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快速跑到北面,抬眼望去,悬崖下有两个同样穿黑衣、黑裤的家伙,正骂骂咧咧地向门口跑去。
难道对面悬崖下有山洞?是了,现在是夏天,大热天的中午,都下到山洞去避暑了吧?王小波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门口换岗的几个人。
在换岗的四个人,交接倒也很简单。只见先前在的那二人各从自己裤袋里,模出手枪交给来接班的,就完成了任务,高高兴兴地往悬崖边走去。在北边悬崖的黑影处,消失不见了。
王小波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悬崖大概有六七十米远。只隐隐约约估模那黑影处就是洞口。但要快速通过这六七十米距离,而不被门口的门卫发现,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现在是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只能接近洞口,才能查个明白。
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刚想故伎重演,忽然发现身后有异。他僵硬地高举着右手,一动也不动,头颅缓缓地转过去。一条五步蛇正高昂着头,呼呼地向他吐着蛇信。
王小波知道这五步蛇眼睛几乎是瞎的,全靠动作带动气流来辩别方向,自己现在是半蹲着,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于是,他将手中的石头用腕力扔向五步蛇。石头还在半空,那五步蛇已腾身而起,迎着石头狠命地咬去。
说说时迟那时快,王小波也跟着腾身而起,右手跟着挥去,一把抓住了那五步蛇的七寸,一抡,扔向大门口。
门口的那两个门卫,突然发现一物从天而降,正愕然间。那五步蛇一落地,就对着大门,昂起了头。“妈呀!”两门卫尖叫一声,拔腿向外跑去。
王小波见机会难得,几个起跳,就已来到那黑影处,果然是一个山洞。他向洞里望了一下,见里面黑黑的,深不可测,便想模索着进去。
“麻五,你TMD,又大呼小叫什么啊?”一个大个子一边骂着,一边打着手电跑了出来。可刚到洞口,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电也不知去向。
原来,王小波见这大个子匆匆跑出来,便暗暗地取过边上的一根木棍,暗使一个绊子,又顺势接过了掉下来的电筒,一个箭步冲进了山洞。
进去十多米后,远远地看见前面有灯光。王小波也不敢打开手电,只能模着洞壁慢慢地向里面移动。也就走了三十多米路,里面灯火通明,豁然开朗,熙熙攘攘的有二百来人正在加工罂粟果。
原来这个山洞是毒贩们的粗加工场地,怪不得有怎么多人。正不知如何办好时,却听到上面传来了嘟嘟的哨子声。王小波一惊,忙藏身在一个箱子后面。
那些人一听哨子声,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很自觉地排好了队伍,整齐划一地向洞口走去。王小波躲在箱子后,默默地点着数字,共217人。
王小波到现在才明白,上面住的80人是管理和武装人员。他们平时也要下来劳动,而山洞里住着的130多人才是真正干活的人。
他突然感到有点怪异,像电流一样,一闪而过。他想抓住那漂浮的思虑,可还是茫然地不知所以。
这时的洞里,已经没有一个人。王小波便随意地察看了起来。
这个山洞确实很大,足有千把平方米。一筐、一筐的罂粟果堆满了小半个山洞,加工好后装进麻袋的却不多,也就二十来袋,大概是及时运输出去了。
在洞的另一边,王小波发现有亮光透进来。他过去一看,原来也是一个洞口,刚好对着大门口,但如今被他们用铁丝网封了起来。怪不得上面说话,下面听得一清二楚。
说话?王小波蓦然明白了,刚才,那漂浮的思虑中透着的怪异是什么意思。从下到洞里以后,还没听到一个人说过话。那怕是刚刚哨子响起,可能是中午开饭,也只是井然地排着队出去吃饭,期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这是他们的纪律还是另有原因?
上面又传来了响亮的哨子声,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快?吃饭就这么点时间,最多不过十分钟。这些毒贩还真把这些工人当奴隶看待了,茹家两兄弟真TMD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呀。
看来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出去。再从老路出去已经不可能,是不是可以从这个铁丝网出去呢?王小波想着,立即付诸实施。他用手使劲拉了一下铁丝网,不想那铁丝网看着很牢固,固定在铁丝网上的木条,先前已被人起了钉子,然后又虚钉回去的。由于先入为主,王小波用力过猛,一坐在地上。
王小波从地上拣起钉子,先把上面的一边铁丝网固定好,人爬出去后,又反手将铁丝网一点点地固定好。
这时,洞口站满了人,其中一部分都荷枪实弹地站在前面,听着那大个子训话:“刚刚接到矿里的电话,停泊在温溪的那条机帆船不见了。武装分队留下四十个人守卫农场,其他人分成两组,二十个人一组,从温溪两岸找过去。发现有人偷船,不管是谁,一律格杀。你们快去准备,五分钟后出发。”
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早就被发现了,得赶紧回去,通知他们二人。刚想转身出去,忽然发现队伍前又多了一个人,在打着手势,用哑语在说话。这下,他明白了,这里除了武装人员和管理者,其余的全是哑巴。
王小波仿佛有种感觉,好像进了黄药师的桃花岛,全都是不会说话的哑仆。可那是黄药师故意把人弄哑的。难道这些毒贩也故意将人弄哑,强迫让他们劳动?他想起那铁丝网上虚钉的钉子,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些聋哑工人准备逃出去而作的,不想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这里是不能再久留了,得想个办法,如何混出去。他看了看旁边的牵引索道,往上走,现在看来最保险,但又不能开机器。如果攀着牵引索道上去,以眼下自己的功力,也不在话下,这一百米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要在这时间内不被人发现,确实有点难度。
正考虑间,那边大个子却在骂人了:“麻五,你这个猪头,让你管门口,跑到这里来干吗?”
王小波一听,大喜过望,拔腿就向门外冲去。
那边,麻五还在一个劲儿向大个子解释:“老大,你不是说全体集合马?我就老老实实地跑过来听你教诲了。”
“教你个头,刚才大呼小叫地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不是想听我教诲吗?我这就教你。”大个子说着,一拳打了过去。
麻五不待拳到,转身就跑,嘴里还唠唠叨叨地说道:“刚才真的有蛇啊,一条好大的五步蛇呀。”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王小波早跑出了大门。他展开轻功,不到十分钟已到了泊船的地方。
姜唯民一见王小波就嚷道:“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卖花圈给你送去了。马工已经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王小波也不去理他:“放弃船只,走陆路回去。”
“好端端的船不坐,又怎么了?”马林诧异地问道。
姜唯民毕竟是老公安:“那还用说,他们不见了船,肯定会顺着温溪两岸搜索过来的。”
王小波点点头,问马林:“有没有其它路可以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
马林想了想,说道:“有条小路,可能要多走二十来分钟路,要不就走那条路吧,安全第一麽。”
姜唯民也同意:“那就走这条路吧,你们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着,就在路边采了一大把映山红,扔在船上。
王小波笑了:“采菊东篱下,是闲人所为。你这疑兵之计实在高明啊。”
马林也笑道:“公安做起假来还真没得商量啊,怪不得冤假错案怎么多,原来你们这些公安个个都是高手啊。”
“去你的,你们联想也太丰富了。赶快赶路吧,一会儿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这些混蛋带着的可是卡宾枪啊。”姜唯民说着就带头跑路了。
三人刚转过一个弯,就见下面大呼小叫了起来,显然已经发现了那条机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