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叶儿望向李峰铎,心里也在揣测他内心的想法,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不过此时这件事也是李峰铎心里的隐痛,有此事作依仗,李族也不敢对上官家有所不轨。
“这是父亲临终前对叶儿所说,不过父亲也说此事还需调查,不能定论,原本此事父亲想亲自对李伯父说的,但是父亲却”说到这,上官叶儿面带悲切,声音有些哽咽。
“贤侄女还请节哀,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还有谁人可知?”李峰铎严肃道。
“此等事件在我上官家,亦属绝密,仅我一人知道。这么多年了,难道李伯父对我上官家还不放心吗,上官家的百年信誉岂可儿戏?”
上官叶儿复归正常,透露出一种庄重之气。
“那是当然,倒是老夫多虑了。家父之事,贤侄女可要多多费心。此事对许家,贤侄女你”李峰铎稍显犹豫道。
“伯父请放心,就算叶儿将来嫁入许家,但这等事叶儿自当守口如瓶,这也是我上官家族的生存之道。退一步来说,叶儿身为人妻,也不希望许李两家再起争端。伯父,您以为呢?”上官叶儿淡然的说道。
叶儿心想自己已向李峰铎分析利害,若他还不能放下戒心,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李峰铎心中一想,倒也释然,面sè略带转好,“侄女真是深知我心,既如此,李伯伯也
就彻底放心了。这枚令牌送给侄女,他rì若有事,持此令牌,李族必鼎力相助。”
盈盈起身,上官叶儿接过那枚黝黑的令牌,发现入手沉重,黑玉所制,成花瓣状,正反两面分别书着“李”“族”二字,边上雕刻这镂空的花纹,倒是极为小巧jīng致,贴身收好,向李峰铎辞行
“多谢李伯伯的馈赠,此事既了,叶儿就先告辞了。”
“也好,我们去落雷别院看看松老和雷老谈得如何。走吧。”李峰铎起身。
落雷别院,青石前庭,绿竹掩映,两人对立。
正门左边的正是那青松老人,左手持松纹古剑,右手捋胡须,神态怡然自得;与之相距数十步的是一名黑衣老者,年约五六旬的样子,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劲暴之气,双手捏的手指咯咯作响,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青松老人,想来这就是李族的三长老怒雷了。
“雷暴子,十年不见,你的xìng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青松老人哈哈大笑道。
“松老头,听说你来了,我身上筋骨都显得迫不及待了,怎么样,松老头,玩两招吧,也让你不虚此行。”怒雷嘿嘿笑道,黑袍无风自起,爆炸般的力量弥漫开来。
“既然雷暴子你有如此雅兴,那老夫就陪你玩玩,好多年不动了,骨头都痒了。不过,若在这拼上几招,你这窝恐怕就要换了啊,不如文斗如何?”青松老人说道。
“你远来是客,主随客变,怎么个文斗法?”怒雷老者眉头一皱,心想这松老头又不知耍什么花样。
“文斗嘛,就以这青石地面为棋盘,我们下一盘如何?”说完,就拔剑施展身法划过青石地面,,一道剑痕便出现再者青松面前,剑痕不深不浅,正好三寸,可见青松老人对力量把握的jīng准。
落雷老者看到剑痕,当下心领神会,袖袍中甩出一条黑sè的棍子,似是玄铁jīng英所铸,以棍抵地,横扫而过,青石地面亦同样留下一道痕迹,也是三寸深浅,长度竟也与青松老人的那道相同,当真有趣。
随后,两人各展所长,场内人影晃动,不一会儿,两人面前各多了五道沟痕,沟痕之间的间距竟也相同。
青松老人身子腾空而起,于此同时,怒雷老者也飞身道半空中,两道光影闪过,横痕的边缘划过两道竖痕,棋盘的雏形已现。随后,青松老人毫不停留的朝自己部分地面连劈七剑,凌冽的剑气让青石地面碎石飞尘四起,灰尘散去,地面添了七道竖痕。怒雷老者与同时启动,磅礴的劲气透过手中的铁棍输出,连斩七下,与青松老人的七道痕迹相对。这是内力与耐力的比拼,凝气成形对本身真气的消耗也是巨大。
双方各自落回自己的阵心,在中间的四格打了个十字斩,这巨大的青石棋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看那棋盘格格清晰,行与行,列与列之间的间距也是那么完美的均等,当真是巧夺天工之物了。
两大高手遥相对应,各自散发着气势,刚才的比拼可算是平分秋sè。短暂的沉默,双方都在运转着体内的真气,逐渐弥补刚才的消耗。
