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书说到端王见那宫女,不禁失声叫道:“瑞芸!”
那女子见了端王也楞住了,四目相对,似有许多话说。向太后怪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难道你们认识?”宫女方才清醒过来,飘飘下拜,道:“殿下晚安。”赵佶此时也如梦初醒,道:“不必多礼。”那宫女又与简王见礼。
过了一会,端王yù寻个机会询问详情,便道:“母后,儿臣方才喝了不少水,这会yù方便一下,不知厕所在哪?”向太后笑道:“这孩子自小便在这宫中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呢。瑞芸,你且服侍赵佶去去便来。”宫女答应一声,便指引端王出门往左拐,去寻厕所。
端王待出得门来,见四下无人,便一把扯过那宫女,问道:“你可真的是郑瑞芸吗?”
宫女:“我是真的瑞芸。”
端王:“你那篇论文怎么样了?”
宫女:“托王老师的福,已被IEEE收录了。”
两人既惊且喜,执手而泣。原来那瑞芸自穿越以来,便流落民间,她一介女生,无依无靠,一边打工一边寻访王星星的下落,吃了不少苦,几乎沦落青楼,走投无路之时正遇皇宫招聘杂役,要求女,年龄16岁左右,相貌气质佳,吃苦耐劳,便赶去应聘做了宫女,分配在向太后身边。向太后因她乖巧伶俐,便引为心月复。今rì与王星星师生相见,便有千言万语,诉说别后离情。
星星抚模着瑞芸的脸颊,道:“芸妹,你更加年轻漂亮了。这皮肤,好滑也。”瑞芸道:“王老师休要取笑,我自来到这宋朝,不知为何,竟变成了16岁少女,王老师你不也成了个16岁的少年吗。”原来但凡穿越之人,因现今技术条件无法保证时间轴同步,故多有年龄误差,有的变年长,有的变年少,随机而定。这星星和瑞芸却都变成了16岁,只是他们哪里知道个中缘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再想。
星星道:“我走后你本不需挂念,我好歹也是个王爷,再过几年就当皇上了。你却如何做了宫女?”瑞芸撇嘴道:“我也不想来啊,只怪那个大宋电信的工程师,给我一个测试脚本,不料点了一下就把我穿到这里来了。只是,你那个倒霉皇帝不做也罢,我若不来寻你,只怕到时候有的你罪受。”星星道:“我早就觉得那大宋电信可疑,果然是他们搞鬼。只是你找到我又能怎样,难道我们还能回去不成?”瑞芸道:“王老师不必担心,我此行却是有备而来。纵然回不去,也定能辅佐殿下改写历史,匡扶宋室。”便把所带装备细细诉说一遍,端王大喜。
原来当rì这瑞芸为防万一,早已备好手机、平板电脑、定位发shè器等等一干必要的穿越器材,随身携带,以备不测,星星想我当rì也曾带手机在身上,不知为何却找不到了,难道落在李师师家了?
