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姬月显然还是经受不住这种形貌的惊吓,整个人宛如鹌鹑般在瑟瑟发抖,柳怀松急忙将绷带绑上,样貌顿时就恢复如常,上前两步轻轻地推了把水姬月,哭笑不得的问道:“你没事吧?”
水姬月听而不闻依旧是咂圆着嘴,眼眸也是一眨不眨可想她并未回过神来,不过很快她又轻微地摇晃两下脑袋,算是答复柳怀松她没事,柳怀松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也不在出言说些什么。
直到过去好长时间,水姬月才急促的喘息两声,像是自语着轻声问道:“就是刚才那个模样儿吗?”
柳怀松见水姬月终于好转过来,就转过身去望着冰湖中的倒影,回头笑道:“只是解开一边,不过,我能想到,若是全部解开应该会是一半白、一半黑!”
“那是不是更加恐怖呢?”水姬月也走来冰湖边看着两人的倒影,胆怯的问道!
“呃?”柳怀松挠挠头:“你可以尝试着在脑海中想象一下。”
“不要!”水姬月连续摇头,她又抿嘴沉思少许,就转过话题道:“我们家族已经确定好少部分前去冰火之地的人,我想在七日以内就会公布于众,据我现在所知,你与逆风是绝对会被选上。”
水姬月转正身躯面对着柳怀松,嘱咐道:“那边很危险,并且有传言灵异空间出现了异状,你与他们交战的时候千万别逞强,能避则避,能退则退,他们是带着怨恨在战,所以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要时刻以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有,你要为我们考虑,你若是出个意外,我与情姐姐还有小嫣会失去存活的信念,还请你能答应我!”
水姬月的声音总是温柔倍加,加上出自内心叮嘱的口吻,令人如沐春风有着沁人心脾的惬意,柳怀松听在耳边就像浇灌在血脉上的暖流,欣慰的点点头:“你放心,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事,我柳怀松是绝对不会去做,纵然我时而会冲动,但也不至于浑然无脑,再者”
柳怀松停顿下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捏了捏水姬月冰冷的鼻梁,又施展出虚灵眼指着自己幽黑的眼睛,说道:“这是灵石的能力名为虚灵眼,可以看见虚灵体质的灵物,你如果还不放心,我想到时候,能用上另外一种名为虚灵之歌的能力,届时事倍功半,绝无大碍。”
水姬月是初次见识,盯着柳怀松的眼睛,欣喜的接连点头,忽然又问道:“上次在庭院中,你是不是见过那只蜈蚣?”
柳怀松闻言,神情变得格外严肃,点头说道:“我那次是全程目睹,这么多年来他们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他们一心想要除掉你,想必是因为你的极寒之躯,但他们不知道我也能看见,到时候,我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柳怀松能猜到这么多,水姬月并未惊讶,反是为他最后那话而担忧,也明白他是想帮自己泄愤,水姬月不免在次叮嘱道:“我的存在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从三年前他们就开始骚扰我,只不过由于封印的缘故,都是些不堪一击的虚灵体,怀松,你量力而行就好,这次去冰火之地肯定会有料想不到的突发事故,所以,还是请你多为自己与我们着想。”
不管怎么说水姬月单纯的心思是为长远打算,纵然柳怀松此时是不置可否保持着中立态度,实际上在他心中从未想过,在得知灵异空间内的家伙纠缠水姬月之后,还能置之不顾,这种情况在他看来是断然不允许出现的。
但即便如此,柳怀松在水姬月的面前为了让她放心只能颔首点头,表现出一笑置之的情怀。
两人在冰湖畔又闲聊一阵,柳怀松便与水姬月道别了。
随着次日朝霞的渐出,冰城中传扬开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大事件,便是冰城附近一座小县城,城内居民在一夜之间全部惨死,尽管县城面积不大人数也不多,但由此事牵出背后隐藏的执行势力,无疑是令人闻风丧胆、疑问重重,是谁有如此惊人的势力,又是谁如此残忍,竟然会残杀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此事一旦传开,便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传遍水云国,水家大清早就派人前去县城查看,但无奈不见任何蛛丝马迹,也查不出任何动机,由于县城内不见半个活口,此事根本就无从调查,只能成为水云国中有史以来没有真相的屠城事件。
柳怀松早起之后就从小碧的口中得知此事,不过与他无关的事,自然不会去费神多想,所以柳怀松先去庭院中帮小雨烧了三炷香,然后在小碧的陪同下前去冰城最热闹的街道上闲逛。
