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战后总结

作者 : 虎笼山人

()“打完了都!”张玉挺团长瞪大眼睛,骂了一名粗口又接着问道:“这,不是,老子还在路上,咋就打完了捏?”

通信兵傻呼呼地看着张团长,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旁边的副团长笑道:“算了,老张,就别发你那牛脾气了。人家9个营打三个大队,赢了又有好什么奇怪的,还非得等咱们赶到了再打不成?”

张玉挺团长懊恼道:“谁晓得这小鬼子突然之间就变得不经揍了呢?早知道咱们就该集中兵力主动出击,直接吃掉第二联队。现在倒好,到嘴的肉没捞着,人家倒是吃上了,连汤也没给咱儿留一口。”

副团长感慨地说:“不是小鬼子变弱了,而是我们变强了。照这样训练下去,我看不出一年,咱儿一个营也敢跟小鬼子一个大队硬拼了。”

张团长点点头,心情稍微好转,又猛然惊醒,对通信兵说:“你刚才还说什么军部让咱儿回援?军部和师部怎么啦?”

通信兵忙道:“报告团座,敌驻屯兵第二联队在重炮联队的掩护下一直咬着咱130师不放。军部担心该敌会一直追到根据地进行破坏,命令我部迅速返回,准备侧击该敌。”

张团长抚掌笑道:“好,好,不怕小鬼子追,就怕他们不敢让门!通知弟兄们,后队变前队,回去杀鬼子!”

390团练习“往返跑”的时候,南线116师这边连战场都打扫干净了。在几个营的围攻之下。水村大队到底是没能逃月兑,少数漏网之鱼也在随后的追击战中被围剿得一干二净。

“动作快点!先抢救伤员,缴获物资也要尽快运走,一粒弹壳都不许扔下!”负责打扫战场的夏时团长不时高呼道。348团的战士们立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把战场清理了出来。中国士兵无论伤员还是烈士都得到了妥当的安置。小鬼子就惨了,活的补刀,死的则被扒的只剩一块兜档布。

第二军分区和第四军分区的地方部队匆匆赶来增援,本来还想捡些“洋落儿”回去,哪知道竟是这种场面,一个个都傻眼了。

看着满地光溜溜的日军尸体。一名地区队的连长愣了半晌。不服气地说:“你们主力部队也太抠门儿了吧?好歹给咱儿留点儿啊!”

旁边还没走的348团战士哄笑道:“那兜档布不给你们留着吗?回去改改,做条裤衩子吧!”

那连长啐了一口,不高兴地说:“俺们才不稀罕这个呢!别染一身花柳!”

士兵们又嘲哄道:“打鬼子的时候你们咋不来?捡便宜的时候来得倒挺快!”

那连长涨红了脸说:“谁说俺没来?俺们早来了,是你们师长不让咱儿上!下回俺们自个儿去打鬼子。让你们看不起人!”

地方部队训练不够。特别是在战术行动上跟主力部队不合拍。所以赵绍宗师长只肯让他们到外围负责警戒。

听到那边吵闹,刘润川副师长拿起望远镜看了看,笑骂道:“这个夏时。搜刮得这么狠!我看以后打扫战场就包给他干好了。”

参谋长刘德裕解释说:“这是后勤部的命令。听说还是总座的意思,要求每一场战斗下来消耗不能大于缴获,所以要尽可能地保全缴获物资,以便部队持续作战。”

刘副师长瞪大眼睛,说:“这,这是胡咧咧吧!打仗那有靠缴获过日子的?就算次次打胜仗也不可能啊,除非每次都打鬼子的仓库。”

刘德裕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想做到这一点太难了。不过武汉那边撑不了多久了。武汉一沦陷,日军肯定会大举回援华北。到时候交通隔绝,想从后方获得补给就太困难了。咱们现在不想办法,将来一定会吃大亏。”

赵绍宗师长走了过来,赞许道:“嗯,参谋长说得不错,咱们是得未雨绸缪!”

二刘忙转过身来,恭敬道:“师座!”

赵师长点点头,问道:“损失、战果和缴获都清点出来了么?”

刘德裕参谋长忙答道:“报告师座,我部共战死278人,负伤1567人,其中重伤者多达262人。全歼敌一个大队又一个中队,总计一千二百余人。此外,我军在战斗中给敌驻屯兵第三联队的第一大队和第三大队也造成了一定伤亡,但是无法详细统计,保守估计杀伤当在三百人以上。”

赵师长眉头微皱,面色凝重地说:“也就是说,如果论伤亡总数,咱们反而更吃亏?”

