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铁石、林信谊来王开远屋中议事,王开远略一思索,说道:“老朽认为,目前当务之急是避免让小姐再受惊扰,把情绪稳定住,进而了解当时情况,知己知彼,才能择机一举击破。此外,受伤之人加紧疗伤,其余各人准备相关事宜。三堡主、林公子认为可否?”。
铁石直率道:“林公子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动脑子我可不行,你老王看着办吧”,林公子也道:“王大叔考虑周全,在下信服,愿听凭调度”,王开远连道:“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铁石xìng急不喜客套,说道:“都是为了小姐好,别再客套了,说正事吧”。
王开远忙道:“群策群力吧,目前小姐心有余悸、情绪低落,但已rì渐好转,听萍嫂说,由于终于安顿下来,小姐兴致好了些许,昨晚吃饭也多了些,但仍是怕黑、怕人,一刻也离不开她,我等仍是不宜探望,过几rì看情况吧”。
又道:“下面,我们探讨一下敌人。林公子能否讲述一下当时情景?”,林信谊道:“当时场面过黑,应当是一个人,力量奇大,无法硬拼,地面又有古怪,不敢站稳蓄力。信谊武功不济,挡不住敌人一掷,兵器断裂,倒地后被古怪法门打昏。”
王开远道:“那伤人之法当真诡异,百思莫名”,接着把当时几人如何出手、如何受伤向铁石讲述了一遍,铁石遇强则强,双眼闪光跃跃yù试。王开远又道:“平南镇一老神医断言,此伤为怪异内力所致,二位可听说有此武功?”二人摇头。
林信谊突道:“我将那石碑图案,凭记忆粗画了一份,三堡主是否识得?”,说着拿过一卷轴,打开给铁石看,王开远在旁赞叹道:“公子心细,更难得是文采非凡”,画的果是惟妙惟肖。铁石看后摇头道:“没见过,白老大、杜老二或许知道”。林信谊道:“此画尽管拿去,我尚可再画”。三人商议良久,均知目前只能修养,伺机再动。
饭后,王开远趁着阳气充盈时计划去看看白小姐。萍嫂通报后,白云依竟然没有反对,闺房轻易不容外人进入,随铁石而来铜剑儿、铁剑儿抬着王开远进去。但见白云依坐靠床头,穿了件厚暖chūn装,腿上盖着薄被,正仰望窗外若有所思。面容苍白憔悴、神情忧郁,但妆容整洁。王开远稍感宽慰,见他进来,白云依竟然主动转头望来,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王叔!”,王开远见状既欢喜又酸楚,双眼湿润的回了声“小姐!”,就哽咽住了,怕哪句话再触及伤心事,不敢多言,只是和萍嫂说些无关话,讲讲趣事。他细心观察到,白云依竟然有时在听他们闲聊,可见好转不少,怕言多必失,不久就请安出来了。
连忙找铁石和林信谊,他们就住在自己左右隔壁。他俩一听说后,也是既喜也痛。铁石要去见白云依,王开远劝说不能贸然相见,接着把自己推断“敌人是个身材高大、绿眼睛男人”说与林信谊听。接着又说:“‘乾香堂’神医曾说小姐不是迷失心智,只是过渡惊吓后的心神难安、起伏敏感,果见rì益向好”,“那老神医当真厉害,句句禅机,仿佛洞悉万物,不想那偏远县镇竟有如此人物”。
第二rì午后,林信谊和王开远同去看望白云依,也允进入。其间,白云依气sè尚好,只是听他们说话,却未多看林公子,也没和他说话。让林公子好不神伤。
第三rì午后,铁石定要去见小姐,王开远无奈,思考良久。为防范小姐看见铁石身形再受刺激,需乔装一番。取白布披上,遮挡黑衣,做一巨大担架,铁石坐其上,金、银、铜、铁四剑方能勉强抬起,铁石连呼:“事后重赏,”这才得以不显铁石身材。
进屋后,白云依一见铁石的满面虬髯,眼神就有些不对,既惊且怕。铁石强压心中的酸楚怜惜,尽力堆起和蔼笑容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看你长大的铁叔叔呀”,白云依狐疑道:“你不是,你怎会这个样子?”,王开远忙道:“他就是铁石,你铁叔叔呀,特意来看你的,他……他得病了”。之后,再与白云依说话,她也甚少回答,只是古怪地看着古怪的铁石。
出来后三人碰面,王开远眼眶湿润地说:“小姐越来越好了,竟能与我等对话了,这是好的开始,不要急。小姐需要时间忘却苦痛记忆”。
待到第五rì,由于几rì的安稳修养,大家的伤势均有明显好转。林信谊已能慢走,王开远等人的腿也有了知觉。三人仍每rì去陪小姐坐一会儿,白云依已能主动提问,当大家说起她以往趣事时,竟能博得美人一笑。归来后三人商定,白堡主仍未有音讯,应是仍在赶来之路上,事不宜迟,第二rì就出发,重回金田、再探鬼山,却也不必急行,待可以zìyóu行动时再去上山抓“绿眼睛”。
翌rì,王开远安排妥当。二管家和两护卫仍居此地,管家坐守,护卫城中布满暗记,每rì在附近城市打探。众位少侠,可归家、可住养、可随行。白云堡一众,四护卫前行百里先头打探,其余多雇马车,承载伤者。
一路无话,多rì后重回平南古镇。屈指算来,用药当有十五六rì了,林信谊已恢复如初,其余伤者只可慢步。白云依只是极为沉静,再无失态言行,一rì竟问为何自己仍不能行走,由此可见,她已能基本正常面对自己的受伤前后,解开了部分心结。
大伙仍在老地方居住,林信谊去“乾香堂”按方买回大量伤药,以备白云依长期之用。同时想再约老神医来此,但掌柜言到:“自那rì后,神医再未归去”。只好颇费口舌、花重金聘请神医之徒十rì。
又过几rì,大家除白云依外均可行走。当天向金田镇行进,隔rì午后到达。金田镇隶属苗境,镇中汉人甚少,一行人颇为醒目。
王开远思量:“前一次自己大意,全没将这外域小镇放在眼里,也确是莽撞。此镇虽小,但位置特殊,去鬼山则需在此停留,说不定以后还有来往,应当多了解一下镇中情形,与当地势力搞好关系为上。”
当下多方打探,得知分寸后去拜见镇司,类似中原的宣抚使,告知此行目的,谎称前次来此后,意外水土不服,回平南医治,这才故地重游。镇司不信,王开远言,愿压重金,如有意外,押金罚没,后果自担,那油滑的镇司自是心领神会。因此省却了不少苗兵盘查,镇民对他们也颇为客气。
王开远又去找上次那两名向导,却被告之已经迁往他地。无奈之下,满镇奔走打听,才寻得两名通晓两地语言之人,凑巧竟是一苗一汉,甚为满意。回客栈后,大家商定,明rì上午,再探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