想罢多时,端王曰:“瑞芸听封。”瑞芸不敢怠慢,忙跪倒在地。只听端王说道:“孤封你为端王妃,即刻入宫侍寝。”瑞芸道:“奴婢领旨谢恩。”端王大喜,便上前抱住瑞芸,yù效鱼水之欢,却被瑞芸一把推开,举手便打:“好你个王星星,胆敢占老娘便宜。”打得端王跪地求饶,恰好撞见简王出外方便,大为诧异。二人忙整装敛容,不复言笑。简王说:“哥,厕所上过了吗?母后都等着急了。”端王便与瑞芸回到向太后屋里,又说了会话。书中暗表,rì后端王即位,果真加封瑞芸为贵妃,后又立为皇后,因她娘家姓郑,史称郑皇后,此是后话,暂且不表,本书权且称为郑姬。
向太后道:“听说赵佶前rì去苏轼府上拜访,可有此事?”端王说是,太后道:“这就对了,苏学士才高八斗,你原应多向他请教才是。我听说那rì你做了一首好诗,可念来听听。”端王心虚地看了郑姬一眼,郑姬露出一种嘲弄的眼神,似乎在笑他:“怎么王老师还会写诗?”端王便有点不好意思,无奈太后一定要他念,只得硬着头皮将那首太祖的‘征南’重背了一遍。郑姬在旁听着,心中暗道算你狠,竟拿出这首诗来,难怪朝野震动。
太后听罢不住地点头称善,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长在深宫,竟有如此气魄胆识,我赵家后继有人矣。”端王忙搪塞道:“这算不得好诗,还是苏学士做的词好。”太后问:“可是那首水调歌头,此曲现在已经传唱遍了,我宫中也有人排练呢。”郑姬忙道:“是那个‘明月几时有’吗?这个曲子我会唱呢。”太后大喜,命她唱来。郑姬会的水调歌头,却是后世王菲的曲调。那王菲乃是天后级歌女,红极一时,郑姬暗想即便你是大宋太后,也不可能听过这么美妙的音乐,14亿人都爱听,便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这瑞芸本就嗓音不错,也是参加过研究生院卡拉OK大赛得过奖的,这首歌早已烂熟于胸。不料太后听罢,眉头微皱。简王赵四是个直脾气,说话直来直去,道:“此曲听着,似是完全不配苏学士的词呢,曲调太过庸俗,呕哑嘲哳,可是从市井小人处学来?真是坏了一首好词。”太后也说:“嗯,没有苏词的韵味,倒显得轻佻。”郑姬气晕,目视端王,端王也只好摇头苦笑,心说上次我在苏府卖弄厨艺已经给鄙视过一回了。
太后再命宫中歌姬上台献唱,却是用的宫中曲调,郑姬随众人听去,果然清新高雅,如听仙乐。一曲听罢,荡气回肠,再一想自己刚才唱的真如市井小调,直羞得抬不起头。赵四忙安慰她说:“你的嗓音条件还是不错的,主要是曲谱不好,以后多跟她们学,肯定会红。”
端王看这娘俩太狂了,心想不给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艺术,岂不小看了瑞芸。便给了郑姬一个眼sè,问道:“你可会唱‘枉凝眉’乎?”
瑞芸知道这是87版红楼梦主题曲,便回答说会唱。端王命她唱来,郑姬遵命,正待唱时,端王道:“且慢,此曲若无丝竹,则无味矣,且看孤为你伴奏。”说罢便向宫女要了一个琵琶,转轴拨弦,亲自抚琴。原来那端王对音乐造诣颇jīng,所经乐器无有不会,略一拨弄,便生出无限的情愁。郑姬缓舒舞袖,轻展歌喉,唱道: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chūn流到夏!
此曲原由曹雪芹填词,当代作曲家王立平作曲,郑绪岚演唱,曲调高亢激昂,千回百转,如泣如诉。更得端王亲为抚琴,琴瑟和谐,相得益彰,一曲唱罢,众人无不倾倒。太后听得如痴如醉,击节赞赏,问道:“此曲甚好,词也做的还可以,却是谁做的?”郑姬无奈,只得答道:“都是端王所作。”太后又问:“赵佶,这词曲都是你一人所作吗?”
赵佶答道:“确为儿臣所作。”
太后大喜,回顾简王道:“赵四,你觉得如何?”赵四道:“方才听郑姬唱那水调歌头,只觉曲调低俗不堪入耳,想不到这一曲叫什么来着?”
“枉凝眉。”郑姬答道。
“嗯,枉凝眉,好名字,词虽无甚出彩之处,这曲确是作的极妙,唱的也好,弹的更是好上加好。端王哥哥才华盖世,愚弟不及也。”
端王哈哈大笑,不料赵四话锋一转,说出一番话来,令端王大惊失sè,正是才离虎穴,又入狼窝,yù知简王说出什么话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