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松前脚刚走进雅间还没及时坐下,后脚跟着梦海银庄那名执事安排的伙计,他手中托着紫砂壶,壶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来到圆桌前便殷勤的招呼着柳怀松,嘴中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一口一个柳大少爷称呼着。
对于这些伙计而言,最喜爱招呼的客人,当然是柳怀松这等富可敌国的大少爷,纵然柳怀松不屑于少爷的名号,不过他始终是有着真材实料,而伪装的阔少爷,打赏自然是不可缺少,伙计双手接住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心中无限滋润的退出了房间,顺便把门给捎上了。
雅间房门才刚合上,立时就被推开了,柳怀松抬头看去,来人正是楼天成与方大玉,以及一些冰城中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柳怀松对着众少咧嘴一笑,不仅没有起身招呼,甚至是把身子往后一靠,便将两条腿搁在了圆桌上,众位大少爷早已是习以为常,若不这样就不是柳大少爷了,他们直接围着圆桌坐了下去,由于椅凳有限,有些干脆走去敞开的窗户前,有模有样地欣赏着下方街道上的景致。
经过闲聊,众位大少爷有些为灵物而来,有些为天灵丹而来,有些为稀世罕见的药材而来,柳怀松自然不会说,他是为提高价格而来,因此他假装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本少爷是什么地方人多,什么地方能花银子,就往什么地方去。”
如此阔绰的口吻,外加急于散财的模样令众少微微一愣。
楼天成随后大笑道:“哈哈,柳大少爷豪气万丈,我等是有目共睹,只不过,等下还望柳大少爷能略微谦让一二,也好让我等能拍买些家族长辈吩咐的货物。”
“本少爷是无所谓!”柳怀松摊手一笑,又道:“不过,我也有我需要的货物。你们可要让本少爷一些。”
方大玉笑道:“哈哈。这是自然,我们大家能让则让嘛!以免伤了和气。”
其余众少一致认同方大玉的话,纷纷迎合起来,柳怀松与众少又开始上天入地的闲聊起来,不多时,梦海银庄的执事亲自来邀请众少随着他而去。
来到拍卖货物的地点,这里是一处面积宽阔的露天场地。有不少整齐排列的圈椅,手边上还有茶几与糕点,柳怀松坐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身后大概还有上百排圈椅,此处一眼望去。整个厅堂最少能坐下两千人是绰绰有余,他的身边紧挨着众位大少爷。
小碧站在柳怀松的身后,她刚才按照梦海银庄的程序,将大批黄金暂时送去隔放的储存地点,那里也有梦海银庄的高手们严加看护,断然不会有人敢进去偷窃。
随着人越聚越多,偌大的拍卖场地也开始喧哗起来,柳怀松看向前面。那里有一处铺着红毯子的高台。高台后面竟是一汪难以望到头的圆形湖泊,湖中水波荡漾。有时水花四溅,似乎湖中喂养着体型庞大的水生物。
高台两边栽种着荫绿的垂柳树,也有不少的亭阁楼榭,整个拍卖敞厅透着一股奢华气,显得是财大气粗,柳怀松抬头看向亭阁的楼上,忽然透过一扇窗门见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风伤情与玉箫嫣两人,在与两名老者交谈着。
由于距离甚远,柳怀松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楼上的风伤情随眼一瞥,也见到了下方的柳怀松,但她怕引起面前老者的疑心,匆匆一瞥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便在这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背着双手慢腾腾地登上了高台,左右跟随着两名女婢,手中各托着一个红木盘子,盘中全是堆拢的宣纸。
老者站在高台的最中央,他面对众人拱手一礼,从女婢手中接过宣纸,拿在手中朗声念道:“老夫乃是梦海银庄的分部管事,由于此次拍卖非比寻常,因此由老夫亲自主持。”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首先很感谢诸位对梦海银庄的信任,这些年,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但凡是梦海银庄拍出的货物,无不是真材实料,我们杜绝一切劣质货物,择优供应给大家,因此,天灵丹也是如此。”
老者话到最后,明显提高了嗓音,显然他这一席话主要是想灌输给大家一个共同的认知,就是天灵丹乃是货真价实的灵丹,也就是老君数千年前遗存下来的。
老者的话极具针对性,在场众人都是明白人,本来有不少是冲着天灵丹而来,所以老者一席话,激起千层浪,场中顿时一片哗然,大多数人高声欢呼,拍手叫好。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老者对自己的言语表达信心满满,对现场眼下的气氛极为满意,拍卖正是需要这种冲锋陷阵的气势,随时有人能迎合与怂恿的气氛。
老者含笑捋了把花白的长须,又接过另一名女婢递过来的宣纸,对着众人朗声说道:“第一件拍卖的货物,乃是一件女子的衣裙,这件衣裙自从梦海银庄在绿荫仙境得到后,以达十年之久从未展示于人前,可说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奇异衣裙,相传是老君留存世间的唯一物件,至于传言是否属实还无法确认,经过梦海银庄的再三斟酌,决定将此物标价拍卖。”
老者提高嗓音:“这件衣裙名为,金缕玉衣裙,作为本次拍卖的第二大重点,老夫便将它最先拍卖,底价为两百万两黄金。”
此价一出,众人惊愕失色,一时间还没醒过神来,第二重点的货物竟然底价为两百万两黄金,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纵观全场,乃至整座冰城的富裕家世,即使有些人能拿出这个价格,也必定是心疼不已。
良久后,众人才醒过神来,场中也开始沸腾起来,纷纷议论这件金缕玉衣裙。
老者眼见众人持以怀疑,便对着高台下方一角使了个眼色,两名小厮会意,将一口类似于棺材,但比寻常棺材要窄小一些的棺材抬上了高台。
这一刻,场中鸦雀无声,数千道目光盯着这口不像棺材的棺材。
老者示意两名小厮将棺盖揭开,又从里面小心谨慎的取出金缕玉衣裙展示给众人看。
这件奇异的金缕玉衣裙,全是由剔透至透明的玉片组成,通体呈现碧绿之色,偶有难以识别的白光混绕在玉片缝隙间向外溢出,玉片有圆形、有四方形、有长方形、有三角形,等等大小不一,玉与玉片之间尽是用金丝线穿织在一起,看起来牢不可破。
这确实是一件女子的衣裙,并且腰身与胸围间的比例也是恰到好处,丰满圆滑,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全然是效仿女子的身型,乍一看是惟妙惟肖,明明是两名小厮各站一边拉着这件衣裙,但是敞开的衣袖像是一名女子正穿在身上站在众人面前,整体活灵活现,尤为逼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