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与伊尘一席闲聊让柳怀松感悟良多,重点能证明自己比道残天与风伤情活的无拘无束,活的潇洒自若,不像道残天为一时不甘而藏怒宿怨,更不像风伤情不知为何而折磨伪装自己,落到这远远高于自欺欺人而达到自我安慰的地步!
此刻,柳怀松来到一栋奢华的宅院前,顿时驻步而立,阵阵敬佩,犹记得三年前这舅父府邸并未见这般富丽堂皇,想来这些年腰缠万贯,官场上则是如rì中天,但是,谁能确保不是坏事做尽,好事却无巧不巧的擦肩而过呢?
“滚开些,哼,别挡本小姐的道,不然打断你这狗腿!”
宅院里突兀连跑带跳的冲出一名着装鲜艳,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一把推开门口并未挡住她的黑衣护卫,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污言秽语一通乱吼,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
她几步跳下石阶见到柳怀松时急忙收回步伐,皱着眉头,绕着柳怀松转行好几圈,越是打量越是惊奇,她还从未见过谁有这般胆识,在自家门口若无其事的站立着!
“你是?怀松表哥吗?”少女止步在柳怀松面前仰头看着他,似乎有些记忆便小声试问着!
“灵玉表妹,三年未见,昔rì的小丫头,如今可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早在第一眼,柳怀松便认出此女就是自己母亲钟氏,唯一兄长钟启山的幼女钟灵玉,几年不见仍旧是死xìng不改,对此,柳怀松默默摇头,勉为其难之下还是稍作赞美!
“真的是你呀,你为何来都城呢?”钟灵玉踮起脚来,拍了拍柳怀松的肩头,笑盈盈的道:“呵呵,你几年都不来探望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如今看来,不仅没死,反而比以往要俊朗许多,穿着也不那么寒碜!”
“咳,咳!”
柳怀松捂嘴连咳数声,还好自己心里素质过硬,不然就要背过气去,简直是童言无忌亦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算有滋有味,苟存于世吧!”柳怀松略微侧过身去,自嘲起来!
“哦”钟灵玉微微点头间声音却是拖的极长,一边咬着指甲尖一边皱眉打量起柳怀松,摇摇头:“这些年,你修为还是这般低,你这资质真是差,真没用,连我都修身四阶段了!”
微微一顿,随意的摆摆手,不情不愿的道:“算了吧,谈你也没意思,走,见我大哥去!”
见钟灵玉转身走上台阶的背影,柳怀松不仅没有即刻跟随,反是心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别人说自己尚可勉强忍住,而钟灵玉不但将远房亲戚抛之脑后,还如此口轻舌薄,不禁联想起前些年不愉快的往事!
定定神,柳怀松带着压抑的心情,挂着铁青的脸sè,踏着沉重的步履,尾随钟灵玉而行!
一路随行,柳怀松自始至终选择沉默,而钟灵玉似乎意识到什么很识趣的没有多言,弯弯绕绕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整栋宅院规模庞大,守卫森严均是jīng气修炼高深之辈,并且,柳怀松留意到可疑之处,据先前所知舅父只是一介文官,而刚才经过一处类似于校场的地方,上面足足有数千修士列队cāo练着!
看家护院用得着这么多人?柳怀松不由得疑虑起来,不多时,钟灵玉便带着柳怀松来到一所dúlì小院,院门紧紧扣住,门外两边分别站立着十来个手拿长剑的修士!
“见过小姐!”众人默契而恭敬的低头行礼!
钟灵玉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势,一脚就踹开院门,大大咧咧的径直而入!
“请留步,大少爷吩咐,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正当柳怀松准备踏步而进时,突然被人伸手拦住,旋即收回步伐,含笑不语,已然懒得去气恼什么!
“谁是闲人?瞎了你这双狗眼,是本小姐?还是他?”钟灵玉急速调头退了出来,气呼呼的喝问起来!
“这”
见钟灵玉咄咄逼人的气势,门口拦住柳怀松的人,瑟瑟缩缩的后退两步,神sè忌惮无比,哑口无言!
“告诉你,他是本家表亲,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给本小姐长点记xìng,不然把你喂狗去!”钟灵玉手指着这人鼻子,厉声喝骂!
“见过表少爷,见过表少爷,见过表少爷”众人如小鸡琢米似的,对着柳怀松连连行礼,更有少许额头上甚至流下冷汗!
而柳怀松当场被这整齐划一的称呼声给震慑住,不是因为一声表少爷,而是让他第一时间想到能让堂堂男儿,众位修士这般自弃颜面,忍辱负重,其幕后严厉的家法到底是何种程度!
