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期待会是金碧辉煌、美伦美奂的地方,可放眼望去,一览无遗,只有上下前后左右六块墙。这只不过是一个狭窄且一无所有的房间,宛如置身于牢狱的感觉。容下他们之后,估计也就能再放置一张小床。光墙内费劲心思设计了一个秘密的空房间,没有桌椅,没有一张纸,一根笔。
五个人目瞪口呆,茫然不解,只能相视而望,谁也猜不到莫斯奇究竟又要玩什么花样?
纵然一身才华,又有何用!一羽国传说中的天神真是穷困潦倒到极点了,身处王室之中,比起一心平民区的格子房,居然还不如,一心家至少还有破布几块。
“对,灰尘,是灰尘!”流浪突然用了拍了一下自己后脑,恍然大悟。
“什么?”
“你们看,房间地板上或多或少有灰尘堆积吧!光墙外的房间凌乱不堪,所有东西横七竖八躺着,可是一尘不染啊,窗明几净啊,像话吗?”流浪模着地方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十分纳闷。都说千年之前,难不成千年来莫斯奇画图的房间被时间凝固了吗?
“也许因为王宫比较干净呢。”瑞儿把腿贴在墙壁上,开始拉伸。
“确实不太可能。空气中本来就有灰尘,王宫做不到绝对密封,在没有扰动的环境里,空气中的灰尘更容易落下从而形成积尘。”叶不似讶异流浪也有如此细微的一面,至少他没有意识到,估计其他人也完全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那能说明什么呢?王宫嘛,谁来打扫了吧?”毒霍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纠结在灰尘这种小事情上。
“对,谁来打扫了?”流浪问。
“莫斯奇已经是重犯,关押在地牢,他的房间不是荒废就是挪用。可那间房的乱显然是完全尊重他之前居住时的模样,不做任何改变。这样的一尘不染,得多费劲啊?”瑞儿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无聊,尽做徒劳无益之事。
“有什么理由,会使人想要保持住另一个人在时的一切,哪怕仅是他生活时的一个环境状态,包括一张图纸的位置都不做丝毫改变,就像永远定格在那个时间里。”叶不似想起王后,一羽国的传说中莫斯奇和她不是有一段情吗?睹景思人,而以她王后的身份绝对可以做到。会是她吗?那个出现在光人大本营的女人?
一伙人陷入深思,眉头微蹙,心无旁骛
浑然未觉,屋顶上空气里不知什么时候吹出了个大泡泡,不断地吹大,直至把整个房间填满,而他们身在泡泡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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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踩在草地上,青草带着湿漉抚弄着脚踝,泥土亲吻着脚趾,他们站得笔直,情不自禁地闭起了眼睛。徜徉在清新的空气中,感觉妙不可言,双足仿佛真的深深扎进了泥土里,享受着大地赐予的温暖和生机。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这是一种他们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
睁开眼睛,他们发现自己的脚上仍旧穿着一羽国特质的鞋子,一种藻类制成的鞋子,未曾被雨露浸湿。不远处,一个身穿白sè长裙的妙龄女子正款款朝他们走来,发髻上碧绿小簪子缀着的小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及腰长发随风飞扬。
“你们好,我是管家莫平凡,欢迎来到莫家庄!”
