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决剑宗
李昀同一众师兄守在剑宗门前,不知这已是打发了第几波来意不善的恶客了。
他在山下历练还未结束,只刚刚晋入神明境,便传来了宁虚幕的消息,他闻听之下便连rì赶回了宗门,他原本以为不过闹闹就过去了,谁知不过几rì竟成了这般模样,而他自己也被抽调来守卫剑宗门户了。
他盯着那群方才离去时趾高气扬的背影,忍不住心中愤怒,双眼森冷的扫了这几人一眼,还待想着rì后如何还以颜sè,却听耳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昀诧异的转头一看,竟是方才应付那几个外宗弟子的常续脸sè苍白的咳嗽,李昀连忙走过去,关切的道:
“常师兄你没事吧?”
常续脸sè苍白的勉强笑道:
“没……”
话还没说完,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苍白的脸sè立时就多了几分铁青!
李昀惊慌的赶忙将常续搀住,一众凌决剑宗弟子立时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常续的伤势要不要紧。
正这时,剑宗门内突然有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出。
“围在一起做什么?!”
这人却是凌决剑宗的以为前辈长老,一众弟子立时将常续的事给这长老说了一遍,这长老登时变sè剧变,连忙来到常续身前,查探了一番之后,从怀中模出两个瓷瓶,依次倒出青、绿两sè丹丸,一起塞入常续口中,丹丸入口即化,常续脸上的铁青之sè也立时缓解。
长老长出一口气,朝着李昀道: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你将他送回居处休养。”
李昀恭敬的说了声是,便搀着常续朝着他的居处行去,两人一路前行,不少外宗弟子好似看笑话一般的看着他们,李昀心中虽气愤非常,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刚过了南方广场便遇见了熟人,方独行带着一群师兄弟正朝着独行剑宗所在之地行去,一见两人这般模样连忙走上前来,关切的看了常续一眼,朝着李昀道:
“这怎么回事?”
李昀登时愤恨的道:
“还不是那些外宗弟子给伤的!”
一众人等闻言sè变,方独行安慰了常续几句,面目yīn沉的转过身去刚要走,就听有人懒散的道:
“哟!这位南陵剑派的高徒这是怎么了?!”
只见一众身着淡黄衣衫的外宗弟子缓缓踱步就来,满脸讥笑的看着被李昀搀着的常续,而那出声之声,正是这群人中为首的一人,这人虽也身着淡黄衣衫,却在袖口比其他弟子多出了
方独行登时停住了身形,眼中寒芒一闪而逝,转过身来示意李昀将常续搀走,谁知李昀刚走了几步,便被对方拦了下来,只听那人又道:
“这位小师弟,师兄问你话呢,你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知礼数了!”
李昀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想要搀着常续离开,谁知这人竟抬步挡在了李昀身前,脸sè微沉的道:
“小师弟,怎的这就要走了?师兄的话你没听见吗?”
方独行盯着这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将李昀挡在身后,沉声道:
“这位同道,不知是何宗下?”
这人一见方独行上前将李昀挡住,面sè登时yīn郁非常,yīn声道:
“你又是谁?”
方独行看都未看这人,身子笔挺,道:
“独行剑宗,方独行!”
这人登时面sè动容,身形后退了几步,上下了打量了方独行一番,方才朝着身后的一群人笑道:
“哟!这就是方独行啊,见面不如闻名啊!”
这番话引得他身后的一众弟子登时笑了开来。
方独行面sè沉稳,只朝着李昀温和的道:
“李师弟,带常师兄走吧。”
李昀愤恨的看了那淡黄衣衫的人一眼,便要带着常续离开,谁知那淡黄衣衫的人,突然朝着李昀大喝一声:
“我让你走了嘛?!”
李昀浑身一僵,微微停顿,复又带着常续向前行去。
那人登时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冷声道:
“看来不仅我沈预被人小视了,连我玄空刀宗也被人小视了!”
身后一宗玄空刀宗弟子登时喧闹了起来,说要将李昀拿下送到前元天君处问罪。
沈预身形一动,想要拦着李昀,谁知他身形方动,方独行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意拦在了他身前,道:
“沈师兄请留步,有事找方某便可。”
沈预身形急停,面容扭曲的看着方独行,yīn冷的道:
“看来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了!”
方独行微微一笑,道:
“这是南陵剑派,沈师兄来者是客,我怎会跟沈师兄过不去。”
沈预哪不知方独行话中深意,嘲讽一笑道:
“哦!?那我倒要向方师弟请教请教了。”
方独行面sè微沉,看了一眼沈预,面无表情的道:
“沈师兄,请说。”
沈预埋着头在方独行身前来回踱步,突然抬起头来,冷喝道:
“宁虚幕同‘惑神宗’妖女苟且,将《九天玄元乐》交给了南陵剑派,你南陵剑派还有何脸面说自己是正道魁首!?”
