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剑门的掌门终于出关了,四阁长老,一众弟子跪满一地。白衣很想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掌门是个什么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有王八之气,白衣想象中高手都是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乱飙,也许这能治治痴剑的神经病,三年了,痴剑也疯够了吧!封闭的石门发出吱吱声缓缓打开,声音与雄伟的石门显得很不协调,就像长了锈的铁窗艰难地与墙面摩擦。石门完全敞开的那刻许多人都惊呆了,诡异的气氛犹如远古苏醒的的怨魂瞬时弥漫而出充满整个房间。苍白的密室中,腐朽的尸骨身首异处,只有那双伸向天空月兑落了大半骨血的细手无语地对众人申诉。那颗掉落的人头脸部肌肉向内收缩,眼眶撑得很开,歪着头斜眼窥视。众人衣衫湿透,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四阁长老打破了沉默,睚眦yù裂地冲进密室,呼喊道:“掌门!”众弟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奔跑着,悲呤着,许多人被撞翻,踩踏。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听剑门乱了……整个场景中只有一人始终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痴剑冷漠地望向密室,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翘……他在笑!白衣寒毛卓竖,不是因为密室中惨死的掌门,而是白衣想起了痴剑说过的一句话:“知道我师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关吗?他已经被魔附身了……”这句话让白衣猛然jǐng醒,张皇失措地步步倒退。没有人注意,白衣狂跑着,他只想离密室越远越好。
夜sè浓重,如密室中腐烂尸体上溅出的黯黑干涸的血。白衣没敢回后山木屋,卷曲在丹房过了一夜。清早就一刻不停地往后山木屋赶去,听剑门已经乱了,谁也顾不上谁。白衣打定注意立刻收拾包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除了痴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至于胖子,白衣巴不得他快点死掉。而痴剑已经疯了……
路过听剑阁的时候,里面传出许多人的嚎哭声,白衣从门缝中往里一望,手一松,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听剑阁的长老血流了一地,他的人头被高高地挂在了房梁上。白衣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
后山木屋,白衣推开门。“你回来呢!”痴剑抱着剑说了今年以来第一句话。白衣嗯了一声,握紧了剑。“你不用怕我,我们是朋友对吧!况且我知道你身体中还藏着另外一个灵魂……”痴剑顿了顿,脸yīn沉下来,冷冷地说:“它的剑……很厉害。”白衣戒备着说:“你知道殇?”痴剑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忍着笑说道:“原来这家伙叫殇,呵呵!每晚念诗的是它吧!估计这些年也是它代替你看守丹炉的吧。”“是!它和你一样已经疯了!”“不!我没疯,我只是在除魔,要除掉魔只有斩掉它的头。”白衣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笑道:“哈哈!你的师父,还有听剑阁的长老是魔,我怎么觉得你和殇更像魔呢?”痴剑没有生气,指着剑平静地说:“你听,听见了吗?是它告诉我的,。”白衣装模做样地侧着耳朵,很快便憋不住了,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一手捂着肚子,大笑道:“要是它晃点你呢?”痴剑陷入了沉默,说实话白衣什么都没听见,也从来不认为剑可以说话,因为他没疯。
两人说话的时间,木屋已经被大队人马团团围住。“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出来投降!”一个胖子挺着大肚子对着木屋喊道。木门吱呀声推开,痴剑握着剑迈出门槛,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胖子的身上,再不移动半分。灭剑打了一个寒颤,胖大的脸不自觉地撇在了一边,躲避着那双充满杀机的双眼。一个老者走出队伍,随手向痴剑抛出一块木牌,逼问道:“认得它吧!我很奇怪你的木牌怎么会留在听剑阁阁主的尸体上。”白衣认得老者,是那位整rì守着藏经阁人畜无害只爱看小人书的藏剑。藏剑此刻声sè俱厉步步逼近痴剑。说:“你们两人谁先告诉我!”痴剑出来的时候,白衣也跟了出来,出了木屋白衣才发现自己处境很尴尬,他现在很像一个打酱油的,但却是一个站错了位置的酱油男,众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不过很快胖子便帮他解了围,灭剑对着白衣说道:“一剑,一边去,一会为师再问你。”胖子可不想这个唯一没有自杀或者疯掉的徒弟遭受池鱼之殃。
白衣如蒙大赦,退出了战圈。他不会感谢胖子,他很清楚这个胖子留着他是为了什么,而且因为这个胖子殇也变得很不正常,如果没有殇自己也早就不是自己了,没有人会在经历过无数幻象后还保持正常,那种就像是无限轮回的感觉绝对不是幻象这么简单,也许痴剑说的是真的,听剑门真有魔,而胖子的嫌疑很大。白衣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的敲着脑袋,对了!殇!灵光一闪,白衣冷汗流了出来,殇的灵白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层次,但毫无疑问殇很强大,殇的灵不是一般生命可以比拟的,殇在幻象中渐渐迷失,而身为人类的胖子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胖子太正常了!白衣不只一次见过胖子人丹合一,以往白衣被殇的变化搞得焦头烂额,对完全没事的胖子也只是骂上一句变态。但经过痴剑的事,白衣想得更深了,如果痴剑没有疯呢?那么他说的就是真的,魔创建听剑门,只为从优秀弟子中找到寄生体,所谓的得道成仙只是一个骗局,无数惊才绝绝的听剑门门人苦练一生,一代接着一代最后只能成为魔的祭品,让魔得以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太悲哀呢!
对着藏剑的威逼,痴剑很坦然地说:“不错!人是我杀的,师傅的头也是我斩下来的,而且我还要斩掉您和灭剑师叔的头,这一切跟一剑无关,他不知情。”此言一出,听剑门上下一片哗然,白衣的脸红了红,握紧了剑,似乎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