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的炙白剑影横亘在九霄之上,不断有各sè光华汇集于此,一个灰黑身影孤傲的矗立在剑影旁,正是南陵剑派的掌派天君——乾元天君!
而在他对面站立着一个身周有无尽剑光萦绕的白发男子,这人邪笑一声,道:
“乾元,你叱咤修真界数百年,今rì已走到了末路,本座就送你一程!”
乾元天君灰黑发丝飞扬,面如寒霜,冰冷的道:
“灵剑,今rì之后再无万剑宗!”
那有无尽剑光萦绕的被称作灵剑的白发男子轻轻一笑,而后冷呼道:
“万剑大阵!启!!!”
萦绕在灵剑身周的无数剑器随着他这一声冷呼,登时化作一条纯粹的剑器长龙,直朝着乾元天君飞shè而去!
乾元天君冷漠一笑,淡淡的道:
“今rì,我教你如何用剑!”
说罢,抓起横亘身前沉沉浮浮的长剑,炙白光明大放遮盖了太阳光辉,令人生出梦幻错觉,众人眼中只有那一柄泛着刺目白光的剑影,只见那炙白剑影突然挥舞,一种不似人间有如登仙的气势铺天盖地朝着灵剑滚滚而去!
灵剑cāo控着无尽剑光不断朝着乾元天君击去,口中嘲讽道:
“雕虫小技!”
乾元天君闻言并不答话,手中剑器斜指灵剑,朗喝道:
“凌九霄!”
乾元天君好似巡视九天的仙王,无情无xìng的眼眸盯着灵剑,手中剑器不带丝毫红尘气息向其斩去!
在这一刻乾元天君好似不再为人,而是凌驾九天的仙神,整个祁山之上的道于理都匍匐在他脚下!
灵剑一惊,无尽剑光迎了上去,却又被乾元天君那一剑尽数弹回归于大阵之中,一道道薄如蝉翼的剑光就这么呼啸着不断击向乾元天君攻来的一剑!
随着斩去的一剑光华越来越暗淡,灵剑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却不料乾元天君忽又大喝一声:
“斩三生!”
一道捉模不定的光明忽然出现,穿透了无尽剑光直斩在了灵剑躯壳,灵剑大惊背后一片冰冷,却依旧不肯放弃,身形忽然爆开化作无数光影附着于无尽剑光之上!
乾元皱眉的看着眼前无尽剑光,每道剑光之上都有灵剑的气息,让他分不清灵剑的神魂究竟藏在何处,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道剑光骤然从他背后杀来!
乾元背后冰冷一片,手中剑器急绞身后,那道剑光竟又莫名消逝不见!
“啊!!!”
一声惨嚎从万剑大阵的左方传来,乾元骤然转过头去,剑器直指那一道剑光斩杀过去!
正这时,万剑大阵所有剑光突然朝着乾元攻来,无尽的剑光瞬间淹没了乾元,看的一众南陵剑派中人心都凉了半截。
无尽剑光中,乾元冷冷的看着有如蝗虫一般疯狂攻来的剑光,漠然道:
“灵剑,斩去你来世、今世二身,你‘真我’不在,不过徒留前世身垂死挣扎,看我破你万剑大阵!”
说罢,手中长剑突然月兑手而飞,将掩盖在乾元身周的无穷剑光全都弹飞了出去,而后一道杀气凛然的声音喝出:
“剑灵!衍真道!”
那柄飞腾而起的剑器突然放出无尽毫光,万剑大阵无穷剑光齐声哀鸣,纷纷躲闪不已,却被乾元那柄剑器放出的毫光死死禁锢,只得在毫光中轻轻颤动哀鸣不断。
一道虚幻的身影从其中一柄剑光中仓皇飞出,朝着祁山之外狼狈逃窜,口中不敢置信的惊喝:
“你!……你竟模到了衍道门槛!”
乾元点了点头,而后却又皱眉的摇了摇头,看着灵剑的神魂淡淡的道:
“还差一点,到了我们这等境界,天下虽大哪里还有容身之处,你这升灵之境太过虚假,何苦来哉!”
灵剑神魂骤然一颤,仓皇遁逃的虚幻身影骤然生生止住,喟然一叹道:
“我生来为人,不想去做无情无xìng的事,你们能舍得下我却不能!”
乾元声sè冰冷的看着灵剑,手掌一伸,被他禁锢住的无尽剑光一阵剧颤,而后缓缓归于他掌中,一柄柄薄如蝉翼的剑光堆叠其上,渐渐形成了一柄剑器!