终于青松老人率先发动,身子向后飘了两步,脚下震起一块青砖,手中的宝剑对着空中腾起的青石板画着圆弧,瞬间方形的青石板变成了圆形的棋子,青松老人奕剑作笔,飞快地在石板正面写上了“帅”字,然后左手袍袖一挥,棋子就稳稳落在棋盘上它的位置。
当青松老人刻完“帅”子,怒雷老者亦开始动手,不同的是,他收起那根玄铁棍,以食指作利器,震出青砖,食指划过青石,皆成齑粉,雕刻棋子。
青松老人看了一眼怒雷老者,也不禁惊讶,嘴上却讥讽道:“雷暴子,连李族三大绝技之一的碎心指都用出来了啊,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哼,你用松纹剑削石头,孤松居士知道了,怕是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来教训你了吧,嘿嘿。”怒雷老者反驳道。
这孤松居士乃是青松老人之师,曾以一把松纹古剑驰骋江湖,而这松纹古剑在兵器谱也名列第八。
双方虽然嘴上尖锐,但手下却一刻也未停歇。青松老人面sè一沉,脚下虚划,连压五次,震起五块青砖,身子如游鱼般贴着青砖,手中的松纹剑尖朝着飞在空中青砖快速的运动着,或削或撩,或点或刺,无论从角度,力度的把握,时间的掌控,都显得无懈可击,一盏茶的时间五个“兵”子已落在场上棋盘上。怒雷也不甘落后,两掌一压地面,青砖四起,只见青砖在其手中旋转了数圈之后,就已具圆形之态。运指成风,苍劲的字型就出现在青砖面上。
双方在另类的较量着,一霎间,场上尘土飞扬,碎石纷乱。别院里除了碎石落地的嘈杂之声,还有青石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微风拂过院中绿竹沙沙的声音交织着。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内,青松老人率先完成自己棋子的制作,反观落雷老者到还剩两个“车”子未完成。
青松老人收剑入鞘,上前两步站在棋盘前等待着落雷老者,身后却是一道失去了十六块青砖凹下的的地面,还有散落在旁边碎石。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落雷老者也完成了,看着对面悠然自得的青松老人,心中怒气横生,把制作最后一块棋子切下的一块碎石弹向青松老人。碎石中充盈着怒雷的碎心指力,若被打中,就算是青松,怕是也会受到很大内伤。
此时碎石正如流星般向青松老人shè去,青松老人一愣,心想这雷暴子的火爆脾气一点也没变,说打就打,毫不留手。左手剑鞘一转,正好将碎石拨开,时机恰到好处。碎石深深嵌入墙面中,可见碎心指力的不同凡响,蕴而不散,青松老人的这招借花献佛倒是很有取巧之意。
“雷暴子,你的脾气还是那么不好啊,这么大岁数的人可应该修身养xìng的,喝喝茶,养养花嘛。看你那击碎心指力,明显后劲不足。你先歇会,我可不想占你便宜。”青松老人右手捋着胡须笑道。
“那倒不用你cāo心,喝茶养花这种事我看还是适合你。既然你是客,这先手就让给你了,下棋吧。”怒雷老者心中郁闷之极,论内力深厚的程度,自己的确是不及年长的青松;但论下棋,这青松倒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兵三进一”,右掌掌力微吐,“兵”子前进一格,一式仙人指路拉开了大战的帷幕。
“多年不见,想必松老头你的棋力也应该有所增长吧,炮2平5。”怒雷老者袍袖一挥,强大的劲风带动“炮”子落到中线之上。
双方对力量都可谓是收发自如,这种收发自如可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内力修为。
“马八进七,等会你可就知道老夫棋力怎么样了。”身影轻晃,棋子已落,青松却似站在原地未动。
“许族的幻身残影?哼,松老头,这棋下的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卒3进1。”虚空一指向棋子点去,怒雷心中也暗骂这青松的狡猾,自己可不会那么jīng妙的身法来节省内力的损耗,长此以往,自己的内力可就要难以为继,到时局面可就要非自己所控制了。自己得想办法速战速决,不过这松老头可非易与的主。
青松也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怒雷虽然棋力比自己高出一筹,不过自己内力深厚,只要能坚持五十步以上,到时怒雷内力耗尽,必会出错,自己就可绝地反击,也折一下许家的颜面。
