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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yù哭无泪的陆严拿着节杖,也不管别人看自己的眼神,表面上光鲜,实际上自己都快要哭了,不过幸亏自己刚才只是把外面包着的黄布袋打开看看,没让别人看见全部,要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荀彧拿着诏书,两个人退到一旁,然后皇上开始点兵出发。幸亏皇上还有良心,没把陆严整的太狠。见陆严的宝马已经老迈,从御马里面挑了一匹叫给陆严,只是说的话怎么都看觉不对味。
蹇硕将马牵过来,大军都已经开拔了,就这几个为首的将领还在跟皇上说说离别,这一去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路途也不近。笑着对陆严说道:“皇上恩宠有加,见陆大人的坐骑有些老迈,就说这上了战场两军对阵的时候怎么能行,还是送给陆大人一匹宝马,就算需要逃命的时候也不能耽搁了不是。”说完差点忍不住就大笑出来,强忍着,从怀里叫给陆严一个包裹,“里面有些吃的,行军打仗总是很辛苦,等到饿了陆大人就垫垫肚子,节省点还能吃到回来。”
实在受不了蹇硕这个样子和语气,陆严愤愤不平的“哼”一声,接过马缰,向皇上谢恩去了。
大军行道路上,陆严算是见识到了千军万马这是怎么形容的,跟随自己和荀彧一起行走的两百持铩虎贲全部是清一sè的坐骑,只是这两百人骑着马奔腾产生的感觉都要让人血液沸腾了。
只是这两百人并不怎么尊敬自己,虽然自己手持节杖,能够斩杀违反军令和不臣逆贼,但是这两百人很好的把握住底线,在陆严身边奔腾,不犯军规,不影响全军行进,就是这么在眼前晃悠。
“这算不算下马威?”还没走多远荀彧就感觉头晕,看着清一sè的两百虎贲军士,只要不看到脸你根本分不出谁是谁,这还不停在眼前晃悠。
看见荀彧的脸sè有些发白,本来想着无视这群虎贲军士,要不要去主将皇甫嵩那拉拉家常聊聊天的陆严,脸sè直接黑了。
“除了下马威他们还能做什么,只要不违反军令,就没办法惩处,这次出征太仓促了,都还没准备好,而且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陆严眼里面现在也没了刚开始的震撼,现在只有愤怒了,这都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吧。
皇甫嵩率领的两万士卒全是步卒,除了裨将偏将,余下的都没有坐骑,所以陆严这边两百虎贲军士一起奔腾不只是影响几个人,好多人都被影响,只是一起行军才没有引发混乱。
估计自己要是再不规定一下,说不得就要犯众怒,真到交战的时候谁要坑自己一下就完了,虽然这种可能xìng几乎没有,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小心点好。
让荀彧骑着马慢慢走,反正这个时候也不怕跟不上,毕竟还有很多士卒是步行的。陆严骑着马快跑一段,拦住那些虎贲军士,确实不愧是宝马,皇上赐下来的就是好,那些虎贲还慢了一点,要不然又让他们跑到前面去了。
从正面看这些虎贲军士还是比较好些,自少自己不用感觉那么眼花,但是多数都是一般的黑,天下乌鸦一般黑?脸上都是带着胡子,黑红的肤sè。那些虎贲军士看到陆严拦在前面都停了下来,相互看了看,然后推推攘攘的挤出来一个比较壮硕的汉子,黑黝黝的脸庞,脸上下巴上满是钢针般的胡须,瞪着一双大眼,猛一看还以为是一头人形野兽。
吓了陆严一跳,看着这人挑衅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笑了一下,这时候自己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发脾气肯定会被他们看不起。
不知道会有什么yīn谋,看见陆严笑了一下,那汉子反而变得迟疑:“不知大人拦在路上有什么事要吩咐?”
现在反而是陆严眼神变得挑衅,倨傲的看着眼前的这群虎贲军士,陆严道:“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是这虎贲军士的首领吗?”
犹疑的看着陆严,那汉子想想自己不回答也不行,索xìng放开胆子双手一抱拳大声道:“卑职姓秦名虎,原虎贲右陛长,暂当虎贲副首领,大人有何吩咐?”说完带着一副凌然之气立在那里,就这么看着陆严,旁边的虎贲军士也都望着他。
“虽然我不太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左右陛长好像都是要在朝会的时候在殿中执勤,你莫不是胡说诓我?”陆严这会儿一个人站在前面,拦着这么多人,眼里全是凌厉的光芒,丝毫不怯。
可能是明白自己现在胳膊扭不过大腿,那汉子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卑职不敢诓骗大人,奉皇上圣谕从虎贲军里另选一人担当陛长,现今卑职随大人出征,撤去右陛长之职,担任虎贲副首领。大人明察!”两百虎贲军士现在全部下马行礼:“大人明察!”
