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艳拘留刑满的时候,孙雅林还亲自去看了一下。那个女人依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不出是刚刚出来的人,也许是对方想得开,重见天rì,心里高兴也有可能。
看到孙雅林亲自来看她,她也报以亲切的微笑,毕竟她们之间还是有一段交情的,虽然在法律面前那种交情显得有些不堪一击。好像没有人来接钟艳,看得孙雅林心里也是一阵悲凉。“怎么,今天一个人?”
钟艳掩饰地笑了笑说:“哪能和Madam比,你一句话足以让所有人男人围着你转。”听到钟艳的恭维,孙雅林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却突然看到远处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车子价值不菲,径直在钟艳前面停了下来,后者连忙钻进车里。“再见Madam。”说着,车子发动了,然后飞快地离开,孙雅林不禁有些好笑,钟艳让她有种不可靠的感觉,但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直觉认为在钟艳身上还有什么未知的事情,孙雅林不确定这是否与案子有关联。孙雅林很肯定的一点就是钟艳的生活很复杂,但这一点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孙雅林才不再多想。
吉汉杰今天算是碰上了坏运气,但这事情也怪不得运气了,他本来刚拿到驾照,水平勉强能上路,所以车子被碰到刮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看到自己的新车外壳的凹了下去,吉汉杰也是一阵肉疼,死要面子的他没有将这事告诉其它人,一个人把车开到了车行等待修理。
车子在撞伤之后也影响到内部散热器,修理人员必须检查散热器有没有漏水的情况,加上外壳的恢复与喷漆,各种事情忙完也花了两个小时。吉汉杰看着这些看似简单,却具学问的简单cāo作,也是看得很用心。修理工的手法很高明,可以将车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对于一些新颖的车型,他们还能根据本来的曲面参数进行恢复。车盖曲面有千万种,吉汉杰发现这些人在曲面恢复的时候先是在系统中查出相关的车型,然后系统会给出这种车型本来的曲面参数,将参数输入电脑后,机器手就可以自行修复原始曲面。
吉汉杰看得出神,突然想到了车子恢复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系统的原有曲面参数,想恢复到原来的面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恢复得七七八八,但总归有瑕疵。正是通过不变的参数来复原可能变化多端的外观,也就是复原的本质所在。
时间在变,有一些东西却无法改变……
吉汉杰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这些字眼。如果十年过去了,人与周围的环境都会不断地变化,至于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呢,吉汉杰开始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如果陈之水的杀人动机的确是为了报复,那么当年的怂恿者现在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十年前,吉汉杰对沙田区那个工程,也就是陈之水负责的那个工程项目还是有些了解。当年吉汉杰刚刚大学毕业,四处求职,找不到相对口工作,经常会看些报纸,希望能通过报纸找到求职的机会。虽然最后来到重案组工作不是通过报纸,但那段时间对报纸的高度关注让吉汉杰还是了解到许多事情。
对,报纸!吉汉杰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当年的跳楼事件影响比较大,不可能没有报社的关注。吉汉杰连车子也不管,径直乘坐的士来到香港rì报大楼。吉汉杰拿出自己的政件,工作人员对于吉汉杰的到来给予最大的欢迎,工作上也很支持。吉汉杰没有时间说一些无关的话,直接要求报社提供10年前关于沙田区那个工程以及跳楼事件的相关报道。
报社里对所有出版的报纸都会有一定的存档,这也是报社历史的见证。不过让人恼火的是,在三年前,报社的存档室发生了一起火灾,把六年之前的所有存档全部烧掉了。“GemSir,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瘦男子尴尬地笑着说,吉汉杰很平静。
“那你们应该有电子版的数据吧。”吉汉杰不死心,他只要资料,如果有电子版还是能发现问题。
“报社也是在2004年开始引进电子存档的,也没有你要找的十年前的相关资料。”眼镜男愧疚地说,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这让吉汉杰一阵头痛,冲上去抓起对方的衣领,但很快就放开了。第一法政要是打人了,这新闻就真的有点大,更何况是在报社。这里可是狗仔队的集中营。只要他吉汉杰动手,不到一分钟恐怕就要被包围了。
看到吉汉杰灰心的样子,眼镜男走上前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年,报社举行一次"寻找香港rì报最忠实的读者"的活动,最后获得第一名的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报纸收藏家,他几乎收藏了香港rì报的所有报纸。我待会可以给你提供他的联系方式,至于有没有你需要你的资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吉汉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顺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镜哪儿买的,挺不错的。”
眼镜男一阵无语,顿时觉得这第一法政也是一个“带眼镜”的人,而且还是带有sè眼镜的那一种。眼镜男当时心里就有一个想法,次rì的头版头条就用“变sè龙之香港第一法政”。
那个报纸收藏家还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住这种偏僻拥挤的地方。吉汉杰在这些小巷子里穿来穿去,竟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报社只给了一个大概的住址,但收藏人有没有搬家,这事情还真不好确定。吉汉杰也逢人就问,出门在外还是得靠这张嘴,在群众的指引下,吉汉杰终于到了一个杂货店前面,店主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该不会是收藏家吧,报社明明说是一个老头子,从岁数上就觉得不应该。吉汉杰很礼貌地走了过去。“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你是来看报纸的吧?”那人没有回答吉汉杰的问题,只是询问吉汉杰来的目的,吉汉杰恩了一声,对方的态度立马好了起来。
“来,来,来,里边请。这里全部都是报纸,各大报社的都有。”吉汉杰被领到一个屋子里,里同满满的堆放着报纸,吉汉杰顺手拿着其中一些翻了起来,竟然是最近的报纸。
“我不想看这些,有没有十年前香港rì报的存档,我只要看那个,能不能拿给我。”吉汉杰慢条斯里地说着。
那小伙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些报纸也在这里面,你慢慢找吧。嘿嘿!”小伙子的这般举动让吉汉杰有些上火,这屋子里足足有30平方米,而且小伙子还说报纸不止这么多,还有另外的三大屋子。
“这是哪门子的报纸收藏家呀!”吉汉杰觉得眼前这些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报纸收藏家不会忍受自己的珍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不利于以后的查找与归类的。
“你说的是我老头子吧,他半年前就去世,说了把这些报纸留给我。唉,你说这不是坑人吗,别人家的老头子死人都留港币的,我老爸死了竟然留了一些破报纸给我。他还说,只要看着这些报纸,一定会有人需要的那一天,还说zhèngfǔ的人一旦来收购的话,还会给我们大笔钱呢?”小伙子骂骂咧咧地说。
“留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不是。还是有一些人来查一些资料,我就让他们自己进去找了,时间一久就成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zhèngfǔ的人,要不你把这些都收了吧,也省得我天天惦记着这些报纸,有了钱我也可以出去潇洒了。”
“我是zhèngfǔ的人,但在找到我需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是会收你这些破烂玩意儿的。”听到吉汉杰的话,那小伙子眼睛一亮,态度立马好转,并给吉汉杰最大的便利,但是他对这些报纸的分类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一些大概,看着这些报纸把屋子塞得满满的,连走路的地方也腾不出来,吉汉杰有种无力感,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