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鹰与肥小小一唱一和、喋喋不休的提出大堆意见与建议,简而言之他俩必须要站在擂台上,若不然就与柳怀松没完,柳怀松也没闲着自然要与他俩力争到底,三人就这样在火光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不休,随后小雨也跟着插嘴进来帮助柳怀松,不过气氛欢愉倒也是其乐融融。
陆剑川见三人在眼皮底下唇枪舌战,登时猛灌两口酒之后,喝斥道:“你们三个臭小子,明日都给老子去参战,谁若是输掉一局,等着老子把你们打开花。”
四人的争辩声戛然而止,一时间内篝火堆前竟是鸦雀无声,柳怀松沉默少许,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扫视几人道:“我好像还不知道较量规则吧!”
“其实规则每次都一样,不过他们明日也不会在说,还好我每次都去看,不然还真不知道。”
侯忠鹰得意洋洋的笑道:“这次刚好是一百组,以抽签决定每两组为一局,那就是恰好五十局,每局的两组人可以自由选择是多人混战,还是一对一交战,每组三人全部战败意味着要被淘汰掉,因此,每一轮都要淘汰一半,那就是一百组减到五十组,在减到二十五组,若是二十五组里面存在上次的第一名那就可以直接出列,在最后竞争前三名次,所以逆风一组只需进行两轮较量,然后就是二十四组减到十二组,依此类推。”
柳怀松听完后仔细一想,道:“逆风一组如今只剩下两人,他们也能参加吗?”
“岂止参加!”陆剑川有意接住柳怀松的话,语气严肃的道:“先前的每次较量,有九成是逆风出战,牧雪那丫头最多是去观战,这一次就剩逆风一人出战。”
侯忠鹰与肥小小听见陆剑川的话,不约而同的浑身哆嗦,侯忠鹰搓着手掌,战战兢兢的道:“我们可千万别在第一轮就遇见逆风,不然,我们就要丢脸丢到家了。”
“逆风师兄是冰城有名的妖孽,他的身体刀剑不入根本就没法打。”肥小小滚圆的脸上满是惧意。
“两个家伙就这么点出息,刚才还争个屁呀!”陆剑川举起拐杖分别敲打在两人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道:“早些歇息去,给老子养足精神。”
陆剑川说完就起身往山洞里走去,转身的时候瞥了眼若有所思的柳怀松,虽然他只传授过柳怀松一些入门招式,但毕竟还是最期待柳怀松三个月来的历练成果,以及解下束缚之后的蜕变,侯忠鹰与肥小小无奈的对望一眼,也跟着陆剑川走去山洞里歇息去了。
篝火堆前,小雨趴在柳怀松的大腿上已经熟睡过去了,而柳怀松其实一直想着逆风的能力,犹记得上次在下游湖泊中时就见识过,逆风的能力必定是能让**坚硬如钢铁,刀剑上与逆风过招无需置疑绝不会有任何胜算。
柳怀松低头看了眼小雨之后就闭上眼睛,开始吸纳起黑夜气息,体魄石上面的光点也在一滴滴的聚集着,直到天将拂晓的时候,柳怀松才睁开眼睛,将仍在睡梦中的小雨抱去山洞中放在石床上,又帮她拉上被褥之后,柳怀松这才走出山洞。
“怀松哥哥,谢谢你!”
身后传来小雨睡梦中的声音,柳怀松的脚步只是略微一滞,悠然一笑,旋即就往山上走去,山林间湿气浓重,树枝上也有鸟儿低鸣,天色逐渐湛蓝,东方隐约可见殷红的朝霞展露,柳怀松来到崖边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当他眺望下方时,又一次见到逆风在院落中习练着剑法。
柳怀松正看着发呆,忽然间见逆风停下了动作,并且抬头看了过来,两人一高一低相距甚远,但如火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划破了朦胧的清晨,震碎了晶莹的露珠。
柳怀松看不见逆风的眼神变化,但能感应到他把自己当成宿敌的味道,宛如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强大压迫感。
“你准备的如何?”
