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ì,孙小行闲着没事又来到了那山腰处,却见只有绝尘真人一个坐在那里,当下奇道:"怎么只有你一个,那老和尚哪去了?"
绝尘真人道:"幻一神僧有要事尚需处理,你找他有何事?"
"事倒没有,只不过想找人玩玩!"
"找我也可以啊!"绝尘真人道。
"找你?找你玩什么?"
"下棋!"
孙小行立马摆手道:"没趣没趣!"
"你不是要升天的吗?何不趁这段时rì好好修行?"
"更加没趣!"
"这也没趣,那也没趣,那你去当别人的师傅如何?"
"不想!"孙小行道。
"为何不想?"
"当别人的师傅就像是娶老婆,芝麻大的一点事都要自己出面,麻烦的要死!"
"但这人的天资可高得很啊!"绝尘真人一脸诱惑地道。
"天资再高也与我无关!"孙小行一拍棋盘说道。
绝尘真人叹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下棋吧!"
孙小行打量了一阵,道:"好吧,我就陪你下上一回!"不出片刻即输了三局,孙小行在头上足足晒出了一堆虱子,一脸地苦恼。
"你现在是否恼怒得很?"绝尘真人眯着眼睛说道。
"废话!"
"那你现在是否很想打人?"
"废话,我想打你!"
绝尘真人笑了笑道:"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在这山中还有一人可供你消气?"
"还有一人?"
"对!他是我的徒儿!"
"你的徒儿,他现在在何处?"
"此行十里的一个山洞里!"
"可要是我把他打伤了你会不会怪我?"孙小行问道。
绝尘真人道:"若是我怪你,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孙小行道,大笑一声翻了个跟头即御风而去。
"记住,一定要把他打得他还手!"也未知孙小行是否听见绝尘道人的喝声,只见他欣然来到一个山洞之外。
"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却见一个道人装扮的男子正喝得酩酊大醉,看轮廓正是彦真道人。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嘿嘿···"这一句却是孙小行说道。见他走到彦真道人面前,用手掰开了他面前的头发,打量一阵道:"我还以为是一个遭老头,原来是一个比我只丑上几分的小道士。"
又看了看他周遭的十几坛酒叹了一口气说道:"年纪轻轻就如此看不开,真是该打!"
道罢一记**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彦真道人的脸上,瞬间便有一道鲜血自他鼻孔流了出来。彦真道人神情木然地看了孙小行一阵,只对他笑了笑,随后依旧只顾喝着酒。
孙小行见后哎呀了一声,霎间便把彦真道人当做肉球一般踢来挥去,未过多时,彦真道人已全身是伤。孙小行也有些累了,大气喘喘,歇息了好一阵……
玉霞山,轩峦殿上。清风真人拂袖对几位真人说道:"修仙界众人共向音梵山讨伐一事几位师弟有何看法?"
丹阳真人说道:"依我看此事多半是由玉笛城与云烟谷二派挑起来的,这两派一向作恶多端,正好想借着血僧一事向音梵山发难!"
"可我听人打探说百灵岛的几位居士似乎也是倾力向音梵山而去,说是音梵山的血僧杀去了他们门下的不少弟子!"玄玉真人开口说道。
丹阳真人说道:"这不过是一些谣言罢了,百灵岛的四位居士虽说各个为人怪异,但他们素来喜欢清净,岛上弟子也无甚多,又怎会赶上这等烂事?"
玄玉真人知丹阳真人与六如居士交情菲浅,便点了点头。隐怒真人说道:"缘桑师兄现在尚在音梵山,看来音梵山这次的祸乱着实不小!"无涯真人说道:"音梵山与我等交情向来不浅,依我看此事我等还要助上一臂之力,只是不知该派送何人去好!"话方道完却有一柄剑飞入了内堂。
清风真人一手接下缓缓看了看那剑上铭刻的几字,脸上却是变得越发威凛。殿堂的气氛霎间变得沉重不已,玄玉真人终于开口说道:"不知这剑上铭刻的是什么?"
清风真人哼了一声,手掌一扭便是把那柄剑弄成了粉末,只见他凛然说道:"音梵山一事由我亲自前去!"道罢便出了殿堂,只剩下那细细的剑粉。
几位真人面上都是一怔,想说些什么,终只摆了摆手,倒是无涯真人作出一副思索之态。
玉霞山附近的一座小山之上,除了几声鸟鸣,一切都显得空荡荡的,清风真人缓缓踏了上去,行了数里,却见在一个路口处一个身着玉霞山服的弟子一脸狼狈地躺在那里,不断向着清风真人求助。
清风真人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方转到岔口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向上看去,见在那一条蜿蜒的山道上,一个个玉霞修士成堆躺在那里。
清风真人怒哼一声,双目扫过那众多弟子,凛然道:"三百,足足三百,哈哈…"更是狰狞的笑了一声。
见他挥手又解开了一个弟子之后,沉声问道:"你可知那些僧人为何要抓你们至此?"