刘参谋长点头说:“是的,师座!好在这一场是咱们打赢了,要是打输或者打平,咱们的伤亡数字只怕就要变成阵亡数字了。”

一听这话,赵师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要知道116师是集全师之力跟日军一个联队打的,山炮营也基本上压制了日军的联队炮和步兵炮。可就是在这种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是伤亡1800余人,几乎打光了一个团的战斗兵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青霉素在,大部分伤员都能抢救过来。

刘润川副师长劝道:“师座,您也别太求全责备了。这古话说的好,杀人三千,自损八百,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咱们这个战绩搁哪儿不得称一声静海大捷!”

赵师长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弟兄们都是爹生娘养的,我身为长官自然要尽一切可能减少伤员,让更多的弟兄活着看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如果歼敌3000,自损800,那么我们这些带兵的人不但要负歼敌3000之责,而且也要负自损800之责。不能随便多死一个人!”

刘润川副师长听了之后深受感动,动容道:“多谢师座教诲!”

赵师长摆手笑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总座!这些话都是总座在全军正师一级以上军官会议上说的,我听了也是深受感触啊!”

刘副师长感慨说:“怪不得总座从一介保安团长飞速崛起,一跃成为战区副总司令。这胸怀和气度果是常人难及。”

赵师长点点头,笑道:“回去以后,你可以多向总座讨教讨教。”又问道:“参谋长,伤亡的具体情况分析过吗?”

刘参谋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点头说:“是的,师座!根据我们统计。战死和重伤的540名弟兄之中被刺刀伤及的占37人。步枪子弹命中的有220人,被轻机枪子弹命中的有102人,被重机枪子弹命中的有120人,被弹片命中的有247人。”又解释道:“这个弹片伤害包括航空炸弹、山炮、步兵炮、掷弹筒以及手雷。因为不好区分。所以计算在一起。”

刘副师长惊讶地说:“看你忙活了半天。没想到统计这么细!什么子弹都检查过?还有,加起来好像跟总人数对不上啊!”

参谋长解释说:“还有更详细地统计呢!我们把伤口位置、还有大部分伤员的负伤经过都记录了下来,两位长官等下可以慢慢观看。”

“判定是什么子弹是根据伤口来区分的。普通三八步枪命中人体后进口小、出口也小;歪把子机枪专用子弹的弹头重心靠后,进口小、出口大;九二式重机枪子弹杀伤力很大,进口大,出口也大!当然,这个统计只是大概估测,不可能百分百准确。”

“至于各分类比总数多,是因为很多战士身体多处负伤,而且有的负伤类型还不相同,所以加起来就不只540人了。”

“此外,轻伤员绝大部分都是被掷弹筒炸伤的,占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赵师长思索了一会儿,说:“嗯,你们做得很好,这个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仅从这些数据中就可以看出,日军的枪法确实很厉害。不仅是步枪,轻重机枪也不例外。如果我们的战士规避动作更熟练、战术配合更默契、防御工事更安备,应该能大大减少伤亡。”

刘副师长点头说:“师座说得在理儿!依我看日军还有一点值得咱们重视,那就是他们的掷弹筒。日军炮兵一直被咱们压制,基本上没出什么力。飞机也是在虚张声势,胡乱扔了几颗炸弹。所谓弹片造成的伤亡大多是掷弹筒干的!”

参谋长赞同说:“确实是这样!虽然敌我双方都有掷弹筒,咱们东北军也早有装备,但在使用水平上还是远远赶不上小鬼子。最好是有一种武器能压制住掷弹筒就好了!”

“这个可以加紧训练,提高咱们战士的操作水平嘛!”

“要说对付掷弹筒,我看还是得造六零炮!”

……

一说起军事的话题,三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正讨论得起劲儿,第53军军部又发来电报,命令116师打算战场,立即向根据地方向转移。

赵师长看完电报,对两位副手说:“诸位,敌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已经放弃沧州,全力北上。军部的意思是暂不与其硬拼,先行撤离。”

参谋长笑道:“也好,反正咱们牵制、破袭、歼敌三个任务均已完成,没必要再跟小鬼子纠缠下去了。说实话,沧州的敌军这个时候来我还嫌慢呢!”

刘副师长也感到好奇,疑惑道:“师座,俺也没整明白。日军在沧州足足有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啊!咋打第三联队的时候,他们咋就不敢北上增援呢!”

赵师长把电报递给他,笑道:“小鬼子是被集总的疑兵之计给唬住了。当然,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么短的时候歼灭其一个大队。看来咱们是把小鬼子给打疼了,不然也不舍弃沧州这么重要的城市。”

参谋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说:“什么疑兵之计?啊,33师都打到泊镇去了!”

泊镇即现在的泊头市,是沧州的南大门。也是津浦线上重要的节点之一。泊镇跟东面的南皮、孟村;西面的淮镇、交河;南面的东光、阜城;以及北面的沧州等城镇联成一片,成为夹在冀中与冀鲁边之间最大,也是最顽固的一片沦陷区。

赵师长解释说:“没有全去,因为计划临时变动,33师主力来不及调动。实际出动的只是一个营。”

参谋长有些不信,质疑说:“一个营就拿下了泊镇?不可能吧!我记得上周的敌情通报说那地方可是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啊!而且工事修筑也很密集,周边几个城镇均有日伪军驻守。一个营的兵力怎么可能杀进去?”

