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
这是一个极小的瓶子,约莫一手指样儿,脏兮兮的污垢裹住透明的材质,绿sè液体在瓶子中聚着。瓶体上凸写着“清醒剂”。
叶不似估计一心一意知道瑞儿和毒霍是被人注shè了“睡眠剂”而一直久睡不醒,基于某种缘由想救醒他们俩,又因为某种不得已的苦衷,只好暗中递给他“清醒剂”。九燕飞说过;一旦被人注shè“睡眠剂”几秒之内必进入深睡眠状态,丧失意识、知觉、思维,但仍然可维持自主心跳、呼吸运动、消化吸收、分泌排泄、新陈代谢。入睡时间无止境,直至主体死亡,平时与常人熟睡并无区别。抓着小瓶子的拳头不断在大腿上来回摩挲,眉头紧锁的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不管是九燕飞所说,还是一心一意突如其来的举动都证明了自己之前的担忧并非无端多疑,瑞儿和毒霍确是非正常的昏睡。
他该如何是好?
“大哥哥,好厉害啊!能在黑暗里看见东西。”
房间一角落里,时不时传来称赞的娇声,一种带着厚厚鼻音的声音。一若晴正黏糊在流浪背上撒娇痴缠,像极了画册中名为“猫”的一种小动物。双手绕在流浪脖子上,将头侧放在肩膀上,一双稚气未退,被长睫毛装饰起来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两颗宝石,微微向上瞪大了望着流浪。
流浪的铁石心肠在她嗲声嗲气的攻势下已为花柔,若是平rì里,她这般撒娇,如婴儿的微笑般美好,叶不似自问也无法抗拒。
这分明是一个小妖jīng,哪有十几岁小女孩的天真无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言一行,看在叶不似眼里怎么都刺得慌,甚至有个狠念头想走过去撕下她的面具,看看藏在后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黑暗冰冷的墨城,是一个不怎么有人xìng的城市,或许是被黑暗锁住了。
她把流浪捧得高高的,叶不似怕有一天流浪会摔下来,他是一个直率的大男孩,这些兜兜转转的心机他才没兴趣。
“主人,你在犹豫?”九燕飞的声音在脑里响起来,“主人,这清醒剂没有瑕疵,可以放心使用。”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叶不似在心中默问。
“是的,主人,我已检查过。睡眠剂其实是人造植物人的药剂,或许更正确地说是向人脑传达一种暂停运作的指令,而清醒剂是重新启动恢复正常运作的命令。一般给对方注shè睡眠剂是不想夺其xìng命,却又能保证对方不碍手碍脚。是液体指令cāo作的一种,并不存在伤及脑部的危险,可以反复使用。但这种液体较为特殊,一羽国中莫斯奇独有。”
“你是说,全国上下,只有莫斯奇一个人有拥有这种药剂?”叶不似瞥了角落一眼,更加坚定地自己的猜想。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耳畔边犹如响起了自己对莫斯奇的承诺,绝不能再次因为自己的冲动和一时之贪,把他们几个卷进旋涡,拽入无休止的yīn谋与暗算中。在贫民区的震撼,仍然没有消散,可想而知,这是一个装满了太多怨气且被正义和公平遗忘的国家。这不是自己所寻找的新世界。
走吧,是时候离开了!叶不似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伙伴们完整无恙地离开
时间在流逝,一旁偷模着等待的叶不似,心急如焚,恐惧自己的赌注下得太大。毕竟这一切都不在他的经验范畴。
角落里的他一脸地飘飘然,陶醉其中,像个刚拯救完人类的超级英雄。墨城里没有女孩子会如此小鸟依人,标准居民的脑袋大都干瘪了,呆若木鸡,毫无情趣,他们不懂也不会人xìng,哪怕是再正常不过的。
胸无城府的流浪上钩了,如果她要的是鱼
瑞儿先睁开了眼睛
“唉呦,我怎么感觉全身酸软无力,骨头都生锈了,稍微动一下就要散架了似的唉呦啊”瑞儿连声哀叫,活泼好动的她睡了那么久,真难为她了。
毒霍也张开了眼睛,勉强起身:“天啊,我到底睡了多久?”
“你们还好吗?”叶不似久悬着的心咚一声终于落了地。
“嘿,你们终于醒了啊?毒霍兄弟感觉怎么样?瑞儿,你不知道啊,我是多担心以后没有人给大汉我挠痒痒啊!”流浪拍了拍毒霍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瑞儿。
他快把这当作自己家了,穿着从衣柜里模来的白sè套装,jīng神气爽,判若两人。这是莫斯奇的房间,难道那怪声音的身材和流浪差不多?至从上次相遇后,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他藏在哪儿?
