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血sè的残阳摇摇yù坠的挂在地平线之上,染红了半边天空。
大地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略显温馨的金黄sè的光晕,一眼望去,让人心生暖意,心神舒畅。
一望无际的麦田,随着微风的拂动轻轻的摇曳着,散发着无尽的让人迷醉的麦香,田间,无数头顶草帽的农民正在辛勤的劳作。
整个世界,一片温馨平和。
尘土飞扬的田间道路上,一辆农用机动车在急速的行驶着,驾驶车辆的是一个地道的缅甸汉子,此刻,汉子的脸上带着那种难言的兴奋之意,嘴里哼着让人听不懂的民谣,神情无比的轻松。
对于这个汉子来讲,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都让他有一种身在梦幻之中的感觉,因为今天他遇到了两个要搭车的少年,起初的时候汉子心中极度的不愿意,因为这两个少年浑身衣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身上还残留着大片大片干枯的血迹,神情萎顿,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杀神一般,浑身上下流露着那种掩饰不住的冰冷的杀意。
但是在两个少年从口袋中掏出大把大把的鲜红的人民币的时候,汉子点头捣蒜般的答应了下来。
这两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从金三角血杀而出的裂天和血影二人。
车厢内,裂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着的血影,心中微微一叹,眼中一阵倦意闪过。
这两天的逃亡生活使得二人jīng神一直都是出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整个金三角的士兵民众都像是疯了一般的在寻找着二人的足迹,使得他们不得不行走在那些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两天,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倒在了二人的手下,二人收割生命,像是收割麦田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生命连接倒下,使得二人现在jīng神都是频临奔溃。
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无数的生命不断的消逝,让二人的心xìng现在变得是无比的坚定与冰冷。
他依稀还记得,就在昨天的时候,二人筋疲力尽逃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村子,二人抱着消息还未传到这个地方的心态进到了一户农民家,但是,当那户人家的小孩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挥起手中的匕首的时候,他的那颗心,便是彻底的冰冷了下去。
金钱的魔力,绽露无疑,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让二人庆幸的是,这两天没有遇到一个藏王族的人,逃亡仍在继续,无法停止。
天sè慢慢的暗了下去,半边残阳已经是落到了地平线之下,黑夜即将拉开帷幕,给这片静谧的大地蒙上了一层略显神秘的面纱。
裂天轻轻的推了推沉睡之中的血影,血影呢喃着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条件反shè般的从车中一跃而起,睡意瞬间消失不见,手中握着一把军用血槽,一脸的戒备。
裂天微微笑了笑,指了指前面开车的缅甸汉子,道:“我们已经是离开了金三角地界,再往前走,便是将要到达来时我们夜宿过的那个小镇子,让他走吧,剩下的路,有我们就可以了,他是个普通人,我们没有必要连累他”。
破旧的农用机动车重新上路,朦胧的夜sè下,扬起一阵淡淡的尘埃,一路绝尘而去,醇厚的缅甸男子冲着远去的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对他而言,今天遇到的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财神下凡一般,送了他一场天大的富贵,只是他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在金三角那块是非之地掀起了多大的风波,无情的收割了多少的生命,对于金三角的军民来说,这两个少年就是死神显化在人间,所过之处,尸骨成山,一片腥风血雨。
一个还处于极度贫困状态下的小镇,这是裂天二人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心中涌出的想法,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小镇依旧是那一副破败贫困的样子,残砖破瓦,被风雨吹打的失去了原有的颜sè的建筑,没有丝毫的改变。
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今天的小镇,显得很是冷清,大街上没有任何的行人,没有丝毫嘈杂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血腥气息,一切,都显得很是不同寻常。
农用机动车发动机那震耳yù聋的声音在空旷的小镇中显得尤为的明显。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裂天紧紧的踩住了刹车,一双眼睛,jīng光四shè的死死的盯住了小镇的入口处。
正在闭眼小憩的血影睁开了眼睛,条件反shè般的坐直了身体,浑身立马是涌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意。
小镇的入口处,宽阔的马路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身材消瘦身穿麻布长袍的年轻男子,在朦胧的夜sè中显得极为的诡异。
年轻男子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整片天地仿佛都是以他为中心而存在着。
一头浓郁的长发随意的散披在双肩之上,乌黑发亮,随风舞动,浑身弥漫着一股股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的的冰冷的气息,夹杂着一阵恐怖的威压,使得这片天地间充满了那种难言的压抑之感。
苍白略显病态的脸上古井无波一片冰冷,一双眸子像是星辰般明亮,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像是在看两具尸体般的看着对面不远处的两个少年。
“是藏王族的人”?血影一脸的杀意。
“嗯”,裂天慢慢的沉下了脸,“他们终究还是追来了”。
“丫真是yīn魂不散啊,不就一个破果子么,妈的,要不要人活了,都整整追杀了半个多月了,他们不累,我还嫌累呢”,血影一脸的幽怨之sè,心中极度的愤怒。
