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现在,鄂尔伦人与泰赤乌人双方均已jīng疲力尽,泰赤乌靠的是人数上的优势占着上风,但如果此时任何一方出现一支生力军支持,战局立时便向哪方偏离。
东边的一队骑兵的出现让双方将士的心悬了起来,库勒图叫道:“肯定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勇士们,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吗?现在是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泰赤乌狗贼们,老子要把你们的心全给挖出来喂狼吃!”
这无疑让残存的鄂尔伦人振奋不已,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东边的马队在正在全速向我们的战场冲来,那些跃动的火把在夜sè下成了希望的光明,刺激着鄂尔伦人。很快马队就呈扇形横向压了上来,越来越近的骑兵队,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匹白马跃入眼帘,马上骑士竟是一女人!
随着他们进入半箭之地,便能听到喊杀声中有一清脆的女声,那是当初响彻草原美丽的歌喉,塔娜!是她到了!她的声音不单我熟悉,鄂尔伦人更熟悉。我在心中暗自庆幸,塔娜能来说明鄂尔伦大营无恙,看来我的猜测是多余的,当下也放宽不少。
塔娜焦急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哥哥,哥哥!你在哪?”
在她的身旁是年轻的武士哈尔巴拉以及阿木古朗两人,库勒图与我显然已嘶哑得无法发声,也无法回应她。
我担心塔娜的安危,她尽管骑术了得,但并不会武艺,这杀疯了的战团哪容得她进入?好在有哈尔巴拉他们跟着。
眼前混战的场面容不得鄂尔伦援军放箭,他们挥着火把快速地突入战场各处,在马背上砍倒不少泰赤乌人。我大致看了一下援军,尽管不是很多,但均是年轻武士居多,这已足够了,泰赤乌人虽然比我们人多,但哪经得住刚来的这帮虎狼生力军的攻击,而绝望中的残存鄂尔伦人仿佛神灵附体般,立时显得生猛起来。
泰赤乌人开始动摇了,塔娜纵马最先发现了我,哈尔巴拉与阿木古朗立时在马上冲刺过来解了我的围,这两个年轻的后生也是与库勒图玩得好的,似乎也是塔娜的追随者,这下争先恐后地要在她的面前表现一下了。
压力一解,我稍松一口气,全身的痛楚忽然一齐拥上来,单膝跪地,张口要说话但无法说出,只得用剑拄地以支持yù坠的身体,我用左手指着另一边的库勒图,示意哈尔巴拉他们去帮他。
塔娜纵马到我身旁,跳了下来,一把扶住我,显然全身是血的我以及汗水与血污弄脏的脸让她吓了一跳,她带着哭音叫道:“苏rì哥哥,你受伤了?你无事吧,我们来晚了,害得你们······”
我勉强挤出笑容朝她道:“你们来得正好,要是再晚一点我们就真完了,谢谢你。”
“我哥哥呢?他怎么样了,他伤得重吗?”
“在那边,我让哈尔巴拉他们去支援了。”我用手指了一下库勒图
那边的战团打得很激烈,哈尔巴拉与阿木古朗几个加进去,与那泰赤乌将领及他的侍卫胶成一团。
塔娜就要往那边冲,我一把拉住她,对她道:“危险,你赶紧上马离开战场,我过去帮忙,我的安答没事的,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快速推开她,提起剑朝库勒图那边的战团赶去,我虽然安慰着塔娜,但我心里完全没底,库勒图受了太多伤,又是泰赤乌人的重点攻击对象,说他没事连我自己都不信,但在塔娜面前我只能先宽慰她。现在对于泰赤乌人来说,换成他们要拼命了,塔娜带来的战士纵马来回穿梭追杀泰赤乌人。
库勒图这边已有十几人捉队厮杀,而库勒图的铁锤木柄也被砍断了,长柄变成了短柄锤,那泰赤乌将领的弯刀也砍缺了刃身,显然两人的厮杀异常激烈。
忽然身后传来了塔娜的惊呼,吓了我一跳,赶紧回头,发现有泰赤乌人向她靠近。我吓住一身汗,暗自责骂自己的轻率,塔娜完全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柔弱女人,没有护卫,我竟然离开她,她要有三长两短我对不住库勒图安答!
那泰赤乌武士举着刀向塔娜砍去,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塔娜第一次直面敌人的袭击,显然很慌乱,我边跑边喊道:“快躲到你的马身后去!”