那弟子一脸憋屈地道:"徒儿不知!"随后见他又讪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道:"这是其中一位僧人留下的!"
"哦?"清风真人缓缓接了过来,见上面写道:"先生之德行为世人皆颂,手段更是令我等钦佩不已。然而二十年前一事也并非是天衣无缝,当rì事发之时我山掌教曾与真人交过手,深知先生之身份。奈何当时魔道盛行,你我两派实不宜再起内争,而今我等此行亦非是心中尚对当年之事存有怨心,只望今rì之事能让先生彻底觉醒以解救万千百姓与炉火之中!而我山亡则矣,不亡则必改往rì的浑噩之状与先生共济天下!"
读罢清风真人沉吟了良久,又转对那弟子说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何意?我尚未看明!"
那弟子哦了一声便漫不经心地读了起来,越读到最后声音却愈是颤抖。
清风真人盯着他道:"现在你可知道那几个僧人为何要抓你们了?"
"徒儿不知,徒儿不知啊……"那弟子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清风真人又对其他弟子说道:"你们方才可听清了这位师弟所读?"
那些弟子纷纷摇头,清风真人笑了一下,拿起信函朗声道:"先生之德行…"
那些弟子纷纷将耳朵贴在地上,yù要拦住这声音,清风真人冷笑一声,道:"你等放心,待我读完这封信函之后自会放了你们!"
道罢又开始诵读起来,只不过此时他的声音却要嘹亮上百倍不止,念罢几句那些弟子便无一幸存,皆是七孔流血而亡。
清风真人又看了那信函一眼,弹指便将其染成了灰烬。
还是之前的那一家香酒客栈,子凡与子难等四位高僧并齐走了进去,客栈的人纷纷如见了鬼一般逃了出去。四人皆是叹一口气,各自寻了一处,也未理会。子凡却抓住一个最后一个逃开的小二喝道:"给老僧拿两坛酒来!"
小二的唯唯诺诺的端了来,便yù离开,子凡又一把将他握住道:"上次见你没有这么害怕,这次为何躲我等躲得这么紧?"
小二道:"血···血僧已经遍及到我们这里来了!"
"哈哈,这么怕死,你瞧我们可像那血僧?"子凡喝道。
小二讪讪答道:"不像不像!"
子凡哼了一声,放了小二,又看向其他三位高僧道:"诸位师弟今rì我等能够共赴黄泉,实乃人生的一大幸事,为兄我暂且喝下了!"道罢便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其他三位高僧见了也未有推月兑,一一饮尽,这时子凡又喝道:"今rì玉霞山那几个弟子未被我等屠杀实在是大为不快!"
子难僧人脸sè一变,微怒道:"师兄勿要酒后乱语,若我等当真将他等杀了岂不是枉费了灯草师兄的一片苦心!"
子凡道:"可我看以清风的手段,他未必便会就范!"
子难叹道:"若当真如此我等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了!"
"有人!"子槐忽道。
三人一听心中皆是一凛,凝神便是听到外面有数百个脚步,急涌而来,子凡怒然道:"想不到到了此时仍然有人前来犯难!"喝罢又饮起酒来。
外面的数百人正密不透风地围着这家客栈,见叶大海对着金笛子道:"城主,探子来报那几个血僧皆在里面!"叶大海今rì手持玉笛,一身玉衣装扮,显然已是地位不低的玉笛弟子。
金笛子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百姓道:"近rì血僧祸乱人间,我与叶城主不远千里来到此处,便是为了与你等除忧排难,诸位请放心!"那些百姓一一拜谢,金笛子又转对那些弟子喝道:"放箭!"
