奎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苏寒转身,走到门口时,田奎又道:“等一等。”
“师父?”苏寒转身。
“管庸真人,是孙兆阳的师父。不过他辈分摆在那里,不可能自降身段和你计较,不过他会否对其他人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好说。”
苏寒一怔,这才知道白rì见到管庸真人,竟然是孙兆阳的师父,他皱着眉头,离开了田奎的院子。
当苏寒走后,云猫从屋子里走出,撇撇嘴道:“明明关心地不得了,却又装出这么一副严师的样子,很好玩吗?”
田奎头也不回,呵呵轻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哪天我把你徒弟推入火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云猫轻哼一声,大咧咧走出了院子。
明钩山后山,孙兆阳的屋舍之中。
自孙雄在去年的门派试练之中,失败归来,令孙兆阳大失颜面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孙兆阳行事都异常低调,让很多人几乎都快忘了,点苍山外门,还有这样的一位副掌门。
“父亲,你放心,这一次,孩儿绝不会让你失望了!”孙雄站在孙兆阳身后,沉声说道。
孙兆阳摇头,冷声道:“你不要再去管苏寒的事情。”
“为什么!?”孙雄不满道。
孙兆阳转身,“你为我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我上下打点,去年年底本来就要进入内门执事,可现在呢?苦心经营,化为乌有!你说,若非是你,我如何会还在外门之中遭人耻笑!?”
“你知道那些长老执事们背后怎么说我吗?说我老朽无能,连个新入门的弟子都对付不了,做这个外门副掌门,根本就是丢点苍的脸!而我?我能不能给他们说,我根本就没出手,都是我那个庸碌愚笨的儿子在做那些蠢事!这些事情根本与我毫无关系!我能吗?我不能!”
孙雄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孙兆阳对自己的怒气,竟然已经积累到了如此之大。
他咬牙切齿道:“爹!信孩儿这一次!这次若再杀不了苏寒,我就不回来了!”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但你若是敢动苏寒,我孙兆阳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孙雄身躯一震,目中闪烁着泪光,看着如若看着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孙兆阳,忽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陌生。
他恨恨道:“好!这次不管能不能杀苏寒,我都永远不再回来!”
孙雄说完,转身离开小屋。
瞪着孙雄离去,孙兆阳的嘴唇抖了抖,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他缓缓退后,坐在了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