裂天强忍着心中想要将这货踹一脚的冲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年轻男子,眼中一片忌惮。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从藏王族玄界当中出来打着为第十人报仇的旗号追踪幻元果的人脉年轻一代第一人寒雪。
“桀桀桀桀,我在这里等了足足有四五天了,你们还是出现了,我是该说你们有莫大的勇气呢还是该说你们非常的愚蠢呢”,寒雪那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声音慢慢的在这片天地间响了起来,像是站在世界的巅峰俯视众生的人间帝王一般,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与优雅高贵。
裂天二人脸sè瞬间变得yīn沉了下去。
“阁下想必是弄错了吧,我们只是受雇于陈军来金三角保护他的安全而已,至于你们所要追回的幻元果,我们从未见到过”,裂天冷冷的盯着寒雪,眼中忌惮丝毫不减。
“你们一路血杀而来,数千英灵在你们的手中陨落,可谓是步步沾血,金三角被你们二人搅起了无边血sè风云,但是却无人发现过陈军的踪迹,你说,我是不是该相信他已经在你们的手中陨落,幻元果也是在你们的手中呢”,寒雪一脸的风轻云淡,眼中闪烁着莫名的jīng光。
“我说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久一个破果子么,你要是想要的话哥送你一箩筐,赶紧滚开,哥特么还想找个地方休息呢,被一群苍蝇sāo扰了半个多月,我现在看到苍蝇就像忍不住想要一脚踩死”,血影大大咧咧的道。
寒雪双眼微微眯起,一道骇人心神的杀机一闪而过,身上涌出无尽寒意,使得周围的温度都是瞬间降低了不少:“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呢,今天,你是第一个,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点什么东西,你说,是该奖励你什么好呢,是让你毫无知觉的死去,还是让你尝尽人世间所有的痛楚后再死呢”。
话音刚落,裂天便是敏锐的从寒雪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意,立马运起体内元力,身体之上瞬间涌上一层淡淡的毫光,将二人护在了其中,一把拉起身边的血影,从机动车上一跃而下,颇为狼狈的滚到了路边。
就在二人的身体刚刚离开机动车的时候,天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足有方圆两三米的漆黑掌影,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颤栗的恐怖波动,狠狠的向着机动车拍了下来。
轰,一声惊天巨响响彻了这片天地,无边的尘埃瞬间腾起,原本完好的机动车被压成了一块铁饼。
爆炸范围不断扩大,余波带着无尽的恐怖威势轰到了裂天二人的身上,将二人卷起,冲到了路边的麦田之中,压倒一片。
看着这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血影颇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这次好像是遇到大人物了,这个男子可比你在那个森林之中干掉的强大很多啊”。
裂天彻底的沉下了脸,脸上凝重如水,颇为狼狈的从麦田中站了起来,体内元力顺着奇经八脉疯狂运转,身体表面那一层毫光不断增强,在朦胧的夜sè之中,像是一轮缩小版的明月一般,带着无边的杀意,冷冷的盯着寒雪。
“没想到你们已经是超越了后天达到先天之境了,还真是让人觉得诧异呢,这样看来,幻元果一定是在你们手中了,桀桀桀桀,交出幻元果,还有黑金令,至于被你们杀掉的那个废物第十人,我可以不再追究”。
看着两个少年身上涌出那一层浓郁的毫光,寒雪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幻元果一定就在这两个少年的身上,人类想要超月兑凡俗之体达到先天之境踏上修真道路,所需要的天地元力庞大的让人心悸,眼前这两个少年不可能是在俗世之中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达到先天之境的,肯定是借助于幻元果的莫大威能才一举超越了后天之境达到先天,想到这,寒雪脸上居然是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心疼之意:“两个废物,幻元果是这样吃的么”。
“真不知道你们这一族这种天生的优越感来自哪里,动不动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样子,那个所谓的第十人是这个样子,现在你也是这个样子,你丫不装逼能死啊”,血影一脸的愤怒,冲着寒雪张嘴便骂。
寒雪那张原本古井无波瞬间变得yīn沉无比,浑身弥漫着无尽的杀意,嘴角都是微微抽搐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血影,道:“拿着幻元果,跪着走过来,或许我可以让你少受一点折磨的死去”。
“我呸,你丫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你跪着走过来,要是哥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送你一枚幻元果”
裂天一脸诧异的看着身边大放厥词的血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你”,寒雪一张脸憋得通红,眼中怒火万丈,浑身元力波动都是紊乱了不少,身体都是微微的抖动了起来,“你可以死了,等你们死了,幻元果和黑金令我会带走的”。
话音刚落,身形微微一晃,如一道光一般的向着裂天二人急shè而去。
裂天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紧紧的握着天山黑金令,体内的元力像是不要钱般的疯狂的向着黑金令之中涌去,原本古朴无华的黑金令瞬间光华大作,慢慢的浮现在了裂天头顶,一圈又一圈刺目璀璨的光晕像是星辉般垂落而下,将二人紧紧的包裹在了其中。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心中对我的崇拜之情犹如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血影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二人即将遇到的危险一般,一脸自豪玩味的看了看裂天。
对于血影的作法裂天怎么会不明白,对上藏王族人脉年轻一代第一人,二人就算是拥有着天山黑金令也是没有丝毫逃走的可能,而血影选择用言语来将那个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年轻男子激怒,也是为了在对战中寻找对方的一线破绽而已。
裂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身影快如闪电向着这边冲来的寒雪,眼中满是忌惮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