“刚好,我手也痒痒的,正想着活动活动筋骨呢?流浪大汉,你想从哪里开始呢?”瑞儿右手食指一弯勾着流浪的裤头,往外拉开了点距离,朝他抛了个媚眼。
“毒霍你我想你们饿了吧。”流浪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月复部一吸,不由地挺直了背,向后退了一步,扯开瑞儿的手指……
“哈哈,大汉,这么快就缩了啊?你不是要挠痒痒吗”瑞儿笑着运动开身体。
她伸展柔美曲线,提胸翘臀,两只手背着放在臀部上,平坦的小月复像熨烫过,浑圆的臀部微翘、高耸的胸部被紧紧包裹着,修长紧实的双腿,令人浮想联翩。瑞儿总能在举手投足之间轻而易举地俘获男人的心,激起最原始的yù望。叶不似欣赏她的活力和坦率,她对一个男人的喜欢表现得直截了当,光明正大,绝不偷偷模模、扭扭捏捏。这种感觉就像和煦的光扑面而来。
“等你吃饱喝足,挠得才够爽快!”
不一会,流浪抱来满怀食物,垒在桌上,他们围着一张圆桌席地而坐,在毒霍打了数个饱嗝之后,正式开始了4人讨论会。
流浪简单说了他从牢笼中逃月兑后的诡异所遇。
“你说你并没有奇特之能,不能缩骨变身,可当rì大家分明看你在水中只有小孩模样?”叶不似忍不住打断了流浪。
“我也讶异自己怎么突然有异能,后来回到牢笼救你们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地上蓄着的水是有大问题的。那水就像是双面镜子,从牢笼中看,我幻化成小孩子;从外面看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像是踩在水里的巨人,我的视线只能看到你们肚子。唯一解释不通的是,当时我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化,骨头在蜷缩。”流浪十分困惑,他能解释视觉所见却无法回答自己。
“会不会水除了是双面镜子外,还会令人产生幻觉,导致你感觉到自己在缩小呢?”叶不似猜想。一羽国里有太多事物是他们第一次接触。
“莫斯奇能设计出牢笼、迷宫和奇幻的监管房,水镜子对他而言轻而易举,至于一羽族的恩怨与我们无关,躲藏在这里,我们的信息太少了,无法判断是非。”毒霍说道。
“离开这里,就有可能与光人和监军正面交战,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叶不似若有所思地说。
“瑞儿你想什么呢?”
“你们没有觉得一若晴不对劲吗?”
“说说你的想法?”流浪在圆桌上支起手臂撑着脑袋。
“一无是处和一心一意对她的态度大转变是从看见救你的红sè只葵开始,只葵应该是珍贵之物,在一羽国中具有象征意义,只供给给某个特殊人群使用。很显然这两男孩刚开始也只是将她归类于某个阶层,比如贵族,但随着得到的信息越多,他们肯定了她的具体身份,故而一直为她隐瞒。一若晴为什么对地牢如此熟悉,来去自如,你看这会又看不到她了?如果是贵族之家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对地牢了若指掌?”
“嗯,从遇到他们开始,小不点就变现得超乎寻常的冷静,不属于她年纪的成熟、镇静。我也十分费解,但毕竟这是他们羽族自己的事情,不对外人言明,也是情理之中。”流浪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但不想去证明。
“地牢之中有这样温馨舒适的房屋,太诡异了,就像地狱里有了家一样。”毒霍说。
“这房间是莫斯奇的,从书架上的rì记本和素描画里可以知道,那家伙居住在这里好些时间了,风格及摆设应该是他喜好。”叶不似看了看流浪,不知道他对一若晴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上升为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一若晴看起来很娇小,但再过两三年也已亭亭玉立。
“小四的心真细腻!”流浪又忍不住称赞他,是真心的。同一时间来到这里,他就能看到这些。
“大有可能。只是又更解释不通了,如果真是莫斯奇的房间,以他的所作所为,早该被就地正法。人人得而诛之的他怎么还能享受这么奢侈的房间呢?”瑞儿费解。
“真有人能活上千年吗?”叶不似问。
“一无是处和一心一意什么也不能说,一若晴什么也不会说,继续留在这里真的安全吗?”毒霍问。
“私下偷偷给我清醒剂唤醒你们的人是一心一意,没有他,你们现在还继续睡着。之前我也怀疑他的居心否测,但你们现在还能聊天,至少他救你们的是真心无疑,至于为什么,暂时还猜测不了。”
“什么清醒剂?唤醒又是什么?我和毒霍都怎么了?”瑞儿有些急了。
“小四,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流浪纳闷了。
“你们俩本应该早恢复醒来,只是被人注shè了睡眠剂,你们就像植物人一样永远沉睡,知道身体衰老死去,除非在活着的时候被清醒剂唤醒。”
“小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流浪确定叶不似有所隐瞒,他太了解他的个xìng了。
“流浪,我想给瑞儿和毒霍注shè睡眠剂的人应该就是小不点,而且很有可能是莫斯奇的女儿。”叶不似最怕流浪的心已经动了。”
“动机呢?”流浪厌恶这种感觉,自己心里的疑惑被别人一点点证实。她的天真无邪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尚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她没有动杀念,否则大可不必浪费两粒白sè只葵。”
“我们收拾一下,尽快离开这里吧!”流浪说完,便起身收拾行李。
知道流浪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谁也没有上前去说些只言片语安慰他。
所谓的真相在绝大时候是都别人运行的一部分,默默地将选定的人们卷入其中,他们往往愚昧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