塔娜下意识地往后闪躲,脚下被绊了一下往后倒去,好在危急中她的反应也快,返身从身后的马肚下钻了过去,泰赤乌人一刀落空,隔着白马,准备绕过去。
我离他还有五步远时,情急之下奋力将手中剑朝他扔去,呼啸声中的重剑应声贯入那泰赤乌人身体,那家伙在塔娜面前两步远处一头栽倒,手中刀坠地,好险!!。
塔娜惊吓更是不轻,我快步赶到一把扶住快要瘫倒的她,连忙安慰着她。“没事了,对不起塔娜,我不应该把你独自丢在一边的,我太鲁莽了。”
被莽尔泰视着掌上明珠的她,这个晚上的凶险遭遇让她惊魂未定,埋头紧抱着我不敢抬头,我能感到她颤抖的身躯。
眼下战场还是凶险万状,我戒备着四周,以防偷袭者,待塔娜稍为镇定,将她抱上白马背,反手从泰赤乌人后背拨出重剑,血箭立时从凹糟处溅出。
这样我一手牵缰绳,一手提剑,不敢离开半步守护着。马背上突然传来衣裙撕裂声,我慌忙回头,以为有变故,但见塔娜拿着一截衣裙俯身心痛地道:“你的左手受了伤,还在流血呢,得赶紧止住!别动。”
我感动万分,没想到万难之中,她还能如此细致地留意我的刀伤,当下感激地道:“谢谢你!”
“得我谢谢你,刚才没你我就得丧命那贼人之手了。”塔娜说着快速地包扎我的伤口,这处弯刀造的疮口较大,我一直感到全身有月兑力虚弱,显然与大量失血有关!
塔娜包扎好后,看着四周的战团,着急地道:“为什么会打得这样惨烈,泰赤乌人不是只有几十人吗,你们一百八十人呢,我们的人怎么伤亡这么大。”
我看着四周,答道:“我们中伏了,泰赤乌人有四百左右。”
“啊!这些卑鄙的人。”塔娜显然着急得要哭了,她是一个心头善良的姑娘,而眼前损失的这百来号人对她来说也是极痛心的现实。
“哼,他们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过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们今晚要全军履没了。”
“别提了,苏rì哥哥,我真是弄不明白,自你们走后,我就去找那些那颜们,结果一个都没看到,都不在营里,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更奇怪的是,营地里的人除了跟你们过来的这些,我到处找人,结果就是找不到其他的兵马,我都急死了,快要落rì了还是没看到他们回营,我看你们半天还没回营的迹象,也等不及了,只好去找回营的哈尔巴拉与阿木古朗他们,好在他们都很热心帮我到处拼凑人手,好不容易拢集了一批少年人以及中年牧民,方才急着赶过来了。”
听了塔娜的话,我若有所思,这些那颜们都带着人去哪了呢,就算是放牧或是做其他活,rì落也得归营啊,也没听说他们有其他的任务,这真有些蹊跷,但我也没将心中的疑惑讲与塔娜听。
泰赤乌人在开始败退,毕竟这里是鄂尔伦人的地盘,他们可能还在担心后面是否还有援军赶来,眼前的这支生力援军已让他们吃不消。而与库勒图对战的泰赤乌将领也没好到哪去,同样身受重伤被随从侍卫们拼死救走。
战斗忽然间就停止了下来,泰赤乌人转眼也跑得无影无踪,此起彼伏的申吟声替代了兵器的碰撞声。鄂尔伦人在忙着清战场与救伤人。
库勒图的伤是最多的,光是身上的刀伤与划破就有十来处,这铁汉终于支持不住,力歇而倒在了地上。塔娜哭着跑到他旁边,扶着他的头,如同一个血人的库勒图显然让她担心万分,这唯一的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能不让她肝肠寸断,我们几个人只好在旁边安慰着她。
哈尔巴拉急步取来一皮囊水,朝他嘴里倒了一些,塔娜呼唤着他,过了一阵库勒图方才有了一些知觉,他艰难地睁开眼,血红的眼睛看着塔娜,咧开嘴巴笑了一下,轻声道:“妹妹,你来了!想不到绝望时刻是你救了我们,谢谢!”
塔娜又急又嗔怪地道:“看你,自家妹妹谢什么啊,你让我担心死了。”
库勒图道:“放心,你哥哥没那么容易死,对了我安答呢,他怎么样了?”
我伸手握紧他的手,应道:“安答,我没事,还活着呢,我说过了,咱俩要同生同死的,你还生龙活虎的我哪舍得先走啊,呵呵,安答这次你赢了,你杀得泰赤乌人胆都破了!”
“好好,谢谢你安答,要是没有你的好主意也许我们撑不到现在,也不会有援军来了,多亏你了。这帮泰赤乌杂种,这仇早晚要找他们报!只可惜了苏合这兄弟。”
我道:“好了,安答,你不要多说话,咱们现在就回营去。”
阿木古朗走过来道:“算上受伤的,还剩五十多人,我找到苏合兄弟了,好在伤不致命,我想应该能救过来。”
这让我们在悲痛之余略为感到好受些,想不到这次恶斗,硬生生损失了一百多人,莽尔泰知悉后不知会是怎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