刘副师长也表示怀疑,但把电报看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33师出动的并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由师部直辖的突击工兵营。这支部队由之前的突击工兵连升格而成。营长霍霆有过欧洲求学的经历。以一战时期的德国突击队为模板训练出这样一支精锐来。郑卫国也为该部队的成长提供了不少可行的意见。

经过不断模索,这支部队的战术水平有了很大提高。跟德国人搭上线之后,装备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部分装备甚至比特务旅还上档次。比如。每名战斗兵员均有一套钢胸甲。三八步枪在两百米开外最多在上面钻个坑。机枪只要不是连续命中在一个点也很难打穿。

士兵们的主要武器也不是步枪,而是斯太尔mp34冲锋枪。这种武器又称斯太尔-苏罗通s1-100战术冲锋枪,使用的是9x25毫米毛瑟大威力手枪弹。而不是花机关(mp18、mp28)常用的9x19毫米巴拉贝姆弹。看看长径就知道这种枪的厉害了,事实上这种武器应该归为卡宾枪才对。

此外,该营还装备了轻重机枪、枪榴弹、迫击炮,以及大量的燃烧弹和燃烧瓶。看过苏联老电影的相信对那句“阿廖沙,烧死那个杂碎”印象深刻。没错儿,这就是中国版的突击工兵旅,只是规模没毛子那么夸张,总兵力不过七百多人,其中突击作战的兵员尚不到一半。

为了牵扯沧州的守军,使其短时间不敢北上。在李杜副参谋长的建议下,郑卫国决定利用突击工兵营的强悍战斗力在敌军统治中心来一次黑虎掏心。

一般来说,越靠近根据地的敌军警惕性越高,因为处在敌我交界处,随时有可能爆发冲突。而越靠近敌人统治核心的大中城市,守军越懈怠。郑卫国正是利用这一点,才决定放过泊镇周边的城镇不打,直扑泊镇。

历史上,新四军第2支队副司令员粟裕曾于1939年1月18日率领一个团冒雨出发,从江苏省高淳县与安徽省当涂县交界地区,长途奔袭安徽省芜湖日军飞机场附近的伪军据点官陡门。

突击部队以木船、绳索渡过青山河,然后跑步奔袭,20日傍晚到达当涂县亭头镇,21日凌晨1时抵近官陡门,冲进伪军据点。此次战斗从开始攻击到解决战斗约8分钟,连同清扫战场总共不足半小时,全歼守敌300余人,其中俘57人,缴获机枪4挺、长短枪70余支。

霍营长的指挥能力当然比不上粟大将,可战果却一点不差儿。在当地地下党的掩护下,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日军层层封锁,于半夜抵挡泊镇外围。

当日凌晨,部队突然向泊镇发起攻击。战斗非常顺利,在潜伏在镇内的地下党手枪队的接应下,突击工兵营轻取城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日伪军分别堵在营房内。伪军倒也光棍,二话不说就投降了,还把几名日本“顾问”抓起来当作投名状。

日军则凶悍多了,不仅拒绝投降,还试图向营房外反扑。霍营长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好下令扔燃烧瓶,一个中队的日军除执勤人员是被打死以外,其余百多人尽数葬身火海。

泊镇被攻克给周边的日伪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就连坐拥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的沧州都忐忑不安,迟迟不敢朝南北两面增援。毕竟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谁晓得郑胡子是不是在沧州外围集结了重兵?

更让日伪军惊恐的是,第二军分区和第四军分区也趁机插进来。不仅将沧州与德州之间的铁路彻底掐断,还组织民兵虚张声势,做了一副要攻打沧州的架势。这些地方部队都穿着正规军的衣服,日伪军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楚,只得龟缩到几个县城固守。但这样一来地方部队的声势就更加壮大了。

待驻屯兵第三联队第二大队覆灭之后,日军指挥部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头,而且也不能坐视第三联队剩下两个大队覆灭,只得强令独立混成第7旅团北上增援。

这个旅团长叫林芳太郎,是日本军内部有名的战术家,平时没事儿就喜欢瞎琢磨。他分析了独立混成第4旅团的战例之后,认为该部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敌情不明的地区贸然分兵,结果被97军各个击破。

林芳太郎当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于是将沧州一带的据点尽数放弃,带着六千多人(含一千多伪军,当时伪军不多)的大部队抱团北上。这样一支大部队可不好啃,所以53军干脆命令116师让了出来,准备集中兵力对付西线的日军。(未完待续……)

ps:又替某人代发一章,希望有热爱军事和抗战史的达人多提意见,让作者这个井底之蛙好好涨涨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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