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难免,任何事都可能成为族堂间火并的理由,而事实是,各族堂三不五时没理由也要找理由火并……适者生存的世界,争斗在所难免。”慕容奇略显颓废地道:“不论神卫总堂如何努力调解,这样的族堂争斗断断续续的已延续了千年。”
“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也不奇怪,很多江湖人都不知道!族堂争斗不是江湖中事,而是世俗事。得了便宜的吃了亏的,都默契地各自闷声发大财和打落牙齿和血吞。”卓凌解释了下。
“乐家马场那边,承醉酒卫神二位大人与无雨姑娘恩情,木舵主,你找个心月复兄弟,可带一封信件去乐家马场,必然能请来一队客观的力量。”寒夜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算不算挟恩望报?
花无雨掩嘴轻笑,“寒公子,我们若不找乐家马场帮忙,下次遇着,乐公子肯定要找你不是了!”
卓凌拍拍寒夜肩膀,“你小子就是个小心眼!只许自己帮别人、只许自己当英雄!不愿别人帮自己,也不给别人当英雄的机会!”
寒夜无言以对。
花无雨将详细的计划分成四个板块,醉酒卫神与寒夜、木桑各自负责哪一板块,相互之间怎么协调,都一一复述了一遍。
议事厅的内开着,正对着神卫营大门,院墙外灯光片片。
木桑独自坐在议事厅的椅子上,四人已离开了好一会儿了,木桑仍旧无法找到一个切合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江湖后浪推前浪,前浪瘫坐沙滩上了。
巨扶桑庞大的树冠给夜sè中的东升镇披上神秘的外衣,平静的外衣下,涌动着许多暗cháo。
逍遥寨主船边的大船上,七当家的瘦小跟班正悄悄地拉着纤绳落在海面上,黑漆海面上的暗影处,就算有人爬在船舷上,也看不清下面有个人。
瘦小男子手伸到海里,不停地晃动着画圈。感觉到有只预料中的鱼儿跟着手在转圈,不禁松口气。
突然!
船舷上冒出一圈火把,将这一片地方照得通明!
“余五,你半夜三更在那里做什么!”大当家的人刚才喊七当家过去,七当家被告知,余五是神卫营的探子。余五本不信,此时见余五果然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不禁气从中来,自己的心月复是对手安排的jiān细,让自己如何面对弟兄们!
余五心头已经冰冷,待放了纤绳落入海中,一死而已……又不免抱有幻想,好歹跟几位当家搪塞过去,留得命在。“小的有家传秘术,可引来一种尤其美味的鱼。小的口馋,所以来此试试。”
“上来再说!”七当家也认为余五不可能是jiān细,因为他从来不解决信鸽。周围除了被派遣先行登陆进入月复地的二个哥哥外,留下的四个哥哥都到了,每个人郑重其事地样子,有些小题大做。
余五几步爬上去,腰带中别的着一个小纸条,已被他掩蔽地弄落到海里。奇怪的是,小纸条竟然毫不迟疑地直直沉下去。
“来人!将余五绑到主船前桅最上端!明儿我们开到东升镇外时,万剑齐shè余五,用这个jiān细血祭逍遥寨旗!”神算子脸上带着的微微笑意在闪烁的火光里诡异而恐怖。
“二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啊!小的发誓以后再不贪嘴违反船上宵禁的命令,下海模鱼!”余五总算是被木桑看重的人,心志坚定,此时还未放弃。
“给我闭嘴!你既然知道宵禁,为何还是要拿xìng命来解口馋?如今我也保不住你,军令如山!”七当家见如此情况,余五看来以为自己是因为违反宵禁被罚,那他是神卫营探子的推断越发不靠谱了。
“别废话了,老七,这小子是个神卫营探子,有秘传训鱼秘术,可使特定鱼类将信条带到预定地方!”大当家看着七当家微微摇头。“执行!绑到前桅顶上,明rì乱箭shè杀祭旗!”
七当家有些怒起,几个哥哥没有一个为自己手下兄弟说话,大哥、二哥要杀的可是自己心月复!“余五,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神卫营jiān细!”
“冤枉啊,七当家!余五得七当家你救得xìng命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图回报,如何还会生本分背叛、出卖之心!”余五心里一拧,除此外别人活路,只好赌一把了。
“好一个余五,事到如今,我们拉下脸皮在七弟面前揭穿你,你还巧言要为自己开月兑!”六当家喝道。
余五把心一横,“余五冤枉,七当家要为余五做主啊!”
