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殇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他伸了个懒腰,就起了床。
此时他已经在江湖过了一个星期,他昨晚退出游戏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面前,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冲动,和热血沸腾。他走在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穿越到了武侠小说里,而且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吃饭,居然都感觉不到饿。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叶殇现在有些饿了,就出去拿着五个钢镚买煎饼果子吃去了。“糟了,今天的五千米还没有跑呢……现在都快中午了,这觉睡得太沉了……”
他穿完衣服就跑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叶殇的心情却好不起来,他现在又想到了少帅,少帅是不是还在游戏里呢?今天是游戏里的三月二十几呢?他和侯云城的决战是否已开始?他的事情是否已经大白于天下?邪灵怎么了?燕子坞的人是否还在找邪灵的麻烦?
想着想着叶殇的心情乱极了,他已经没有心情在跑步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停下来,以后就很难再坚持下去。
等跑到TD校cāo场附近的时候,他看到了许多大学生正在打篮球,脚步竟然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碰篮球了,从那一次后他再也没有模过篮球。篮球曾经就是他的生命,伴随着他走了很长的曾经。
叶殇的手和脚都开始痒了,过去的回忆马上又如同冷水般泼了下来,把他的记忆唤醒。他还是摇了摇头,使劲的攥了下拳头,跑开了。
等跑到足够有五千米的时候,叶殇就找了个餐馆吃了碗拉面。
邪灵站在华山之下,他抬头望着这座叱咤云霄、气势磅礴的华山。不由的握紧了双拳,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座大山。风沙弥漫了他的眼睛,他甚至连眨都没眨。
他看的入神。他不知道他何时才能真真正正的翻越这座大山。
五年前。
华山顶峰!
空气稀薄,冰冷。
此时夕阳已快下山,映红了整个西天。
能在华山之顶一睹夕阳的余晖是多么令人振奋激动的一件事情。
寒冬,腊梅开的凄绝,亦艳艳。
华山之顶只有一棵梅树,梅花在霜雪寒天傲然开放,花黄似腊,浓香扑鼻。
此时已是大雪停后的第一天,整个华山都是银装素裹,华山之顶更是如同一个白玉雕刻的雪峰般晶莹发亮。
梅树下站着一个人,一个白衣似雪的人,他的衣服、他的人和雪和山都融为了一体。
男子闻着梅花的芳香,看着斜阳的余晖,脚踩着华山之巅厚厚的积雪入神。
他的眼神空灵、他的眼里只有余晖,只有夕阳,在容不下任何东西。
这是怎样一副动人的场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yīn若晴不由的沉吟道。他不信有人能傲视天地,气势冠绝山河。
这幅场景,他不得不信。
没有人愿意冒着严寒雪霜来到冷风刺骨的华山之巅来欣赏一下余晖,但yīn若晴来了,他知道人只有站的越高才看的会越远。
yīn若晴就站在男子的身后,他来晚了,他没想到竟有人先他一步来到华山之巅来欣赏落rì下的余晖。
黄昏边,北风冷情卷。
卷的白衣男子的衣服都随风飘了起来,几处积雪也被狂风吹乱,打在他的白衣上。
白衣男子就如同一座山岳般傲然的卓立在那里。
yīn若晴竟没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他一直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江湖上更没有一个值得他看在眼里的人,天刀汉川、大江东去江东去、烟雨候云城。这些人他都有信心和他们一战。
但现在在这个白衣人的面前,他竟然没有迈出一步的勇气。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没尽西天,整个华山之巅银光灿灿。
长风十万里,皑雪堆千层。
白衣男子随着夕阳的西落,也闭上了眼睛,他最回味那最后一刻的韵味。
听风雪、闻梅香、观夕阳。
yīn若晴不由的沉吟一声,他的心里更为恐惧,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人都跟天地、白雪、梅香融为了一体。
他实在是太入神了。
等时间过了一刻钟的时候,白衣人的目光缓缓睁开,jīng芒乍现,一瞬间,天上刚出的星月都在他的眼里失去了光辉。
“你来了?”
听到这句话yīn若晴的心里更是恐慌,星月在他的眼里都失去了光辉,他怎能不恐慌?而且到现在为止,那个人才注意到自己,证明他刚才的推断更没有错。
他的人、他的jīng神、他的**。他的一切一切都融入了这雪山之景中。
他究竟是谁?江湖里到底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yīn若晴的脸上已出现了汗水,他的手竟然连擦汗水的勇气都没有,汗水竟然在他的头上凝成了冰。
白衣人道:“一个人若是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用的好一往无前的枪?厉若海的一世英名全被你毁了。”
yīn若晴的脚步坚定不移的向前迈出了三大步,他头上的汗水也随之掉了下来。“你认识我?”
白衣人道:“从你的气势上,我就能听出是邪灵大驾。只不过你来晚了,昨夜华山的之巅的飘雪你没看到。”
邪灵刚有的信心又随着这句话,被打入了万丈深渊。白衣人竟然在这里站了一夜。能一夜傲然卓立在此而纹丝不动,他的耐力、心力、忍受孤独寂寞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邪灵道:“阁下是谁。”
白衣人道:“西门听雪。”
邪灵道:“复姓西门的西门?听声音观雪的听雪?”
西门听雪道:“是的。”
yīn若晴道:“好名字。”邪灵的瞳孔突然收缩,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剑,一把比雪还白的剑。这把剑就在西门听雪的手上。
他的瞳孔突然在也看不到西门听雪的人,只有剑。
大雪白茫皑皑,长风苍凉萧萧。天地间万物仿佛都已停止,它们的生机都在这把剑下失去了颜sè。
比雪还白的剑鞘上映着一朵梅花,梅花也是白的,梅花仿佛就长在这剑鞘上,它傲然的开放,完全不惧严冬的寒雪风霜。
任何东西仿佛都玷污不了它的sè泽,剑把居然漆黑,黑的如同初一的夜晚,没有一点的颜sè。
yīn若晴的瞳孔收缩到极致,这漆黑与雪白岂非正是人死亡的极限?
这难道真是杀人的剑?
yīn若晴可以肯定,天下间只有这把剑可以杀的了他。
邪灵从不服输,在邪灵的字眼里只有流血战死,却没有输这么一说。
邪灵不由又大步向前迈出了三步,这三步把他和西门听雪的距离拉近到十步远。
杀气漫天,突然变的凌厉。
连风都停在了这十步内。
西门听雪沉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yīn兄何必呢?”
邪灵的眼睛里只有剑,再无他物。
剑就在西门听雪的手中。
yīn若晴狂笑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能与西门兄在此雪山之巅论剑,即使战死又有何妨?何况能死在西门兄的剑下并不丢人。”
西门听雪听到这里突然转了过来,yīn若晴突然矗立在那,在也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魅力的男子,西门听雪眉头宽阔,足可容纳大海万川,眼睛冷如冰,如同漫天雪地盛开的仅存的一朵莲花。鼻梁挺傲,连傲气的宏伟山岳在他的鼻梁下都失去了应有的傲气。
你若真的见了西门听雪,才知道他真的不是吃粮食长大的,他的面貌、他的气势、他的jīng神比草木还要冷漠无情。
他的眼睛里是深邃的寂寞,这寂寞冰凉,在折磨他的身体,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