她的声线如此奇妙清新,让他们暗暗吃惊,都说女人似花,没有男人喜欢凋落的花朵。一朵并不惊艳盛放的花,宛如名字平凡,却正值时令。
在美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和无能为力,谁都无法抗拒衰老的事实,可谁都喜欢年轻的容颜。
“好干净清透的女孩!”叶不似倏然抬起头,干净的眼睛、干净的面容、干净的打扮、干净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出了神,被瑞儿的咳嗽声一惊,嗖得一脸通红。
“你好,平凡!叫我瑞儿吧,其他这些sè迷迷的男人你就没有必要认识了。记住了,都不是什么好人!”瑞儿牵起她纤细的手,朝莫家走去。
“接住,给你们擦口水!”她转身向流浪砸去她的防护服,嗔怒地看着垂涎yù滴的几个臭男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女的。
“呀呀的!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走吧,各位!”流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蔚蓝的天空中,一朵朵的云彩仿佛映出了一张张莫斯奇的脸。自己的幻觉吗?叶不似迷惑不解,这里怎么会有书中的“青草”和“太阳”,似乎大家并不诧异,欣然接受,好像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般,全然不以为奇。难道仅是自己“孤陋寡闻”,而这一想法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就被身体毛孔张开顺畅地呼吸的舒适感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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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看水东流,暮看rì西沉,欢乐不惜时间逝。
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安逸幽静、景sè迷人,莫家庄简直就是生活的天堂,对厌倦了黑暗、不锈钢、千篇一律生活的他们而言,人间仙境,此处最逍遥。
莫家庄究竟有多大,直至目前他们尚未游透。来到这里,流浪依稀记得已有一个月了。
“呀呀的!赖皮瑞,你已经死翘翘了,怎么能死而复生一次又次?”猛地侧身,流浪及时躲开瑞儿迎面而来一剑,握剑刺向她的心口处。
“受死吧!”瑞儿屡战屡败,恼羞成怒,胡乱舞着剑刺向流浪。
“赖皮瑞,你知道击剑规则不,还能有点运动jīng神吗?泼妇骂街都比你有格调。”流浪落荒而逃,千万别和这种女人讲道理。
这一个月来,他们玩了击剑、shè击、拳击,不亦乐乎,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够格的玩伴,可她的好胜心和倔强,真令他吃不消,有时他想怜香惜玉,谁知她竟一点都不领情。明明是个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和人家平凡一样恬静呢,恐怕这辈子都不要做梦啦。
“救命啊”健身房外传来凄楚的呼救声。
“是平凡的声音!”瑞儿握着剑冲了出去,快若蹑影追风。
“小丫头,进步极速啊!”流浪紧跟而去。
“放开她!”瑞儿厉声喝道,只见平凡胸前的扣子扯掉了几粒,怒火在她胸口翻腾,就像马上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流浪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制住了一个剽悍歹徒。
“让你欺负女人!让你欺负柔弱!”瑞儿愤怒的脸扭曲,如同暴怒的老虎,一脚直接踢飞了歹徒,刚一落地,她又上前补踹了几下。如果不是闻风而至的仆人带走了他,估计歹徒已一命呼呼哀哉。
奇了个怪了啊,莫家庄怎么会有歹徒呢?难道屋大招贼?一丝疑惑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流浪,流浪!”叶不似一手抱着书,挥着手大喊着,快步流星朝他们奔来。
“小四,你也遇到上歹徒了?”瑞儿看着气喘吁吁的叶不似,怎么瞧,都像一头刚健壮的小鹿。
“呀呀的!真当家里没大人了!也不是,没眼神的歹徒在哪里?”流浪青筋暴露,怒目圆睁,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歹徒?什么歹徒,在哪里?”叶不似慌张地朝四处张望。
“你急嚷我,出什么事了?”看着莫名其妙,不明就里的也不是,流浪也无可奈何。
“对哦,我要告诉你什么呢?”叶不似想不起来,自己使劲跑过来要告诉流浪什么事情呢?
“我,忘了”最近怎么老突然忘记自己之前想说的话或想做得事情呢?叶不似敲打着脑袋,难道生锈了吗?
“不会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吧?”瑞儿笑道。
“你才提早更年期!”流浪心中深感不安。
近来一段时间,也不是健忘的次数越来越多,总是大老远跑来找他,流着满头大汗,气都喘不上,可站在他眼前了,也不是却忘记了自己想和他说什么或做什么,而且每次都是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是叶不似看书太勤了,休息休息便好。”莫平凡淡定地安慰他们俩。
一个女人若是被欺负了,按常理没有六神无主、哭哭啼啼,怎么也应该急着把衣服收拾一下,裹紧点吧?看着她袒胸露rǔ的上衣,瑞儿心有疑惑,莫平凡不像是一个大大咧咧之人,怎么这么无所谓,看起来淡定得出奇,仿佛刚才被欺凌之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看着若有所思的莫平凡,流浪也十分诧异,一个柔弱纤细的女子在经过刚刚的惊吓之后怎么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害怕呢?
“平凡,毒霍和一心一意在哪呢?”叶不似发觉她是个喜怒不形于sè,几乎很少有表情,估计是xìng格较为内向乖巧吧
“哦,他们正在和许医生学习呢?”
她回答的时候,其他三个人目不转睛,屏息凝视,几乎是凑在她脸边,希望在她那张脸上找到一个表情,哪怕是小小的扯动。他们再一次失败了,莫平凡的脸就像被抽走了全部神经,不会哭笑怒,也不会皱额皱眉撅嘴,难不成她已修炼成仙?刚才他们与莫平凡的零距离接触,她依旧能泰然自若。
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