七当家一面不能确定余五是否真地是神卫营jiān细,另一面又恼六位哥哥临到头擦将这事相告,脸sè很不好看。
大当家一把抓住七当家的肩膀。“我们兄弟逍遥本岛、纵横大海已不少rì子,七弟你,难道还信不过大哥?”
七当家面sè一变,忙道:“七弟愚笨,全凭哥哥们处理。”
“押下去!”五当家吩咐闲在一边拿着绳索不知如何办的四个喽啰道。
余五盯着七当家,猛喊一声冤枉!把众人一愣,返身就要跳到海里,好死也算解月兑了吧。
神算子却鹤尾扇交左手,间不容发的时间,右手作爪样,向余五翻腾起来的身体探出后猛回拉!
只见余五身形似被绳索猛拉回来,正好落在神算子身前,神算子踢出一脚到余五颈部,顿时萎倒。
四个喽啰将晕死的余五拉下去。在场人看神算子时都是一副惊恐的神情,只大当家除外。
大当家拍着神算子肩头,哈哈大笑道:“当年大哥不顾众意,让二哥坐了第二把交椅。兄弟们虽然碍于大哥面子,什么话也没多说——大哥很是感动。但是,你们二哥绝非池中之物,就算坐大哥位置也是绰绰有余!但是二弟只愿做闲云野鹤,图个逍遥,刚才露的那一手,几位兄弟可知道其名头?”
“龙爪手!”三位当家齐声道。
“对,正是是龙爪手!单凭这一手武艺,天下之大,二哥何处去不得!但是他肯栖身我们逍遥寨,便是我们逍遥寨的福气!”
此时提前登陆的两个队伍已经顺利进入预定地点埋伏下来。
这里是分布在东升镇西面南北两处的浅洼,距带头的分别是三当家与四当家。
自远离东升镇的海岸登陆后,两天半时间若赶鸭子般赶了近两百里的路程绕到埋伏点调整好,手下兄弟在逍遥寨逍遥惯了,这一通苦可受得不轻。若不是有着强烈的为河口集死难兄弟报仇之心,怕是已经厌战了。
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另一个地点的弟兄也顺利进入埋伏点。
安排好斥候五十里外巡逻,见人就杀。吩咐手下弟兄休息好,只等隔天午正,听到东面传来火炮声便向东升镇西门攻去。
这两天,东升镇里也弥漫起压抑的气息,神卫营一千二百人分作五批,一队留守神卫营替补轮换,另外四队穿花般在东升镇巡逻。
二百四人的队伍放在旭rì平原上,倒不打眼,但若是在街道上二百四人整齐队列来来去去,还是让饱经磨难的东升镇百姓联系到并不陈旧的劫难!
东升堂这几rì的账本上,已连下一个月的曙光银已经收完——都是害怕被劫害的百姓自主上缴的,不给收还不行,哭闹不依的不在少数。
董昌荣带着的护镇队这几rì格外风光,并不是百姓们对护镇队的实力抱有信心,而是,董昌荣的东升堂既然能保百姓平安,那么由董昌荣带领的护镇队就算给东升镇百姓加了一道保险!
这样时候,最难过的是名门望族。名门望族交纳的曙光银远比百姓多,但是这只能保证逍遥寨在名门望族满足自己的索取要求后,不会伤及府中人xìng命。若是敢对逍遥寨索取要求说一声不,免不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但是谁又能说东升堂与董昌荣的不是?在没有董昌荣的东升堂以前,东升镇被逍遥寨洗劫一次,几乎要血流成河。有了董昌荣后,东升镇内在劫难中丧命的人越来越少。除了名门望族私底下对董昌荣很是诋毁外,平常百姓对董昌荣与东升堂甚是感恩感德!若没有东升堂小公子的为非作歹,感恩感德还会更深。
寒夜还特意去了趟良栖府,告知小南姑娘主仆先行回避,东升镇就别去了,可去不夜集小住几rì再回来。
小南对寒夜来访很是高兴,安排下宴席,亲自下厨给寒夜做了几道小菜。比如,冬瓜炖排骨、番茄炒鸡蛋、蒸蛋。
寒夜不料这个大家闺秀做得菜意外地可口,由衷地夸了几句,小南脸上开心出花朵。
别了良栖府一行,辞谢了扈老伯相送好意,驱马返回东升镇的途中,寒夜对小南的身世更是疑惑。因为小南主仆都对逍遥寨来袭完全不放在的心上!醉酒卫神这两个老头子竟然知道小南身世,也故意不告诉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保密?忌讳?还是本有什么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