耳边忽然传来逆风利用精气传过来的声音,柳怀松苦笑着高举双手挥舞两下,利用传音术道:“时刻准备着与你一战。”
院落中的逆风仗剑而立,他脸上依旧是恒古不变的冷漠,这样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却是杀气腾腾的外表,每时每刻都能令人望而生畏,他已经听见柳怀松传过来的话,但他没有说话就这样转身走去屋内。
此时在逆风的内心中,灌满着与柳怀松一战的期待,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余弟子在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中,柳怀松却是恰恰相反,无论柳怀松的实力强与弱,在逆风看来都不重要,他只想与跟他有着共同点的人酣畅一战即可,输赢亦不重要。
柳怀松站在崖边愣上许久,才开始历练掌法与拳法以及腿法。
便在这时,晨光下的云岚宗是一片热火朝天,试炼场上人头攒动大多是举剑欢悦,为站在高台上准备参战的逆风一组与蓝葵一组呐喊助威,唯独冷落着破格参战的柳怀松等三人。
云鹤站在高台上嘱咐两句,当目光扫过柳怀松等三人时,他脸上的神色不知是喜还是悲,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代表云岚宗,走出去就是云岚宗的弟子。
“你们竭尽全力就好,别豁出命去拼。”云鹤走去柳怀松等三人的跟前淡淡说道,其实云鹤这话多半是在告诫柳怀松,因为柳怀松此刻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请宗主放心,我们绝不会给云岚宗丢脸的。”侯忠鹰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
肥小小正欲说些豪言壮语,发现面对宗主终究是提不起胆量来,如此就欲言又止,狂咽着口水,柳怀松昨晚都未休息,此时睡意盎然也听不清云鹤刚才说过些什么。
云鹤又面对云岚宗众弟子告诫一番之后,这才亲自率领长老以及门人下山去赶往清明湖畔。
今日无疑是冰城中最大的盛事,无论是官宦权贵还是粗布麻衣的百姓,甚至是店家酒楼在今日也会闭门一天,他们尽都是络绎不绝的赶往清明湖畔,更有少许赌坊早就前去占地开设赌局,此时的冰城可谓是万人空巷。
清明湖位于冰城中心之地,湖周围方圆数里除去柳树之外不见任何建筑,自然面积宽阔一眼难以望到边际,而清明湖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圆形湖泊。
此湖占地面积不大,湖中漂浮着一方厚实的木质擂台,擂台四角各拉着四条铁链拴在湖畔那木桩上,以便稳固擂台,并且整个清明湖刚好处于偏低陷的地形,围在湖畔上观战之人可谓是一览无遗。
此时的清明湖畔已经有各个门派与帮派或宗门竖起的旗帜,还有桌椅板凳与茶水点心也是一应俱全,各个派别的掌门与帮主或宗主已经就坐在椅凳上,身后整齐的站着自家弟子。
伴随在朝阳之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各色人群汇集在清明湖畔,即便他们不是某家弟子,或者只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弟子不能参加较量会,但也都是迫不及待的盯着湖中漂浮的擂台,更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已经响起助威的欢呼声。
其次在清明湖中与湖畔的交界地,建有一栋富丽的亭阁,此处视线最佳,当然只有水云国位高权重之人,才享有这等近距离观战的资格,而此时,这里已有十来名长者坐在一方长桌前,身后还有四名斟茶的女婢。
然此刻,清明湖畔,云鹤携着云岚宗三名长老坐成一排,他们身边站着逆风与云牧雪以及蓝葵一组,而柳怀松等三人与陆剑川以及小雨,便站在他们的身后。
此时的柳怀松依旧是无精打采,眯着双目乍一看就像快睡着似的,其余云岚宗的弟子看见柳怀松这懒散的模样,真想一把掐死他,破格参战居然能如此怠慢。
“喂,你们快看天上那孔雀,那不是大公主的坐骑吗?”
“对呀,她怎么会来观战呢?以前不是不来的吗?”
“他娘的,早知道大公主此次会来观战,老子当日就应该决定去闯闯死亡幽暗林。”
“早知今日,当初你何必贪生怕死呢!”
“这风,忽然间就变得香喷喷的。”
“这次的较量会,可有风头出啦!”
水姬月的突兀到来,引起清明湖畔阵阵哗然,绝大多数人都是高昂着头,看见水姬月跳下孔雀,腾飞去亭阁之内。
“见过大公主。”十来名长者连忙起身恭迎,他们中不乏水家管事,但她们很少见到水姬月,今日她忽然到来不免让他们感到惊讶,不过此时的水姬月是蒙着轻纱,而他们这些水家的管事,也从来没有见过水姬月的真面目。
水姬月点头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旋即单手轻轻提起花丝边的裙角走去亭台边缘处,水盈盈的大眼睛扫视着清明湖畔。
水姬月的举动又是引发清明湖畔一阵骚动,众人纷纷抬起闪烁着爱慕之色的眼睛紧盯着亭台边的水姬月,只不过近在眼前不能一睹芳容,令他们大失所望,有些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当水姬月发现人群中的柳怀松时,不由得上前一小步,眉宇间透出一缕温柔的情意,不过她见柳怀松眯着眼摇摇晃晃,顿时又有些忧虑与担心。
水姬月微微蹙眉,利用精气传话道:“怀松,你怎么啦?等下交战的时候要多注意些,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