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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未时还没过,陆严刚去瞧过硕禾带来的节杖,就回来找荀彧商量领着虎贲军开拔回京都的事情。
每次见到荀彧他好像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十分自信的样子,即使陆严心里很骄傲有时更会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中心人物,但是面对荀彧,不得不说自己还差了很多。至少自己虽然会让人感到亲近,但是并没有他那种儒雅的气质,几乎永远不会变的平常心绪。
荀彧现在可是风轻云淡什么事情都快不放心上了,虽然对于硕禾带来的密诏有些疑惑,但是他并没有仔细去想,反正该自己知道的,陆严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而且他说是出来查看手下虎贲军准备的怎么样,实际上只是为了避嫌,免得硕禾这厮借题发挥诋毁自己不守礼节,让陆严心里尴尬而生了间隙。
这不刚吃完饭没多久,陆严就来寻自己了,荀彧笑着拱手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刚才见秦虎他们回来了,这是干什么事去了,都大中午还没人管饭。”
他没提硕禾的事情,只是说秦虎他们,现在陆严的事情除了自己知道的看中了某家女子之外还有别的有什么隐秘?再说到现在人都回来了想必也是尘埃落定,就算问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不会有太多牵连,不像密诏这种牵扯太多的东西。
陆严见他没说别的,只是轻飘飘地问了这一句,也没觉得他不帮自己分忧的嫌疑,毕竟谁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即使别人知道,但是明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的,这也算得上是为人的一种‘潜规则’。
挠着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荀彧,陆严道:“年少轻狂做了些糊涂事,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更是帮着叔父解决了心结,也全了绩兄长的心愿。”随即将这几天荀彧不在盖府,他不知道的事情简略说了些。
现在这也不是什么怕走漏风声的事情,再说之前没有告诉荀彧,也只是怕他阻拦,不让陆严担了毁人婚事的恶名。这也不是没机会开口说吗。
荀彧听了没说别的,只是说了句:“此事褒贬不说,只是以后大人做事还是想个周全,不能只想着怎么做做好,还要想出善后的计策,毕竟事无完美,真个万一有什么不妥还可以有后续的计策弥补过去。”
陆严赶紧点点头,刚才端木微和秦二虎向自己回报的时候自己就有些后怕,当时真要是搞砸了,没有准备好善后的事情(比如外面谣言漫天),那可就丑大发了。
“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起程?”荀彧见他好像有些走神,便问道。
陆严怔了怔,有些羞涩:“这···严来寻你就是想问问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见荀彧诧异的看着自己,陆严赶紧接着道:“皇上只是吩咐咱们早些回去,但是也没有太过急促,是以咱们不用急行军赶得那么慌忙。”
荀彧点头想了想,没催促想来没什么大事,再说要是真的急行军赶回去,说不得会惹得多少人坐卧难安、心里犯嘀咕。于是问道:“这咱们回去即使真的要早些、快些,那也不能失了礼数,毕竟盖大人可是您的叔父,这咱们拔营回去你就算不去也要差人去招呼一声,早上只是说回营,可没说咱们拔营回京吧?”荀彧眼睛眯了一下,心里嘀咕道:就算早上你去呆了一会,我还真就不信你还能狠心不再去看一眼道个别。
陆严不知道荀彧心里在想什么,他早上已经和秀儿说了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只是这男女之间情事真的能够狠下心去?
“也是,不过既然这样咱们明rì一早开拔,今天晚上咱们再去一趟叔父那里道别,顺便混个晚宴。”陆严嬉笑着说道:“文若,我身体不好,这晚上你可要帮我挡酒来着。”
荀彧白了他一眼,他虽然喝酒,但是根本就不喜欢喝醉,即使偶尔一两回那也是陆严将的不得不喝的酒上头,要不然岂不是经常喝酒误事了。
···
荀彧看着陆严潇洒的离去,嘴角抽动着,陆严倒好,将事情全交给他,自己借口去准备一些礼物晚上去盖府道别。心里急转几个念头,荀彧笑着找到秦虎,他忙碌了这么长时间总算下午有了休息的空暇,没被陆严拉去做随身侍卫。
“秦虎,小陆大人去城里了,这虎贲营里你总是要比我更清楚,你待会就管着他们没有手令莫要再离营。我要去拜访盖大人,毕竟咱们明天就要走了,总要盖大人知道,免得让人以为咱们都是无礼之人。”荀彧慢悠悠的将陆严交代自己的转交给秦虎,他也是有人就用,自己呆在营里这么长时间也要出去动动。
秦虎瞪着双眼应道:“喏!末将遵命。只是现在营里不是端木元一直管着吗?”他这段时间一直跟在陆严身侧,这个虎贲营里都是荀彧和端木元守着,现在让自己管着,虽然自己也有这权利,但是毕竟是即将回去的平和之期,要是端木元心里有什么那就不美了。
荀彧笑着道:“他等会要和我一起去,毕竟你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转,他都和我抱怨没歇息的时候,连离营去逛逛集市都没机会,这不正好赶上。”
