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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段时间黑山军首领下令所有黑山军全部聚拢到太行山脉附近,虽然时不时还要下山寻找物资,但是已经没有刚开始混乱时候的暴虐。
虽然说不上秋毫无犯但是还算和平相处,至少有些村镇的人都是比较倾向黑山军的,因为在这里的全部都是贫民,黑山军首领张燕已经下令,占据这一带之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烧杀抢掠,而且还把大多数年纪比较大的人迁徙到这片地区开始进行农耕,毕竟聚集这么多人的地方没有粮食就会变成绝地。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希望和平和战争的两种人,或许面临共同危机的时候大家可以共同面对,但是和平的时候有些弊端都会显现出来。
张燕现在很是感慨,幸亏自己在听了那个人借于毒转述的话之后回过神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希望过不好rì子。
自己以前要是不下这道命令的话,说不定内部早就因为不安稳而变得分崩离析了,不过即使现在有些事也不是能够处理好的,毕竟自己这些人抢来东西以后可以分下去,但是现在要做到治理一方,还是需要很大的气力和jīng神。
勉强把所有剩余的不想牧田的人聚集在一起,这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当几万数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天天也不干活,只顾讨论怎么抢劫,夺取,估计谁都会快发疯的。
手下的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有的都是因为起义而获得更多的不劳而获的东西,或许在他们眼里那是自己用生命挣来的,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后来的起义军却是正儿八经的土匪,因为他们不作任何事,依靠蛮力暴力去抢夺别人的东西。或许有些明理知义的人还知道该怎么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洪流里,谁、个人也无法改变什么。
无奈的张燕,于毒等等各个首领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怎么处理这些事,人多了就会有摩擦,何况这都是桀骜不逊忙命之徒。当人们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之后,谁也不想放下,除非有严格的纪律管束,知晓礼仪,道德。
虽然知道一些意思,但是这都是教书先生才能够教导的,张燕他们虽然有的读过书,但都是一知半解,谁也无法去当一个先生,而且自己还要保持威严震慑下面的群众。
好不容易找了一些先生,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教他们,当然,那都是他们认为的书呆子,但是谁都知道当匪徒不会长久,即使剩下的黑山军也一样,只是他们心里希望在长久一些,能有一个足够大的人物,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人物来招降自己做手下。
张燕他们也不是全愿意回去种田,毕竟自己也是靠这打下来的官职,人没了,以后谁还听你的。
愁闷的继续巡视一圈,将一些不合格,不能继续奔波战斗的人员统计一下,安排到一起,送到外面一些小乡镇安家落户。张燕领着手下继续搬运土木石头建造属于他们自己房子,和护城墙,这个时候虽然十分郁闷,但是这是自己以后的家了,总不能过冬的时候还要兄弟们在外面冻着啊,不过选的这地方虽然易守难攻,但是真要有人狠下心来用人命填,自己也没办法。
现在黑山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疯狂,动不动就出来劫掠,但是偶尔还是有一些胆子比较大,又不喜欢老呆在那里种田盖房子的跑出来,聚众劫掠。
不过张燕他们也被皇上封了官职,有了名义上的官职,都算是大汉的臣子,至于是不是真心,鬼才会相信。
大家虽然不在大动干戈,但是小打小闹也少不了,现在冀州一些城池乡郡里面的官员也差不多都知道一些事情,黑山军开始解散开始种田,都传闻着黑山军改吃素了,张燕都老老实实的趴窝了。
虽然不至于跑过去触触虎须,但是有些人也大胆的开始平贼赚军功,当然碰到多一些的黑山军还是转头就跑。而且还有些乱杀人冒领军功的,这也算是经常有的,屡禁不止。
总之黑山军和冀州官方双方都保持在一种可以维持的和平之内,谁也不想当出头鸟,要是谁做的太过分惹来非议民怨,可是得不偿失的。
······
无奈的看着天上落下的小雪花,骆俞现在走在车队的前面,心里直嘀咕:这倒好,本来是做刺史的,可是现在怎么看自己都像是刺史的护卫。
