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蔑尔乞人将山丘围成一圈,不过一百二十多人也只能堪堪凑成一层单薄的包围圈,为首的蔑尔乞百夫长暴喝了一声,蔑尔乞骑士纷纷拨出弯刀,看架势,对方准备来个集体冲锋一举攻上山来。
眼见他们从四周策马纷纷朝山丘上冲来。
我拉起弓,沉着地瞄准了眼前的目标,看着对方冲至山丘脚下,然后沿着缓坡朝上冲,他们骑在马上目标甚大,待他们靠得非常近了,这才下令shè击,一阵弓弦乱响,冲至缓坡上的蔑尔乞人纷纷跌下马背,朝山下滚去,惨嚎声、马嘶声、申吟声响成一片。
那些未中箭的蔑尔乞人倒也勇敢,争先恐后地朝山丘上冲来,不过我等居高临下占着地利,而且这次带来的鄂尔伦战士个个百里挑一,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加上如此近距离的强弓shè杀,就算没有直接命中骑手,只需shè中马匹,也能将背上的骑手摔伤。
第一轮较量中,蔑尔乞几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强攻下很难奏效,反而伤亡了一些人。蔑尔乞人见无法突破,扔下伤亡者,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我趁此机会检查己方的伤亡情况,共有五人被对方的箭shè伤,所幸没有人死亡。
库勒图嘲笑着朝山下的蔑尔乞人喊道:“你们不是很横的吗?有种上来啊,老子等着你们,别当土拨鼠,要不我挖个洞让你们钻进去?哈哈哈!”
我抽空问萧承志道;“你觉得敌人下一次会用什么方式进攻?”
萧承志望着山下的蔑尔乞人,道:“刚才的进攻他们吃了大亏,这次肯定会改变方式,也许他们会集中一点攻我们,我们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但愿他们不会有援兵就好。”
此时山下的蔑尔乞人重新集合了起来,这次他们果真没有像刚才一样将队伍散成一圈,而是将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弃马持盾拿着弯刀,另一部分则继续骑马。
那几十个持盾的蔑尔乞人组成一个方阵,将盾牌罩住身子与头顶,缓缓地朝山脚走来,而另一部分骑兵则绕到另一个方向准备攻我们背后。
敌人果然想将力量集中起来准备突防,鉴于此,我紧急与萧承志商量,决定让忽都思带二十个箭手到背后对付那群骑兵,同时多分了一些箭簇给他们。
而我与库勒图、萧承志领着剩下的人对付那群结盾阵的步兵。
布置还未结束,山下蔑尔乞人的进攻号角吹响了,最先开始战斗的是身后的忽都思他们,对方的骑兵速度快,很快就进入了他们的shè程。
我们这一面的敌步兵也开始了进攻,对方显然平时配合得比较默契,移动起来队形丝毫不乱,盾牌摭挡得密不透风。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脚下的蔑尔乞人进入了shè程,一步步朝山坡上移来,我身旁有人忍不住朝方阵放箭,但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赶忙制止住他们,这样只会浪费箭。
库勒图骂道:“这群杂种,这会一个个真成了狗熊了,简直不是男人。”
萧承志盯着山脚下渐渐靠近的方阵,道:“要是有石块就好了,倒是可以砸乱他们的队形。”
我苦笑着道:“这座山丘除了草啥都没有,怎么办,等他们上来就麻烦了。”
萧承志想了一会忽然脸上有了神彩,道:“这样,索xìng等他们走到缓坡的中部时,我们再发动攻击,你不是有流星抓的吗?我用链子锤先砸,你用抓试试,一旦打开破绽立刻用弓箭shè击,等他们的方阵一乱,我们趁机冲下去将他们压退。”
这个办法虽好,但要求配合要极默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库勒图叫道:“让我来砸,我这锤够重,砸翻这群杂种。”
萧承志笑道:“放心吧,一会冲下去时就看你的身手了,憋了半天,终于等来近身肉搏了吧。”
库勒图道:“可不是,刚才你们杀得多过瘾,我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那感觉太难受了。”
说话间,方阵已经移到了半山腰,萧承志站起身,抡起铁链子朝走在第一排的敌人扔去,铁锤带着一股风声朝盾牌飞去,正对着的蔑尔乞人手中的盾牌咔嚓一声破裂。
显然那个持盾者吓了一跳,我看准机会抡起流星抓朝下扔去,铁抓头牢牢地抓在一块盾牌上端,猛一用力,试图拉翻持盾者,对方似乎也有防备,眼见盾牌被抓牢,用力往身后拽,双方较起劲来,对方站在坡下,拉拽起来比较有优势。
见力度差不多了,便猛一撒手,那名持盾者突然拉空,随着巨大的惯xìng朝后倒去,他站在前排,居高临下,这一后翻立刻压倒了身后的人,如此连锁反应,站在方阵后端的蔑尔乞人根本架不住前头这么多人的压力,顺着山坡摔了下去,这下方阵破绽立即显露出来。
机会来了!
萧承志一干人早就等着这一刻,当下瞄准目标一轮强弓shè杀,那些倒在坡地上的蔑尔乞人当下成了活靶子,惨叫声不绝于耳。
方阵的整体防御已被破,对方队形大乱,纷纷自顾自地拿盾牌招架着鄂尔伦人的强弓攻击。见差不多了,我扔下弓,提出重剑,喊道:“安答看你的了!”
