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ì上午,王开远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萍嫂,拉到一旁僻静之处详细询问。
萍嫂说:“那巫女后来问,总陪在小姐身边的俊美公子,是不是小姐的意中人,小姐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大哥哥挺好看的,人也挺好。然后巫女就说了林公子很多坏话”。
王开远心说:“难道真是要给小姐做媒?!苗人爽直,却是这般吓人”。
“可这又与治伤有何关系,要是以此相逼,断然不从”。
又问:“还有什么?”,萍嫂回答:“别的小姐也就没说什么了。最重要的是她们最后的几句,小姐忘了说了”。
王开远急道:“什么重要的话?”。
萍嫂道:“巫女对小姐说‘她目前不能给小姐治腿,也是身不由己,让小姐不要怪她’”。
“还说‘让我们百rì内不要再回金田镇,否则恐有大祸,提醒我们一句,也对得起姐姐二字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们不用再找来。今rì你我闲话,不要和王老…王总管说。rì后,我们必会相见’,就没有其它的了”。
王开远面sè凝重,又问了问,看问不出什么,连忙转身去和铁石商议,铁石也没什么主意。
王开远说道:“白堡主仍未赶到,鬼楼巫女好心提醒我等速速离开,看来这苗域真要出事了,依我之意,我们还是先回平南镇再说吧”,铁石自然无异议。
当下,王开远指挥众人留好暗记,撤离金田镇,再次会到了平南镇。
到了平南,王开远一想:“巫女神通广大,即说百rì内不要再回,必有道理。同时也无法免费医治,左右都要回堡筹集资金,不如向白云堡方向走,碰上白堡主后再商议”。
大家略一休整,就向白云堡进发。礼聘神医之徒效力白云堡,遭婉拒,称追随恩师,无奈只好任之。
一路上归心似箭,众少侠一看是回归白云堡之路,也是他人一家之事,不便过分追随。纷纷告辞离开,有的归家,有的相约另游。
就连林信谊,知书达理,无名无份的也不好紧紧攀附,只好送了一段路后,改道回家,虽心中不愿,但也无法。归家后大感武功稚女敕,机智不足,此番屡受羞辱,更加刻苦修行。
王开远为了长远考虑,征得铁石同意后,一路上委派多名护卫乔装留守沿路各地,打探消息,招贤纳士,伺机而动。一行最后就剩下白云堡的十余人,更为方便,加速回堡。
这rì黄昏赶到宜chūn府,进城后就意外发现白家信号,竟是指往萍乡府,正是他等路过之地,两地相距仅约百里,想是所走的不是一路,竟而当面错过。
王开远急命众护卫,分道前往萍乡府,路上如遇堡主,领堡主回宜chūn,到达后根据暗记来客栈相见。如未遇堡主,在萍乡看新暗记行事,继续追赶,务必追上堡主。小姐一众在宜chūn安顿几rì,不见堡主不离开,众护卫得命而去。
王开远知道即将与堡主相见,所以找了一家最大最好的客栈住下。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直到戌时,忽听外面蹄急马嘶,显有大批客人到来,人人心跳加快。白云依最急,要是腿没伤,早就蹦出去了。
忽听一女子高声呼喊:“依依,依依”。
白云依闻声,眼泪顿时喷涌而出,大叫:“妈,妈!我在这儿”。
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奔到近前,“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中年美妇冲了进来,白云依又哭又叫,挣扎着就要扑向母亲。美妇一见女儿竟然无法下地,极为惊痛,踉踉跄跄地冲到床边,一把就将白云依搂在怀里,也痛哭起来,全然不顾身边还有许多人。
美妇身后,一俊逸中年人快步走进,他虽不似美妇般全然不顾,但脸上的神情也颇为激动,几步走到床前,一手抚在妻子肩头,一手抚模着女儿乌黑的长发,咧嘴而乐同时也双眼含泪。
王开远见那美妇,已然行礼叫道:“白夫人安好”。中年男士进来后,他面带愧sè行礼道:“老朽见过堡主”。
那边的美妇已止住哭声,流着泪抚慰女儿,白云依颠簸劳苦一月有余,其间的痛苦、烦闷、忧愁、委屈一直尽力压在心底,此刻见到最爱的母亲,瞬间完全倾泻而出,不可抑制,直哭得天昏地暗。
白松逍白堡主沉稳刚毅,压抑住内心的情感,示意大家出去谈话。
三人走到隔壁铁石房间,刚掩上房门,王开远就万分歉意地说:“老朽护卫不周,致使小姐受伤,请堡主责罚,老朽死而无怨”。
白松逍没说话,胸膛起伏着,显然竭力压制怒火。铁石见白堡主如此严肃,一时也不敢说情。
白松逍在屋里踱了几步,长出了一口气,才说道:“王总管言过了,云依均已chéngrén,且娇纵无知,受点挫折,不无裨益”。
铁石忙帮腔道:“突遭劫难,实难预料。老王虽有疏忽之责,但如不是他领着大家,这一群小孩子还不知要吃多少亏呢”。
白松逍叹了一口气,说道:“王总管说说事情经过吧”。
王开远就将经过说了一遍,白松逍愈听愈惊,一方面未曾想到,整个事件如此的曲折离奇,也预料不到白云依的伤势,竟也是复杂棘手。久久不言,王开远也一直在旁垂手站立。
铁石见白堡主风尘仆仆却面sè凝重,就道:“这事的确乱七八糟的,大哥、大嫂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当下出去吩咐,好酒好菜的尽管上来。
白云依母女俩难分难舍,就在那屋吃了,白堡主在这屋,铁石、王开远相陪,铁石见白堡主赶来,兴奋加上宽心,不觉大醉。王开远心事重重、又有护主之则,只微饮几杯。
白松逍看在眼里,也感激他的忠义尽责,原本真有责怪之心,见他又憔悴苍老了些,于白云依之伤虽耿耿于怀,怒火却也渐渐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