回头看了看,原本的护卫现在都像一只只鹌鹑一样缩着头,在这寒冷的天谁想出来走啊,表面上不说,可是他们心里估计已经骂开了,荀攸还是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在他看来有刺史大人在外面照看着,有什么人敢不听命令,只是现在车队的速度越来越慢,要不是那些护卫仆从懒散,现在早就坐在哪个城里舒舒服服的歇着了,咬着牙看了看那些护卫两眼,眼中的凶光顿时毕露。
毕竟人家是爷,自己只是个护卫,再说这漫天地里如果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估计都要遭殃。看着这个有些“弱智”的刺史大人眼中的凶光,护卫们赶紧鞭策车夫,加快行程,免得惹到这位大人让自己遭殃。有时候一根筋的武夫比有千条智谋的智者还要顶用。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个破败的镇子了,说他破败,是因为这个镇子很具有历史的沧桑感,不论谁看到了都会感觉这好像就是一个存在了好多年没休整过的地方。
骆俞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镇子,真不敢相信外面都破成这样了,里面还会不会有人,而且自己总感觉这好像不是一个好地方。
后面的车队也跟上来了,旁边的护卫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大人,一个护卫赶着马走过来:“大人,这前面就是一个镇子了,虽然有点破,不过应该还能将就着歇歇,咱们要不要快点进去?”用一只手挡着风,只不过飘落下来的雪花还是不停,路上都有些滑了,那护卫不得不努力控制着马免得跌下去。
也没多言语直接喊了一声戒备,再扫了一眼,骆俞调转马头,走向荀攸的马车,只是心里更加咬牙切齿,自己现在也变成劳碌命了,这该死的破天气,也不给我通融通融,等到有地方落脚在下也不迟啊。
敲了敲荀攸的马车,想了想骆俞道:“公达先生,前面已经有一个镇子了,估计咱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落脚了,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没?”
荀攸掀开马车上面有些厚重的帘子,看着前面的那个镇子,听到骆俞说的话后低声道:“大人,这前面的镇子是不是有些太怪异了?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瞅了两眼荀攸,骆俞回头看了看镇子,对着荀攸说:“确实是啊,而且刚才在前面我看这个镇子好像有四条路,当然包括咱们来的这条。而且有条路上还有行人的足迹,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可是在这种鬼天气里,我还真不知道谁会闲着没事来这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镇子,荀攸低声喃喃到:“是啊,除了咱们过路的谁还会到这里来啊,这都破成这样了。那大人,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老在这外面等着啊,要是有什么图谋咱们的,就算绕着走也躲不开啊。”
想了想,没有什么好办法,骆俞只有说道:“公达先生还是先在车里等会,俞先前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再回来请公达先生进去。”
皱着眉头,荀攸道:“这等事情怎么可以让大人以身犯险,还是令几个护卫进去巡视一下,咱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骆俞嘿嘿笑道:“没什么关系的,骆俞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什么能够困住我挡住我的,公达先生现在车上安坐,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再管荀攸是什么表情,直接领着两名护卫进去镇子里查探去了。
荀攸见骆俞直接走了,便坐在马车里想着刚才骆俞的样子,这样一个人别人说他是有些弱智,刚才说话之间隐然有着一股心思jīng细的样子,虽然面容粗狂有些憨态可掬,但是眉宇间的骄傲自信却是做不了假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要是以前都是装的,那自己可就逃不出他的手心了,以后只能跟着他好好做事了,不过要真是这样,恐怕自己以后不用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是以后该怎么做还是要好好推敲了。
领着两名护卫进入镇子里,骆俞低声说道:“小心戒备,这里透着古怪,别在这里栽了跟头。”
两名护卫低声诺了一声,将腰里面的刀直接拔出来,提在手里,眼睛不停地转动,巡视着周围的房舍。
虽然在这寒冷的天各个门户都紧闭着,但是骆俞还是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到镇子中间,骆俞有些傻眼的看着中间的场地,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不好好躲在屋里取暖,在外面受冻这是发神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