库勒图早等着我这句话了,当下率先抡起大锤朝山坡下冲去,这高大的黑汉一阵风般很快就冲到了方阵前,高举大锤朝一持盾者砸去,这下势大力沉的打击,处于下坡位的持盾者根本无法抵挡,咔嚓声响,盾牌被砸破,铁锤随着惯xìng直接砸中持盾者的头部,对方来不及呼叫脑浆迸裂而亡。
库勒图杀得xìng起,长锤的攻击范围又大,所到之处不是盾碎就是人亡,很快就被他扫倒一大片。
而我与萧承志及其他人则一字排开朝方阵冲去,萧承志的狼牙棒走的也是刚猛一派,占着地利,很快就放倒了几人。
蔑尔乞人虽然近身搏斗的本领没有金兵高强,但也算勇敢,虽然他们处于站位的劣势,但仗着人多,试图顶住我们的冲击,当下一场近身恶战开始了。
我利用冲劲直接用盾撞在身下的对手盾上,对方朝后退去,顺着他留下来的空隙,我用重剑从盾下斜着刺倒了他身旁的同伴。
左侧身下的一个蔑尔乞人拿着弯刀企图偷袭我的下盘,我左手盾格开他的弯刀,右手重剑朝他头顶砍去,对方反应也快,举盾来架,他的腰部立刻露出破绽,我顺势一脚踹下去,对方打个翻斗摔下坡去。
趁上机会偷眼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战况,库勒图与萧承志两人配合得很好,两件重兵器生生打开了一个大缺口。其他人正一字排开与面前的敌人纠缠着。
我提着剑朝他们靠过去,乌吉老汉这次给我打的重剑很合手,砍劈刺杀都很顺手,特别是两侧开的两道血槽,每次刺入敌人的身体后,鲜血顺着血槽流出来,刺入身体的剑身非常轻便地就能拨出来。
眼下双方纠缠在一起很危险,毕竟对方人多手杂,哪个从底下刺来一冷刀让人防不胜防,于是对剩下的鄂尔伦战士喊道:“大家一起用盾牌顶着对方,听我的口令,一起用力将他们推下去。”
言罢率先将手中盾顶在身下的蔑尔乞人盾面上朝下推,二十人站成一排一齐发力,我们占着地势的上风,加上山坡的草甸光滑,坡下的蔑尔乞人尽管站了几排人,毕竟没有一个着力点,哪经得住我们居高临下的推力。
加上他们还要防着库勒图的大铁锤,这下站在第一排的蔑尔乞人压力大增,招架不住纷纷朝后滑倒,眼见前排人摔倒,身后的蔑尔乞人纷纷伸手试图阻挡他们的下滑身躯,手忙脚乱的。
见此机会,我领着鄂尔伦人朝倒地的蔑尔乞人追杀,当下就砍倒了十几个,倒地的蔑尔乞人眼见被我们追杀,也顾不得爬起身,保命要紧,直接扔掉兵器,顺着草坡朝下连滚带滑地下去了。
身后企图硬冲上来的人受他们的影响,一时进退两难,占着他们自家一乱,我们退到山顶用弓继续点杀,最终后排的蔑尔乞人顶不住了,纷纷败下山去。
眼见敌人逃走,我们毫不恋战,招呼yù下山追杀的库勒图一起去支援忽都思。
忽都思那边正杀得正酣,从山下飞来的羽箭不时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二十个弓箭手已有好几个倒在地上,我留下两人监视敌人的动向,带着其他人朝忽都思那侧赶去。
还没赶到,就看见忽都思与剩下的人突然起身朝后退,糟糕!他们顶不住了,敌人要冲上来,便高喊着:“忽都思,我们来了,把他们压下去。”
话言未落,就见几个蔑尔乞骑兵冲上了山丘,马匹上的骑手挥舞着弯刀,退后的忽都思他们眼见我们赶到,jīng神一振,纷纷拨刀返身围攻冲上来的敌人。
库勒图迎头碰上一骑手,手中大锤直接朝马头砸去,马匹长嘶一声,侧身栽倒,马背上的骑手重重摔了下来,他还没起身就被快步赶上的库勒图结果了xìng命,其他几个最早冲上来的敌人立刻陷入了包围,很快就被我们一一砍倒。
借着这股劲,众人一起冲至山丘边缘,用弓箭与近身肉搏方式将不断朝上攀爬的敌骑兵压制了下去。山坡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中箭而亡的蔑尔乞人与马匹。
忽都思擦着汗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就麻烦了,我们的箭都用得差不多了,否则他们哪这么容易冲上来。”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箭壶,果然都用得空空与也。不过他们的努力也取得了丰硕的战果,山坡上的几十具尸体就是明证。
库勒图拍拍忽都思的肩膀道:“神箭手,你刚才杀了几个?”
忽都思道:“二十人,不包括第一轮的战绩。”
库勒图竖起拇指赞道:“还是弓箭厉害啊,我刚才一通猛砸,也只砸死七、八个,当然受伤的不算。”
趁着蔑尔乞人重整之机,我让大家抓紧时间给伤者包扎伤口,重新把剩下的箭簇作了分配。此时山下的蔑尔乞人也集中到一处,经过两轮激战,折了大半人马,对方的信心严重受挫,但他们并没有退去的意思,似乎还想作最后的一搏。
这种情势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如果对方要是还像刚才那样来一次集中冲锋,没有足够的弓箭,还真不好对付,一旦演变成近身肉搏我们人少就要吃亏了。
萧承志点了点山下敌人的数量,对我道:“他们还剩七十多个能上马作战的,受伤倒地的不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