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凌月将眼泪擦干,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苏寒,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苏寒拍拍殷凌月的手,“好好养伤,这些事情有我就好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不管成败,事情都会有个结果。而且,就算我死了,有些事情也将成为定局。”
“嗯?”殷凌月不解。
苏寒在心里微微一叹,不过面上却是一点表现也没有,他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殷凌月面前,“这份地图,是真的,只要我能让琉焰斋知道这一点,然后让这地图到了黑煞教手上,事情就将会成为定局。”
殷凌月此时有些惊讶地看着苏寒手中的地图,“这就是,那个古仙人遗迹的地图么?”
“倒不是指向大宋国的,这份地图指向的是海外,想必又是一个疑塚之类的地方。”苏寒淡淡道,“但一定和大宋国的古仙人遗迹,有很大的关联。”
“苏寒,能给我看看吗?”
“嗯。”
殷凌月将玉简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随即还给苏寒,“苏寒,我们离开赤海城吧,这地图比挑拨琉焰斋和黑煞教的关系重要百倍,只要点苍能得到这宝藏,黑煞教根本就无法威胁到点苍,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损失掉它呀。”
“我却不觉得宝藏有这么容易得到,所以这地图对我而言,也是可有可无。”苏寒摇摇头,“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感觉,但是我,有生之年,却再也不想尝试了。”
苏寒一叹,神色黯然。
殷凌月轻轻挣月兑了苏寒的手,然后抱住了苏寒,一瞬间便已然泪流满面。
“苏寒。我好怕,我不想失去你啊……”
“傻瓜,有什么好怕的呢?”苏寒拍拍殷凌月的背,“快点好起来吧,这件事情完了,我带你周游列国。”
殷凌月松开苏寒,盯着苏寒的眼睛道:“真的?”
“真的。”
“苏公子。”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朱水的声音。
“哦,来了。”苏寒给了殷凌月一个抱歉的笑容,站起身。到了门前。
朱水向着屋子里看了眼,对苏寒道:“有些话要给你说。”
苏寒回头看了眼殷凌月,“好好休息。”随即他掩了门,和朱水一起,走出几步,朱水示意下楼,苏寒倒也没怎么意外,跟着朱水到了楼下,向着客栈外面走去。
屋子里。殷凌月看着门被掩上,慢慢地擦干了泪痕,有些怅惘地低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从苏群变成了苏寒,我从白凌月变为了殷凌月。我们之间,反而变得陌生了起来……”
“朱水,什么事情?”
他们来到了附近一个无人的小巷停了下来。
朱水微微笑道:“殷姑娘醒了?”
“嗯。”
“苏公子,你上次不是让我查一查。黑煞教有没有个叫殷凌月的么?”
苏寒微微皱眉道:“有结果了?”
朱水摇摇头,“不过,我却无意间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阴皇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不过却很少人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我最近却从一些黑煞教的人那里,得知阴皇的女儿在大约半年前离开了黑煞教,至今都还没回,而白云裳原本也是为了寻找她南下的,却没想到恰逢其会,遭遇了这次的事情。”
苏寒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朱水道:“苏公子,那殷姑娘……”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苏寒淡淡道,“不过最近行事小心一些,从这里回去,更要多留点心,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来找我,有事我会去找你。”
朱水点头,递过来一张纸,“倒是和我想得差不多,这五个地址是我新添的地方,最近应当去这五个地方多一些。”他笑了起来,“我这种小鱼小虾,别人不会怎么惦记,倒是苏公子你,要多多小心啊。不过……唉,可惜了。”
“还有什么事情?”苏寒问道。
“倒还真有,门派新一期的试炼又差不多陆陆续续开始,近期可能有一队试炼弟子要来这边。”
“炼气修士而已。”苏寒苦笑道,言语间却是不怎么把自己当做炼气修士,“你莫不是到时候想把他们拉过来吧?还是算了,就是算上一路照顾的筑基修士,来赤海城也帮不上什么忙。”
朱水摇摇头,“我倒是觉得,门派这是没有放着我们不管的意思,这支试炼队伍,说不定会是一支奇兵。”
苏寒摇摇头,不置可否。
“苏公子,你倒是别嫌我事多。”朱水犹豫了一下,诚恳道:“虽然昨日的那一手漂亮至极,几乎将两边的人都吓到了,但,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棋可下?你有一份地图是不错,但你要怎样做,才能将黑煞教和琉焰斋的矛盾撩拨得无法调和?”
苏寒又是摇头,令朱水一愕,后者旋即苦笑,“也罢,你不愿说,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其实真的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苏寒摇摇头道,“一切,只等着琉焰斋的强援到来之后再说,我心里有几个模糊的办法,可以现在琉焰斋城外的那点残兵败将而言很难走到这个计划,他们必须再强一些,不过……若是太强,只怕还要弄巧成拙啊……”
“就怕黑煞教,不会给你这个等的时间。”
朱水说得不错。
没了琉焰斋碍手碍脚,黑煞教又真正开始将心思放在搜寻苏寒上面,根基在赤海城远非琉焰斋可比的黑煞教,在那场大乱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了认真搜索苏寒,而且采取的也是最古老和最为原始的办法,便是一家一户一一排查。
不过赤海城人口愈四百万,鱼龙混杂,黑煞教一次动用足足三千人展开地毯式搜查,也难免有遗漏的地方,更何况这种搜查动静太大,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已经将人惊走。于是黑煞教又在其中加入了十几位筑基十层的修士,在各个地方往来穿梭,以神识搜寻着城市的各个角落,结果依旧是无济于事。
苏寒,似乎从赤海城消失了一样。不过却也没人意外,此时琉焰斋元气大伤,黑煞教也损失惨重,赤海城的内外防务都出现了千载难逢的空虚,苏寒此时逃走,无疑是最佳时机。
每每到人们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时,苏寒就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随便杀一两个人,夺了乾坤袋和飞剑,转身亡命飞逃。有几次甚至是在一些筑基十层的高手面前犯案,但这些筑基十层修士,一个个神识比苏寒不知强了多少的人追摄过去,俱是一无所获。
就好像每次的陡然出现、杀人、逃走,全都是一场幻觉。黑煞教十几个附庸门派中的中高层整日气得跳脚骂娘,却无济于事。
也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在黑煞教和琉焰斋的大战后的第十天,琉焰斋的强援来了,一艘长足有三十五丈的大船,没有在城外做任何的停留,直接飞进了赤海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