秦虎听了赶紧点头领命,既然荀彧这样说那自己也别瞎想了,好好做事就行,至于别的事情那就不是自己管的了的。
只是荀彧和端木元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特别他们是两个男人,除了喝酒,连材米油盐都不知道买什么的好,怎么可能逛集市买东西,再说现在在营里可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什么缺的需要去买。
两个人反正就是徒步瞎逛,东瞅西看,端木元疑惑的问荀彧道:“大人,陆大人不是也来了么?怎么没见到?这长安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旁的好像也没什么市场了。”
按理说荀彧的官职并不明确,刚开始的任命只是陆严的辅佐官员,但是因为这样总显得和陆严关系甚密,所以他们总是在陆严不在的时候将他当做陆严而奉命行事。
出来的时候荀彧可是对端木元道:“陆大人去买些礼物去盖府辞行,本官想了想陆大人虽然聪慧,但是有时候做事总是有些毛躁,可能是年少思虑不周的缘故。咱们做下属的怎么也要多帮大人完善事宜。趁巧今天秦虎在营里,咱们两个也偷会懒去城里面转转,顺便帮陆大人瞅瞅。”
当然端木元听了也是很赞同,有机会帮上官那是很容易获得好感的,再说也能够从整天的重复训练、枯燥的rì子里光明正大的偷懒,那更是可以。高高兴兴的跟着来了。
现在没见到陆严端木元就疑惑这人上哪去了,荀彧好像忍着笑意,道:“没事,陆大人可能还在瞅,咱们可以先看看,等见到陆大人,也可以再商议一下,毕竟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较真,情谊可比千金,不会因为小小礼物就变的,再说若是变了,那着情谊还真就不好了。”
端木元点点头,这也是,陆大人和京兆伊盖勋盖大人是叔侄关系,普通礼物也不会让人觉得寒酸,若真是太过贵重,恐怕又会被心怀它意的人诋毁说是两厢结党了。这些个党派之间的侵轧在朝堂上可是厉害的。
只是荀彧话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就不是端木元听得出来的了。
他们原本是从西门进一直往东也没有先去盖府的打算,就这么走走停停,也没用太多功夫就到了城东。
不知道是不是端木元的眼神比较好,老远就指着边上的马道:“这好像是陆大人的坐骑,怎么会在这?”看着那枣红sè,没有一丁点的杂sè,端木元十分肯定就是陆严的坐骑,只是怎么拴在这里。
荀彧瞅着,道:“不像吧,陆大人应该是筹办礼物去了,怎么会在这?”
端木元看了看他,道:“是陆大人那匹马,咱们的马都有烙印,再说这么彪壮的马除了圣上御赐给陆大人的那一匹,别的还真没有这么好的。”
荀彧点点头笑着道:“也是,要说别人的东西能够比得上圣上御赐的,那还真的没人相信。你看,那好像是陆大人。”说着指着门口里面坐着的人。
端木元诧异的看过去,“咦,还真是,陆大人坐那干嘛?”
两人也没有躲避开装作不知情的意思,大大咧咧的就闯了过去,拱着手对陆严道:“大人,您在这歇着呢!”
陆严在这发呆正想着等会怎么说,现在被他们吓得直接蹦了起来。见是荀彧和端木元两人,他摆了摆手拍拍胸口道:“干嘛呢,吓了我一跳。”说完见端木元尴尬,荀彧憋着笑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这荀彧怕是故意这么做的···
陆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不在营里准备,怎么到这来了?”
端木元尴尬的看了看荀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帮上官做事那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说出来就有些邀功的嫌疑。
荀彧笑着对陆严道:“这不是晚上要去盖府吗?本来卑职想着大人既然让咱们一同去,那多准备些礼物也是正常的,就和端木将军一块上集市看看。没成想在这碰见大人您了。”端木元赶紧点头。
陆严还没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的声音,赶紧拉着荀彧往一边走去,不再呆在这里。
···
端木元看着从里面走出这么多人,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的。荀彧却是盯着陆严的表情。陆严却又看着那些人,只是对着那个让自己牵挂的身影微笑着。
荀彧问道:“大人可是想好怎么做了?要不要让端木将人拦下来?”
陆严见他不像说笑,就撇撇嘴,道:“莫要做这种没品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严只是喜欢那一种感觉。就像临渊羡鱼和吃鱼是两种感觉一样,吃鱼的时候总没有临渊羡鱼的那种渴望,说不定还会弃之如履。”
荀彧笑着看看远去的人,笑着道:“别说,大人的眼光还真是好,那女子真就是若天仙一般。”
陆严大感赞同,却又像自嘲道:“我们姓陆可都是俊男美女。只是严特别喜爱她笑的时候,那迷人的酒窝。”
荀彧失笑,这还不是早上辩论的同姓,唉!缘分弄人矣?
“她笑的时候好像没有酒窝。”
“若是喜欢,那就是千好万好。再说你不也说她是美若天仙?”
“大人谬误了,卑职说的是她的气质,好似天仙不染尘埃一般。”
端木元道:“好像都一样啊,卑职怎么没感觉有什么好的。”
“你···”
“毫无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