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乌云笼罩着,让人觉得异常压抑,透不过气来。
当天边的一道炸雷响彻天空,雨开始下了起来。
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本就不温暖的温度,又经过了寒雨的洗礼,多了一分凄冷。
花开院家的大门被轻轻的扣响了,夹杂着混乱的雨声,并不显得有多大。
“稍等,就来。”
正在研究十三代秀元所留下的术试的二十五代秀元放下了手中的书,从大门的侧房里走了出来,沿着走廊慢慢的走到了大门前,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双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恭敬地拿掉了门闩,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看向了门外。
“下雨天也有小鬼来玩这把戏么。”
向外看了好久的秀元,确定周围确实无人后,自言自语着又拉住了门。
“嗯?”
就在秀元拉住门的一瞬间,门缝中传来的一束红sè光线吸引住了他。
“这是什么?”
将原本已经拉住的门又拉开后,秀元慢慢走了出去,将门台上的那个篮子拉到了门口,并翻看起来。
雨依旧在狂暴的下着,这阵翻看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婴儿?这红瞳,难道是妖怪吗?”
秀元抱起他后,又用袖子挡在头上,向着门口周围的围墙边又看了看。
通直的路上有的只是雨落在地上所形成的雨花,偶尔会夹杂着几片树叶落飘落下来。
路上空无一人。
“唔,还是先带回去,让父亲帮我看下吧。”
再次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人后,秀元抱着婴儿所在的篮子,侧身回到了门缝里面。关门之前,又看了两眼,确认无人后,才关上了门。
一抹黄sè掉在了门缝处,篮子之下,给被黑sè笼罩的yīn雨天气多了一丝丝活泼之气。
那是山吹花。
山吹花之下,是一张黄褐sè的纸,纸上写着几行用墨写成的字。
『花已开遍七八重,山吹却无一果,实乃悲怜!』
『妾身只能为您做到这些了』
秀元确认门闩被插好后,才抱起了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篮子。
“也忘了备一把伞在这里真是失误啊。”
看着门前从房檐上不断滴落的水滴,秀元将篮子又往怀里塞了塞,将袖子挡在了头上,觉得怀里的婴儿不会被淋到后,便冲了出去。
雨下的很紧密,秀元才刚刚冲出去,就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
正在奔跑着的秀元,忽然觉得有人在喊自己,便抬起了头来。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古朴的堂门前,因为雨下的太大,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秀元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冲上了堂门,就连鞋子,也忘了月兑下来。
“二十五代,又发现了什么?”
女人看起来不算很老,但也不年轻,只是脸上总是笑着。
“母亲,不要这么叫我。”
秀元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将鞋子月兑了下来,放在了堂门前。因为被雨水淋得湿透了,觉得煞是难受。
“母亲,您先拿着这篮子去找父亲,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苦笑着的秀元从身上拿出了一叠符纸,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走向了内屋。
“连刚刚抄下来的咒式都被淋湿了真可惜啊。”
“快些过来。”
接过了篮子后,女人笑道。
秀元一边走,一边抬起手摆了一下。
“会的,母亲。”
换好衣服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的秀元长出了一口气,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自己的头,走在屋廊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向着二十四代的房间走去。
“这雨还真大啊。”
擦干了自己的头,秀元随手就将毛巾放到了窗户的栏杆上。放上去之后,秀元突然苦笑了一声。
上面摆满了毛巾,似乎都是秀元自己放在上面的。
“二十五代!”
就在秀元收拾毛巾的时候,一声异常微弱的伴随着雨声的呼喊声传到了秀元的耳中。
秀元透过雨帘,看到了对面的母亲,便挥了挥手,放下了手中的毛巾,通过旁边的长廊跑到了对面。
“母亲。”
秀元跑到那里后,不失礼节的向着母亲打起了招呼。
“你又忘记戴帽子了吧。”
母亲看着秀元,指责起来。
“对不起啊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异常尴尬的秀元模着脑袋笑着,显得非常的萌。
“不说这个了,先进去吧。”
母亲看着秀元的这个表情,也捂着嘴笑了起来,便招呼起秀元进了房间。
屋外的雨哗哗啦啦的下着,却丝毫不影响房间内的寂静。
“这孩子”
二十四代慢慢地晃着摇篮里的婴儿。
“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父亲,是在门口发现的。”
“这孩子是滑头鬼,你知道吗?”
“滑头鬼?是四百年前与十三代一起封印羽衣狐的那位大人吗?”
“不,这应该是他的后代,不过,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不得而知了。照理说,滑头鬼本应在江户才对,如果说是滑头鬼的后代,也应被保护”
听了二十四代的话,秀元低头思考着。
“父亲。”
“我想留下这孩子。”
又是一道炸雷响起,随之而来的闪电,点亮了yīn暗的天边,照明了灰暗的房间
“缺月桂疏桐,漏断人初静缺月桂疏桐,漏断人初静月桐月桐就叫这孩子月桐,如何?”
