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王星星和童贯骑着马赶奔太学,一路上,王星星见那东京汴梁,街道甚是宽阔,宫室壮丽,市井繁华。行不多时,便到了太学路。原来这太学,本为国子监,庆历年间,范仲淹大兴文教,将国子监改为太学,由学生七十名扩招至千名。神宗时王安石力主新法,在太学中增设美术、体育等科目。元祐时虽经拨乱反正,新法尽废,太学却得以继续发展,开办了齐云社等蹴鞠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两场蹴球比赛,可视为该校的一项传统。
王星星和童贯赶到时,运动员已经在热身了。一个身着球衣的少年上前说到:“哥怎么才来?我们都急死了。”王星星看去,见此人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足蹬一双嵌金线飞凤靴,认得是简王赵四。这赵四本是当今圣上哲宗之同母弟,平rì却与端王最相亲厚。当下无需多言,其余诸王一一过来见了,便与端王更衣上场。
话说这王星星自诩当rì上大学之时,也是球队主力,哪里把宋朝的蹴鞠队放到眼里,只道拿出一二分本事,便可轻松取胜。待到场上,方知这宋朝蹴鞠与现代足球虽然形似,脚法和规则却完全不同。细看那球以牛皮制成,用线缝密实了,里面有尿泡,嘘气吹之。场上设球门二只,却立于高杆之上,踢中者得分。星星虽善于足球,于这宋代足球却很不在行,唯有暗自叫苦,看来这足球起源于中国说可以休矣。
王孙队队员见端王只是发呆,不知何故,只说今rì端王状态不佳发挥失常。需知这端王本是球队主力,他在此发呆,别人还如何踢得?只一会,便连失四分。那公子队主力却是蔡攸,平rì也与端王友善,只在场上便不肯相让,誓要取胜。上半场比赛王孙队以0比5落后。中场休息时,简王赵四气呼呼地埋怨端王:“哥今天怎么了,迟到也就算了,踢得这么心不在焉,你到底行不行啊?”端王有口难辨,唯有嘿嘿傻笑。还是申王赵必年长忠厚,解围道:“今rì赵佶可能来那个了,不方便。”听者无不窃笑。
下半场比赛开始,公子队势如破竹,把个王孙队打得溃不成军。端王更是狼狈不堪,堪堪成了场上的笑柄。正在这时,观众席后面绕出一人,青衣小帽,手提一竹食盒,寻人便问:“端王可在否?”有人指场上答曰:“那SB便是。”来人回头看时,正好场上飞来一球,朝他手中食盒飞来。原来简王得球,传于端王,端王奋起一脚,却失了准头,那球不偏不倚,飞出场外,直朝这个方向扑来。观众席嘘声四起,怎料来人见球飞到,却是不慌不忙,一手提着食盒,凌空一脚,使了个手段,唤作倒踢紫金冠,把球踢回场中,正中球门。
原来此人在当朝学士苏轼府上当差,因他酷好踢球,苏学士便赐名曰高俅。因那苏学士擅长烹调,做得一手好菜,最拿手的名菜东坡肉更是苏门绝学,端王垂涎久矣,苏轼也曾应承做东。可这东坡肉味道虽佳,却须置于罐中腌制,故烧来颇费时rì。今rì苏学士恰巧烹得,便差高俅送来。也是他时来运转合当发迹,一时兴起便踢了那一脚,进球得分,场上欢声雷动。
裁判止之曰:“进球无效。”简王大怒,厉声质问:“因何判为无效?”裁判说:“此人不是王孙队队员,故而进球无效。”端王此时已问明高俅来意,便问:“今rì我yù提拔你,以后你便到我端王府听差,你可愿意?”那高俅喜得哪肯不从,说:“但凭王爷处置。”端王大喜,便当着场上众多观众对裁判说:“此人乃我府差役,自然便是王孙队队员,由他上场,替补孤王,有何不可?”裁判不敢拂了端王的旨意,于是高俅替下端王,上场角逐。
那高俅果然有些手段,带领众队员大展神威,势不可挡。原来那王孙队本就实力不弱,如简王赵四最会带球,申王赵必虽只一目,然shè门甚准。刚才只为有个王星星坏了配合,故而落了下风。如今高俅上场,便是如虎添翼,到结束时踢了个10比0完胜。那公子队虽有个蔡攸全力维持,此刻也是无力回天了。端王大喜,从此便令高俅朝夕伴在左右,无令不从。且说王孙队获胜,把个高俅捧上了天。端王命高俅奉上东坡肉,与众兄弟共享。这却是王星星回到宋朝后第一次用膳,顿觉妙不可言,与后世所食味道截然不同。他只道东坡肉都是浓油烹制,不料宋时还没有那么多的味jīng酱料,食来味道清雅,齿颊生香。原来那时的猪都是散养,绝无半点激素,故肉味鲜女敕,回味无穷。
正吃得高兴,忽听得鼓乐之声,人群中欢声雷动。端王举目望去,原来是当今圣上哲宗皇帝亲临运动会现场。慌得诸王忙拜倒在路旁,迎接圣驾。
原来这哲宗不过24、5岁的年纪,平素也好踢上两脚,只碍于身份,不便下场。这次微服出宫,特为观看齐云社比赛,见两队踢得势均力敌,龙心大悦。待到王孙队得胜,便来慰问并颁奖。帝曰:“众卿辛苦,朕久闻齐云社人才济济,两队势均力敌,今rì一见可谓两雄相遇。不rì我朝将组队前往辽国比赛,以通友谊,不知诸弟何人可带队前往。”诸王皆目视赵佶,帝笑曰:“看来非端王不可。”王星星看时,见那哲宗生得剑眉星眼,仪容不俗,便从容答道:“臣弟遵旨。”原来自檀渊之盟以后,宋辽免动干戈,约为兄弟,至此边境无事近百年矣。至哲宗时,两国互市,边境之民常以球赛互娱,圣上便yù派出国家队使辽,以宣盛世,又怕输了球不好看,故此正在踌躇。今rì见齐云社球技高超,便当众宣布以端王领队,择rì出使。
王星星却不料刚来宋朝,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得了这个差事,只是不敢不从,便推说球队缺乏训练,带chūn训过后再出征不迟。帝准奏,起驾还宫,星星与诸王也各自回家。
端王府第位于汴京西郊。星星回到家,王妃王氏率众侍女接驾伺候。这王氏乃德州刺史王藻之女,因品貌择立为王妃,端王甚爱之。这王星星于女sè原无十分经验,今rì一见王妃便惊为天人,便是那些侍女若放到后世也是中上之姿了。原来现代社会,因空气、食物和水污染的原因,女子皮肤才会生痘痘暗疮等,宋朝女子虽非个个美貌,但普遍的肤sè明丽,吹弹可破,何况这王府招人,岂能差得了。当下端王见过王妃,心中窃喜,从此二人更是如胶似漆,恩爱非常。星星命高俅过来与王妃见礼,王妃惊问到:“你可是高二?”高俅答道:“小人正是高二,现已改名做高俅矣。”端王问曰:“怎么你们认识?”王妃答曰:“此人原在驸马都尉姐夫王先府中当差,我先在姐夫家见过你,不知为何却又随了我家王爷?”高俅便把在苏轼府中,送东坡肉与端王,又下场踢球之事说了一遍,端王说:“今rì多亏了他那一脚,端的好身手。”
王妃闻言,似有不乐之意,待屏去从人,说出一番话来,好似拨云见rì,顿开茅塞,要知端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