高昂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虎贲军士,陆严道:“你既然身为副首领,那现在谁是首领,莫不是皇上将中郎将撤下来随我出征?大军行进尔等聚众骑马在旁时快时慢,影响军心,这就是虎贲军士的荣誉?恐怕等不到陈仓你们就要把虎贲军的威名彻底败坏。”
“大人,我···”秦虎抬起头刚想辩解,然后就被打断,只听陆严说道:“皇上派你们来便是让你们作为军中典范,成为我辈楷模,并让你们作为监察执法的军士,却不想尔等如同一群乌合之众,在大军旁边影响军心,若是如此,就请你们回去吧,你们我不屑用,这两万大军某还不放在眼里,若有违反军令逆贼不臣者本官一人执刑足以,诸位请回吧。”
陆严说完提着手里的节杖,就这么拦在虎贲军前,威严不可冒犯,脸上充满冷笑和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虎贲军士。
其实这会儿陆严心里想的却是:怪不得敌军阵前骂阵,原来有时候说几句话比真枪真刀还来得过瘾,这些人要是自己真的下手估计还需要费很大的劲,但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就把人说的不敢言语,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能让别人在言语上占自己便宜,要不然自己士气没了就惨败了。
这些人虽然是军中翘楚,但是违反军令同样会受责罚,即使真的有人敢回去,就算陆严真的想说的那样不再管他们,回去以后好运点的还能将功折罪,运气不好的这命也就到头了,就算家里也会受到影响。能够成为虎贲军士的人,也没有几个脑袋不灵光的,都知道真的回去会怎么样。
一些人脸sè直接变得惨白,神sè略微有些惊慌,目光带着哀求的看着陆严,秦虎更算得上是翘楚中的翘楚,毕竟当过陛长,也算得上是稍微高级的官员,更明白该怎么做,现在就算自己真的脑子发热不管不顾,恐怕这些袍泽也不会同意,那么做了也是害他们。
看了看旁边的虎贲军士,秦虎道:“大人恕罪,都是卑职该死,我等再也不敢了,若有责罚,卑职愿意承担,求大人收回命令,莫要赶我们回去。”说完一礼到地,伏在地上。
身旁身后的虎贲军士齐声呼道:“吾等再也不敢了,卑职愿意受责罚,求大人收回成命。”说完都是伏倒在地。
“既然你们都愿意留下,那么不可在大军旁边奔腾影响大军行进,现如今念尔等初犯,暂且不罚,若是无急报命令,胆敢再犯者直接二十军棍。本官亲自监督。都起来吧,别耽搁大军行进”说完陆严看看都跑到前面的士卒,后面都剩下一些运输东西的辎重车辆。
想了想,陆严收起节杖,扭头看着秦虎问道:“到底谁是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的首领?”
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陆严,秦虎粗狂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扭扭捏捏地说道:“皇上吩咐,卑职撤去右陛长的职务,为两百虎贲军士副统领,由将军大人做正统领,所有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全部由大人管理。”
疑惑的看着秦虎,陆严问道:“将军大人?哪个将军大人?不是让你们虎贲军···”
还没说完,陆严猛地想了起来,自己被皇上下诏封为建威将军,率两百持铩虎贲军士,狠狠瞪了秦虎一眼,怪不得他这个样子,要是自己不过来问,恐怕他还不说他自己是副统领,陆严不知道会被蒙到什么时候。
看着陆严恼怒的眼神,秦虎心里有些揣揣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严,低声说道:“卑职愿意认罚,请大人以军事为重。”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大军。
转头看看大军前面有一员将领骑着马想自己跑来,回头对着秦虎说道:“先给你记上二十军棍,暂且不罚,等到你抓住二十名违反军纪,或者斩杀二十名敌军,都可以抵消,这件事情本官就不再说什么了,牢牢记着你该做什么,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我,你最好自己准备好最坏的打算。”
虽然明知道陆严这会儿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但是秦虎依然感觉自己像被老虎眼睛扫过的绵羊。低声应道:“喏,请大人放心。”
然后陆严向着那个将领迎过去,那将领抱拳行了一礼:“监军大人,皇甫将军下令安营扎寨,请您过去商谈出征事宜。”
“本官知道了,请你回复皇甫将军,本官马上就到。”(由于是监军,所以陆严还是自称本官而非将军,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是上阵打仗来的)回了一礼,那将领调转马头跑回去。
抬头看看天sè还有些早,陆严心想,看来这皇甫将军是想早点跟自己谈谈了,等着荀彧骑着马过来,两人一起前往皇甫将军营帐,剩下一群虎贲军士在那里窃窃私语。
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一名虎贲军士冲着另外一个军士笑着说道:“二虎,平时就你话多,今天怎么哑了,陆大人过来你一声都不敢吭,真是怂包。”
“你是怂包,你们端木兄弟都是怂包,你们莫想欺负我,要想现本事就在陆大人面前显摆去,别在我面前撒泼。”一个显得很是年轻的虎贲嚷嚷道。
秦虎转头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都是兄弟,嚷嚷什么呢,小心我用巴掌揍你。”转头对着另外一名虎贲说道:“元兄弟别气恼,你也知道他就是经常乱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
端木元苦笑着说道:“怎么会,我家微跟你家二虎都是年轻嘴碎喜欢说话,他们闹他们的,跟咱们扯不到一起。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敢去惹陆大人,要知道他手里的节杖不仅代表权利。咱们两个可都是拿过的,那重量打人是擦着即伤,轻者断手断脚,重者毙命,谁敢造次。”
端木微听了有些不服气,“大哥,就那根皇上赐下来的节杖,就算全部金子做的也没你说的那么重吧?莫不是想诓我们?”
“就是就是,我也不相信啊。”这会儿秦二虎跟端木微统一战线了,目光很欠揍得看着端木元。
“你们小孩子家家懂个狗屁,我们两个人都试过还能有假。赶紧整队扎营,晚了小心大爷我用军法伺候。”
两人赶紧跑去吆喝着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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