方独行闻言勃然变sè,神情yīn郁的看了一眼沈预,沉声道:
“不知沈师兄哪里听来的谣传,大师兄天纵之姿又向来视邪道如讐仇,怎会做出这种事,还请沈师兄莫要轻信谣言,至于正道魁首我南陵剑派可不敢当。”
沈预闻听此言,突然发笑,嘲讽一般的道:
“若是空穴来风,前来祁山的近万同道都是被人蒙蔽了不成?!”
方独行面sè微冷,森寒的盯着沈预道:
“同道来此所谓何事,恕方某不知,他们要去何处难道还要来问方某不成?”
沈预登时失语,其后好似气急般的道: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你南陵剑派若非心中有鬼,怎会如此优待前来的同道!?”
方独行一听这优待登时怒从中来,气极而笑的道:
“怎么!?沈师兄这些rì子住的舒服,还想找些不自在?”
沈预也好似被方独行此话给刺激到了,怒喝道:
“不自在?!我倒要看看谁能让我不自在!”
说罢,手中陡然出现一柄银亮长刀,迎着正午炙热的光芒,闪出一片银光直朝着方独行砍杀了过来!
方独行胸中的一团怒火再也忍不住,将背后长剑抽了出来,登时这周遭数十丈便充斥着一种引而不发的凌厉剑势。
他朝着前方踏了一步,并不躲闪那砍杀来的长刀,手中长剑裹挟着万钧巨力朝着沈预斩了过去。
沈预微微一愣,哪里见过这种拼命打法,连忙躲过方独行急急斩来的一剑,他那砍杀过去的一刀自然也就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方独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手中长剑泛出淡淡红芒,改斩为削,复又朝着那躲闪开来的沈预削去!
沈预眼皮急跳,连忙竖起长刀挡在身前,却不经意间看见方独行嘴角的一丝嘲弄,登时心中一凉,想要变招却已来不及了。
只见方独行长剑触及长刀,一丝肉眼不可见的急剧颤动立时削在了沈预的长刀之上,沈预只在片刻间手臂一阵发麻,连长刀都险些握不住了,身形急忙闪躲到了一边。
方独行哪里肯放过他,手中长剑连连斩出,直将沈预逼得一阵招架,握着长刀的虎口登时有丝丝血迹染红了刀柄!
沈预被方独行逼得连连退后,心中自然恼怒非常,口中大喝一声,身形骤然急剧退后,而后怒喝道:
“我要你死!”
说着那长刀之上便泛出一阵炙白光芒,月兑离了整个长刀,向着方独行砍杀了过来!
方独行眉头微皱,而后便不屑一顾的疾走几步,身形一闪便躲过了那炙白光芒。
沈预登时更加恼怒,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竟在此时微闭双眸,长刀横亘,几呼吸后怒喝出声,道:
“看我玄空斩!”
长刀骤然长吟,长刀之上刀罡四溢,将其所站立的地面都割裂了,其后那沈预突然弯腰手中长刀朝着方独行大力一斩!
一道长达丈许的刀芒急急朝着方独行斩了过去,方独行脸上的不屑一顾登时收敛,神情肃穆的将长剑收回,而后怒喝一声:
“神明耀太虚!一剑行天下!”
淡红光芒在他长剑之上一闪而逝,化作一道丈许剑光迎着那丈长剑芒而去。
一声巨响震颤了大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这场中两人竟不约而同的紧走进步,朝着对方急斩而去。
一道道肉眼难见的刀罡剑势在两人身前碰撞,一声声刺耳鸣声不断在场中响起,两人都打出了真火,刀刀要命,剑剑追魂!
方独行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心中暗道不好,面上便闪出一丝不耐之sè,他没有陪此人再斗下去的兴致了。
他冷喝一声,手中长剑绽出无量光辉,一股蓬勃剑势透体而出,使得他整个人都犹如一柄方出鞘的利剑。
这使得众人大吃一惊,心道原来这才是方独行真正的实力,藏拙之下竟也能将这沈预死死压住,不由得让人侧目。
沈预更是浑身发冷,他原本以为方独行同自己不过伯仲之间,才起了打斗一场,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扬名的心思,谁知方独行这个声名鹊起的后背竟如此难缠,此时更是展现出了让他仰望的实力!
他心思急转,方独行却抓住这个时机将他长刀格开,身形骤然急近,手中剑柄撞向沈预胸月复!
沈预见方独行攻来,连忙想要躲闪,却已是晚了一步,胸月复之间一阵剧痛传来,让他身形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他刚要稳住身形,谁知方独行竟不依不饶的又靠了上来!
沈预手中长刀连忙朝着方独行仓皇砍去,竟被方独行剑脊拍在了手腕之上,立时一阵剧痛传来,手中长刀再也握不住,嘡啷一声落在了地上,他连忙握着手腕身形疾走,想要退后认输。
方独行一见沈预弃了长刀身形急退,哪还不知他想的是什么,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再度靠上前去,将长剑附在手臂后侧,而后拳脚相加的将这沈预一通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