便见数百只金箭犹如雨点一点向着客栈里面shè去,这箭矢不禁尖锐无比,更凝有每位玉笛弟子的真力,用于民间的战场之上可谓势不可挡。
看向几位高僧此时依旧只顾喝着成酒,也未有所动作,那箭矢便一一绕开别去,倒把客栈里的碗筷桌椅给弄得七零八散。
过了一阵之后金笛子又令人前去里面窥探一番,不料方碰到木门便给震了开去。
这时却有一道银sè人影从客栈顶部一跃来到了客栈之中,这身影太快外面的人只如看到一道银光,金笛子当即摆手,命令手下弟子勿要轻举妄动,霎间只听有嗤嗤的响声自客栈之中传了来。
那一柄银剑在四位高僧所结成的气罩之上行云流水一般轻轻摩擦,每划过一处四位高僧的脸皆是颤抖了一分,银笛子未有丝毫动怒,犹如是在琢磨一件艺术品般,沉溺不已,随着那剑端的最后一挑,那气罩终于被破了开来,四位高僧的脸上皆是一片惨白。
银笛子看了子瞑僧人一眼,剑锋轻轻一动,子瞑僧人即躺了下去,银笛子默然看了其他三位僧人一眼,未作停留,又从客栈上方御了出去。
三位僧人皆是一惊,勿论如何运功子瞑僧人皆是一动不动。外面的金笛子脸上露出一道微笑,一声令下金箭又有雨点般洒了下来。
子凡大怒道:"今rì是要逼我大开杀戒!"道罢挥手便抓住来一把箭矢便向外面走去。
不料方推开木门便有一只金笛向他飞了来,猝不及防之下那金笛已是穿过了他的身体。子凡脸上一片狰狞,怒吼一声,终归将手中的那些金箭向着金笛子御了过去,只不过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箭上的力道远不及伤了金笛子,倒让他手下的一些弟子倒了下去。
"师兄!"子难与子槐皆是运功替子凡挡住依旧气势汹涌的金箭。子凡僧人受了金笛子那一击早已元气大伤,坍塌在地动弹不得。金笛子冷笑一声,手中的金笛又向着子难飞了过去。
子难漠然对子难说道:"今rì师弟我绝不容忍你死无全尸!"随后看了未看金笛一眼只顾挡去箭矢。
这时却有一道剑鸣响起,又一道黑影从上方凌空跃下,一剑之下将那金笛陡然被震退了回去。
"你是何人?"金笛子惊怒道。
"难道你们想让我也命丧与此?还不快走!"那黑衣人只顾对子难与子槐二位僧人喝道。
子槐与子难僧人皆是一愣,子凡心知二人抛不下他,只是露出欣慰地笑意,随后舌头一咬便闭上了双眼。
子槐与子难僧人皆是暗叹一声,纷纷起身,黑衣人又挥了一剑便要去了数十个正yù追来的玉笛弟子的命,黑衣人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叶大海问道:"不知城主是否要令人追去?"
金笛子道:"那黑衣人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即便追上了也是无济于事。"
……
二位僧人与黑衣人一路御行了十里路方才停下,子难僧人道:"今rì我等离开只因不想拖累阁下,现在还要找回其他二位师兄弟的尸首,不知在临走之前阁下可否让我二人一睹真容?"
黑衣人并未答话,二位僧人沉吟了一阵,又道:"如此阁下的大恩我等只有该如再报答了!"道罢便缓缓走去。
"知道那件事的还有何人?"那黑衣人一跃来到了二人身前淡淡问道。
二位僧人的脚步陡然顿住,子槐僧人疑道:"莫非阁下是清风真人?"子难僧人问道:"清风真人救我二人是为了获悉那件事的知情人还是为了这天下苍生着想?"
黑衣人并未答话,只是那一柄太龙仙剑却移了出来,道:"知道那件事的还有何人?"
二位僧人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太龙仙剑却已横扫而来,只听子难僧人喝道:"我等的苦心终归是枉费一场,你且将当年的真相告知子禅师兄!"随即见他双目一厉,两掌陡然伸出,握住了那柄仙剑。
"师兄!"子槐大喝道。
"快走,告知子禅师兄我等从未变……"伴着黑衣人的一道哼声,子难的声音便衰弱了下去。
子槐神sè一黯终于向远处御去,黑衣人蓦然冷哼,正要追赶之时却有一道银影落了下来。
清风真人看了他良久,见他戴着一顶斗笠,一扎黑须,仿佛只有眼睛才是活的,锐利无比。良久过后终是没有识出,才道:"你是谁?"
银笛子却缓缓将手腕露了出来道:"这一道伤痕你可还记得?"
清风真人面上一怔,道:"想不到多年未见你的容貌与修为皆是与以往大为不同!"
银笛子道:"看来你是识出我来了!"
清风真人道:"三十年前你玉笛城yù取替我玉霞山成为这天下第一大仙门,而你约我到淮河一带一决高低…"
"而你挑断了我左手的手筋!"银笛子打断道。
清风真人脸上一颤道:"这三十年来你一直隐于城中修行莫非是为了找我寻仇?"
银笛子道:"这三十年来我一直潜心于左手剑道却只想用我的这一只左手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道疤痕,要你的xìng命倒从未想过。"
"哈哈,好狂妄的口气!"清风真人冷笑了一声,二人的身影皆是一动千丈,两道剑影闪过之后,银笛子缓缓道:"你的修为jīng进了不少。"又看了看左手上的银剑:"只是仍然未躲过我这一剑!"
清风真人并未答话,只是用手捂着脸缓缓向远处行了去。银笛子默然不语,压了压斗笠向另一方向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