拿着宋词五百首认真诵读的二十四代秀元,吟咏着苏轼卜算子·寂寞沙洲冷中的一句,多次吟咏后,突然击掌道。
“这孩子,就叫月桐了!”
“爸,这个孩子以后就住我们家了吗?”
二十五代秀元此时已经有二十了,只是因为二十四代没有退位,便一直搁置在那里。
“是啊,月桐以后就要住我们家了,所以你要好好照顾他”
二十四代秀元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丝落寞。
“我这次去除妖,可能凶多吉少,如果回不来,就照顾好你的爷爷和月桐。毕竟不是咱们家的孩子。”
“是的,父亲。”
不知何时,花开院家长出了山吹花,而且特别茂盛。每当山吹花开的时候,山吹花的花瓣便会随风飘零,落在花开院家的各处。
花开院月桐,抑或说是奴良月桐,现在他大概就是这个名字。
两年前他进花开院的时候,还应该叫作苏月桐。
一次突发的事故,将他送到了这里,同时多了一些自己曾经并未拥有的能力。要非说这是什么能力的话,那大概就是魔力偷取吧。
任何月桐碰到的生命体,都会被被动的剥夺掉里面的魔力储存——不管是什么形式的魔力,就算是妖力,yīn阳力,都会被月桐剥夺并吸取掉。
月桐穿越到了一个婴儿身上,当他穿越过来一岁,尝试走路摔倒了一次后,曾一度害怕走路。谁说走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孟释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后,才渐渐的再次学会了走路。
他曾经一度怀疑当初自己没穿越,还是个婴儿时哪来的勇气,一次次的摔倒,学会了走路。
学会走路后,月桐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项能力,那项能力便是短距离的跃迁。
得到两项能力后,月桐结合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还错误的认为自己是穿越到了梦三国的世界里,成为了里面的邓艾。
可当他三岁时,学会了rì语后,才发现,这里是滑头鬼的世界,而自己,便是那滑头鬼。而且,这两项能力的xìng质,跟那个,根本不一样。
“有人吗?”
花开院家的门又被叩响了。
正坐在侧房中看书的月桐,放下了手中的书,跑到了门前,慢慢推开了门的一侧。
“请问有什么事情?”
月桐探出了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蓝发女人,不失礼节的问。
“恩?”
女人看到了月桐,突然顿了一下。
“能让我见一下你们的二十五代吗?”
“可以,请稍等。”
月桐又看了一眼女人,便关上了门,快速跑回了二十五代的房间里。
大约过了几分钟,月桐又推开了门。
“二十五代说让我带您过去,请跟我进来吧。”
月桐将门又拉开了一些,让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进来后,他探出头去看了两眼,便推上门,插住了门闩。
女人跟着月桐慢慢的走着,只是一直看着面前的月桐,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山吹花吗?”
当二人路过月桐的房间时,她突然停了下来,问道。
“是的,这是山吹花。”
月桐看了一眼,回答说。
“不知为何,在我的房前长得特别茂盛。”
一丝惊异从女人的眼中闪过,不过,也只是一丝丝的一闪而过罢了。
月桐将女人带到了二十五代秀元的房间中,就在他准备退下去的时候,二十五代叫住了他。
女人似乎也有什么事情要跟月桐说,便将月桐拉到了自己的旁边,让他坐了下来。
“我是奴良组的雪丽,今天来是为了带走这个孩子。”
雪丽看了一眼月桐,对二十五代说道。
“四年了,才有人注意到吗?”
“我希望您不要问其中的事情,好吗?”
雪丽没有多说什么,一句话就封住了二十五代的口。
“”
二十五代一阵无语,随后拿出了一把刀说。
“这孩子叫月桐,之前在这里一直叫花开院月桐,如今,就叫奴良月桐吧。在你带走他之前,请务必让这把刀,留在他身边。”
雪丽伸出手,接住了那把刀。
“多谢好意,那,月桐,跟二十五代告一下别。”
进来后,就一直被晾在那里的月桐,如今听说自己要被带走,更是一阵不知所然,可他还是回答了。
“二十五代叔叔,月桐会回来看您的。”
“恩。”
二十五代看着面前自己父亲托付给自己,并且自己养了四年的孩子,心里一阵不舒坦。
雪丽朝着二十五代鞠了一躬,拉起了月桐的手,化为冰晶,消失在了二十五代的面前。
隔间中,一道目光透过缝隙看着消失的月桐。
“月桐哥哥走了”
“要去奴良组吗?”
月看着背住自己在山间走着的雪丽,不解的问道。
“不,不去奴良组,去我家”
雪丽斜着眼微微看了一眼月桐,慢慢道。
话语间,一座雪山出现在了月桐的面前,月桐抬头望去,指半山腰的一座房子问道。
“那是雪丽姐姐的家么?”
‘唔?’
不知为何,当雪丽听见月桐喊自己姐姐的时候,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是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