但是,无论如何柳怀松不愿多想,不管这些人是走投无路不得不看人脸sè而苟且偷生,还是自甘堕落,了此余生,总之柳怀松非常厌倦这类毫无血xìng之人,随意的摆摆手,淡淡道:“无需对我这闲人如此恭敬,一来受之有愧,二来怕折寿,三来不吃这套!”
行礼声,戛然而止,众人似乎听出这弦外之音,心间涌上的惭愧迫使他们垂下了本就低俗的脑袋!
柳怀松瞥了眼众人,一撩衣袍便跨过门槛进入内院,身后传来钟灵玉指责众人的声音,但柳怀松无心去听而是径直向前去!
内院草丛上一位二十多岁的华服少年,仗剑而立,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额头豆大的汗珠缓缓流下,见柳怀松突兀到来,他冷冷笑了笑,挥剑朝着柳怀松急刺而来!
柳怀松不动声sè只是单纯的看着,但眼眸中强大的杀意一闪即逝,他自然认识此人便是钟启山长子钟天意,虽然此剑来势汹汹,但柳怀松百分百确保这钟天意还没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如何!
当剑即将刺入柳怀松胸前时,陡然而止,钟天意顺手将剑递交给身边随从,含笑点头,拍了把柳怀松胸膛:“不错嘛,怀松表弟,几年不见心xìng倒是沉稳不少!”
其实,钟天意刚才听见外面所叫的表少爷,便已经知道是柳怀松前来,然又想到故意调戏一番,其中另外目的乃是威慑,不过,让他感到诧异,原本刚才等待柳怀松进门时,他就模拟出许多场景,猜想到许多结果,要么是柳怀松被一剑逼迫得脸sè惨白而连连后退,要么是吓得失声大叫,就连跪地求饶他都想到过!
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柳怀松竟能如此淡定,甚至连呼吸节奏都没有被打乱,对此,钟天意颇为失望,甚至有些怨恨!
“过奖!”柳怀松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怠慢而惜语似金的态度!
“不过呢,看你近年来,倒是风采依旧!”钟天意接过随从递来的茶水,大喝一口,余光瞟了眼柳怀松,故意拖拉着语气!
柳怀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听出这话中有话,在看向钟天意那充满鄙夷的眼神时便能肯定,所谓风采依旧表面赞赏,实则是贬义,不正是骂自己修为这些年没有进展,完全不入流!
退一万步来说,柳怀松知道自己往年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书生,书呆子之类,不仅不懂得人情世故,且还低俗无趣,何来风采之说,所以,这依旧二字便与贬义不谋而合!
“彼此罢了”柳怀松毫不避讳,若无其事的说着!
果然,钟天意脸sè突变,连仅有的丝丝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呼吸声明显加快,盯着柳怀松时眼睛似乎能shè出两道寒芒,不过,他心中突然忌惮起柳怀松来,他不敢相信柳怀松心静如水时能带给人莫名的畏惧心理!
在钟天意看来,如此不符合常理,单单只说柳怀松沉着而冷静,未免过于肤浅,倘若不是,那就证明柳怀松底气十足,心中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让钟天意稍感欣慰的便是自己这表弟胸无大志,不然,绝对是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见到钟天意神情变化无常,柳怀松倒是乐在心中,其实,柳怀松想的如此简单:自己不是傻子,而你钟天意也不是傻子,更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何必玩这种把戏,甚至柳怀松可以拍着自己胸膛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喜欢勾心斗角,但是,前提要对方别跟自己玩套路,不然,只会说句,这种事很低端,很乏味!
“表弟,多年未见,不如今rì陪为兄练练剑,你看如何?我修为高你许多,自然需让你几分,不过,我们点到即可,以免伤了和气!”钟天意已经肯定柳怀松心中有鬼,打算直接试试到底有几斤几两!
“舍命陪君子,恭敬不如从命,哈哈!”
柳怀松朗声笑道,不过,心中却是真的动起歹念,不为别的,只为刚才他钟天意刺向自己的那一剑,从未有过对自己拔剑相对而自己还弃置不顾的道理,忍气吞声自己还做不到,更不敢做!
“言重啦,走,去校场,也好让家中那些不开眼的护卫,见识见识表弟之风采,哈哈!”
钟天意开怀大笑的在前面带着路,而无人见到的角度,那嘴边挂起一抹冷笑!
柳怀松自然听在心里,练剑需要数千人来围观喝彩?其中居心,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