当最后一柄剑光飞入他手中,那柄剑器放出一阵光华,剧烈颤抖着想要月兑离乾元的掌控,却怎么也摆月兑不出。
灵剑哀声一叹,道:
“这是我在观想境时所铸的剑器,将它给你,放过万剑宗,昔rì欠了别人的,今rì总算还了,我就不劝你了,免得你说我乱你道心再迁怒万剑宗。”
说罢,灵剑神魂渐渐暗淡,丝丝缕缕rǔ白光华在他身上升腾而起,那虚幻的影子更加不可捉模,直直最后再不可见。
灵剑天君陨殁。
乾元天君神sè透出一丝黯然,却又在瞬间归于冰冷,看向那激战正酣的九座仙岛,他冷哼一声,口中喝道:
“尔等修行不易,此时若不退走,定将尔等斩尽杀绝!门道派宗鸡犬不留!”
那激烈的打斗之声立时停了片刻,惊得山腰百宗联盟等人大惊失sè,谢晋双眼四顾却没有见到血老鬼的身影,面sè登时yīn沉无比,暗骂一声连忙招呼浩风书院的人赶忙退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形突然突破了南陵剑派护山大阵,大笑道:
“如此盛会,怎可没有我匿神阁在!”
乾元天君豁然转身,喝道:
“薛不疑!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其后又看见薛不疑手上提着一个人,心中登时惊怒交加,冷漠的面容都有些扭曲的怒喝道:
“是你指使灵剑来探我的底,好狠毒的心!”
薛不疑却并答此言,只笑着道:
“在阵外抓到一个南陵剑派的逆徒,我好心代为教训了一番,乾元你不用见外,现在交给你处置!”
薛不疑将手中提着的那个人影朝着乾元抛去,乾元连忙将这人接住,却见这人身着白衣气如游丝竟是方才逃出的宁虚幕,却见他勉强笑道:
“掌、掌派,玄、玄凌古剑自己遁走了,没、没有让他得到。”
乾元面颊之上闪过一丝柔和,轻声道:
“宁儿好生休养,看师祖如何教训他。”
说着便将宁虚幕放下山去,一柄剑器突兀出现在宁虚幕身下,托着宁虚幕缓缓降下山腰,正是遁走的玄凌古剑!
薛不疑面带喜sè,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手掌箕张化为一只遮天巨爪,朝着那玄凌古剑抓去!
乾元右手朝着那巨爪一挥,便将其击得消散,谁知那薛不疑却在巨爪挥出之后身影一阵恍惚,竟出现在距宁虚幕不过丈许之地,满面狂喜的朝着古剑抓了过去!
乾元面sè大变,却已鞭长莫及,就在此时那玄凌古剑绽出一丝古朴光华,在薛不疑眼前一闪便消失无踪,下一刻却莫名出现在山腰南陵剑派人群中!
乾元连忙松了一口气,将薛不疑一剑拦了下来,而后两人便激斗不止,山腰所有人却被宁虚幕的再次出现沸腾了!
谢晋止住撤退的百宗联盟,狠戾的道:
“现在南陵剑派祖师自顾不暇,那玄凌古剑唾手可得,诸位可莫要辜负这大好时机啊!”
一众百宗联盟闻言撤离的身形骤然停下,眼中泛着贪婪的光芒盯着重伤的宁虚幕。
宁虚幕被古剑引到南陵剑派人群中,登时各宗宗主长老便将身上最好的疗伤圣药取了出来,一股脑不知灌下了多少,宁虚幕有口难言,伤势却终究是好了些。
见宁虚幕已无大碍,各宗宗主让弟子们来到近前,众人一阵七嘴八舌的问话让宁虚幕苦笑连连,过了片刻,宁虚幕朝着常续满脸关切的道:
“师尊没事吧?”
常续满脸血渍,憨笑道:
“师尊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说着便指向一旁,所指之处的弟子纷纷闪到一边,却见白秋阳瘫倒在地,一位凌决剑宗的长老将其扶在怀中,见宁虚幕看来,勉强一笑。
宁虚幕默默点了点头,而后朝着身周看去,却见一列弟子安静的躺在一侧,浑身浴血却再无一丝声息,他神sè黯然的看着这情景,挣扎的从地面想要爬起来,常续连忙上前将他搀住,却见他面无人sè的问道:
“他们!……”
叶途在一旁悲怆的答道:
“他们都死了!”
宁虚幕方才挣扎站起的身影立时一软,双眼之中滚下颗颗泪珠,他将常续一把从身前推开,杵着玄凌古剑一步步挪了过去。
他推开想要上前搀扶他的人群,就这么杵着剑从围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眼前豁然开朗,却也让他更加悲恸与愧疚。
直到走出围拢的人群他才知道所见的不过一角而已,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四列弟子,每一列都有不下近百的尸身,他眼前一阵发黑,心痛有如刀绞。
他跪倒在这四列尸身之前,撕心裂肺的哀嚎,痛苦如浪cháo一般疯狂冲击他的身心,他一直苦苦坚守的竟被自己摧毁了,抚着身前那个如纸苍白稚女敕的脸,双手剧烈的颤动,眼中泪水滴落在这个稚女敕而恐惧的脸庞之上,映照出他扭曲的影子。
有些费神,刚写完,来不及修改,要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