今日的冰城街道上无疑是人心惶惶,到处都能听见众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屠城事件,这其实是柳怀松最不愿见到的,难得有机会出来闲逛,却如以前在诸夏大陆一般,整条街道上死气沉沉令人毫无闲逛的兴趣。
如此一来,柳怀松便与小碧寻到一间酒楼,主仆两人就饮茶闲聊起来。
在月宫那栽种着无数寒梅的庭院中,是一如既往的飘落着鹅毛大雪,与周遭的世界相比较是格格不入,整个氛围显得有些冷清与寂落,正如那围着碧绿垂帘的亭台中传出的琴声,又有些思念与遐想。
水姬月端坐在琴台前,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动着琴弦,耳畔回荡着悠悠扬扬的琴声,但心间却是想着柳怀松明明不用去云岚宗,他却不来看望自己。
便在这时,水姬月听见庭院雪地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欣喜的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想到恐怕是柳怀松来看望自己了,水姬月连忙抬头透过垂帘看去,但见两名女婢带迎着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她顿时有些失落的垂下头去。
直到垂帘被掀开,发出珠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水姬月依旧是默默垂着头不闻不问。
鲜红的身影走进来之后,就站在水姬月的身旁看着她,水姬月由来人身上的清香判断出是名女子,可能是家族的其他子嗣,所以水姬月不想去多理会。
其实来人正是风伤情,她此时嘴边那如山茶花般的笑容是展露无遗,显得青涩撩人又无限纯美,风伤情对水姬月的模样感到相当意外,她从未见过水姬月如此低靡,尽管风伤情有些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也想出言询问水姬月为何会这样,但她始终想让水姬月抬头先看见自己在说。
风伤情等待着,顺便将拖在地上的鲜红大氅挽了起来,又将大氅与衣裙绸带上的雪花抖掉,然后又整理着束在腰间的丝带与垂在耳边的发丝,最后又把两枚玉簪取下来,将发髻上的雪花抹掉,紧接着又把两枚玉簪分别插在螺髻的两侧。
这一系列的举动用去一盏茶的时间,但见水姬月依旧没有抬起头来,风伤情脸上那甜美地笑容越加的灿烂,在这样下去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如此一来,风伤情便走去水姬月的身前,一摆衣袖显得是风姿绰约,故意打趣道:“真是罕见呀!我们这大公主到底是怎么啦?不会是把心思全放在什么不相干的男子身上吧!想必是情窦初开吧!”
水姬月一听声音就觉得很是熟悉,霍然抬头果然是风伤情,旋即起身温柔的笑道:“呵呵,情姐姐,原来是你,你怎么会来呢?”
水姬月说话的同时,才想起风伤情刚才那话的意思,顿时双腮间蹦出一抹绯红,瞬间就低下头去不知所措,其实她面对风伤情有些难为情,全是因为柳怀松的缘故,感觉好比与姐妹争抢心仪的男子一般。
“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找怀松商讨。”风伤情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水姬月,但见她面带羞愧,好像不敢在看自己,并且此刻还不说话。
风伤情莞尔浅笑,上前托起水姬月冰冷的下巴,眨了眨眸子问道:“你怎么啦?刚才是在想哪一家不相干的男子呀?”
事已至此,水姬月也知道瞒不住风伤情,但就算如此她总是觉得心有愧疚,此刻躲躲闪闪的小声说道:“情姐姐,我在想,在想,怀松。”
“怀松?”风伤情的神情短暂间僵住了,但很快就眉开眼笑,甚至是捧月复大笑:“原来是自家男子,并不是什么不相干的男子呀!还好我口有遮拦,不然就要诋毁怀松了!”
风伤情的笑容越是灿烂,水姬月越是羞愧,她望着风伤情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过风伤情的心思是何等细腻,她自然能看出水姬月的心中想着什么,所以她笑过之后,眼眸中透出一股情意:“你不必放在心上,凭你世间少有的姿色,在怀松来到两仪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对你心动,其实我更为怀松高兴,因为他值得拥有,我们的选择也没有错,世间上能让我们瞧得顺眼的男子不多,能让我们心动的男子永远只有一个,你明白吗?”
风伤情的话让水姬月彻底将刚才的顾虑抛去九霄云外,她像是撒娇般的抱住风伤情,轻喊道:“情姐姐!”
“你的体温,我可承受不住呀!”风伤情手足无措,极为尴尬,又不能推来水姬月。
水姬月刚才是情不自禁,此刻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身子,忽然想起刚才还有一人,此时游目四顾并不见那人影,连忙问道:“刚才好像还有一人,不知去哪啦?”
风伤情捂嘴轻笑,转身看向亭台外面的皑皑白雪,叫喊道:“小嫣,别玩啦!快些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