转眼间,双方已走了十多步,各自列好阵势,剑拔弩张的气氛愈发浓烈。安静的庭院里,只有竹叶在希希作响。双方严肃的神情,显示着棋盘上胶着的局面。
怒雷老者深吸一口气,“既然松老头你不动,我可要先动手了啊,车进五。”怒雷桀桀的笑道,其实他是自己有苦自知,体内真气的运转已有一些的停滞,再不出手,自己就会被拖输,故出车进行试探。
此招一出,棋盘上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双方一直默认的平衡被打破,青松老人被怒雷老者逼到了选择的边缘,或者提前进入中盘搏杀,以车易车;或者退马防守,不过那样就失去了先手的优势。
青松老人白眉紧皱,若此时搏杀,自己未成形的阵势就失去了作用。思索再三,青松老人决定弃先手防守。
“马七退九。”青松老人面带凝重,这招退马,令怒雷的“车”暴露在自己的“炮”口上,不过这样也让自己的马没了活动的空间。
“松老头,多年不见,你的胆子可越来越小啊,连换车都不敢。车退二。”怒雷讥诮的说道,心中在想,这青松不与自己硬碰硬,来避开自己的挑衅,看来的从长计议。
“雷暴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的激将法可太老土了。出车,车一进一”青松老人缓缓说道。
时间在流逝,竹叶的影子越来越短。双方又走了十多步,虽互有得失,但局面依然不是很明朗。长时间没有取得实质xìng的进展,让怒雷老者心中的也是恼怒不已。长时间的凝气成形,来控制棋子,对自己的内力损耗巨大,又不能及时的休整。现在自己内力已不到五成,再走二十步,自己可就内力耗尽了。
不过此时青松也不好受,自己虽身法占优,可是自己控制较远的棋子也要凝气成形,现在的内力也只是六成左右。现在棋盘上自己的局势不是太好,一味的避让让自己处处制肘,右翼略显空虚,隐有杀机涌动。
棋局千变万化,十多步后,怒雷老者已逐渐建立优势,若论棋势走向,怒雷老者稳扎稳打,三十步之后,青松老人最终会败北。不过怒雷老者的额头已现汗迹,每走一步都不如先前的流畅,落子的控制也有了一定的误差,内力不济的弊端已经显现,这也是青松老人一直顽强抵抗的原因所在。
“炮进五”,怒雷老者说道,面sè凝重,以自己的碎心指力缓缓推着炮前进。当炮前进四格时,怒雷老者突然手中一抖,炮隐有停下的迹象,若此时炮停下,则会落入马脚之下,任人屠戮。怒雷大喝一声“进”,全身劲气迸发,脚下青砖成涟漪般龟裂,终于炮有惊无险的停在了第五格,怒雷长吁一口气。
青松老人看此,眼中jīng芒涌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长时间的被动挨打,早已让他窝火不已,再者内力也不允许自己再拖延。
大喝一声“雷暴子,来决一死战吧,马六进七。”青松老人奕剑行气,凝气成形,推马前行。
决战终于来临,棋盘局势再转,一场大屠杀即将上演。
“来的好,车进二,杀马。”怒雷袍袖飞舞,脚下青砖四裂飞起,用自己的车将青松的马撞出了棋盘。
“哼,炮二平七,打车。”青松老人心中不解,按正常来说,怒雷应该以马易马才对。
“哈哈哈,松老头,你上当了,你提前与我厮杀,可不会占到便宜,马2进3,杀炮。”指力一出,马将炮推出场外,落雷老者心中得意之极,刚刚自己故意露出疲相,来引诱青松老人上钩,他果然上当,不过自己也是兵行险招,若青松在磨蹭一会,自己内力可就真的耗尽了。
青松心中惊讶不已,这雷暴子也不是以前那么鲁莽,竟然也懂得用计了,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不过此时自己棋盘局势已势成骑虎,只有勇往直前。
“出车,车三平七。你不用嘴硬,你的内力可快耗光了,未到最后谁能知结果。”青松老人语气转冷,显然对受骗之事耿耿于心。
“我虽然内力不济,但是你也还好到哪里去。我会在内力耗尽之前打败你的,看着吧,松老头,马3进4,将军。”怒雷老者自信的说道,言语中尽是得意。
马一跳入,自己顿时发现刚才怒雷以车杀马的原因,马将军之后,自己的车就落入马脚,当真悔恨不已。
“帅五进一。”自己只能弃车保帅,心中暗叹无奈,车一丢,自己就将大势已去,棋盘上只剩一马,一相一士,对方还有一车一马,士相齐全。自己两步之内,就会被将死。
“我赢了,松老头,看来你棋艺没什么长进啊,马4进3,杀车。”怒雷老者笑道。
“马三进四。”青松老人面sèyīn鸷,心中实是愤怒到了极点。
“还要垂死反抗!我出车一将,你就死棋了,哈哈哈哈,车2平5。”怒雷老人不住的笑道,心中真是得意到了极点。
两人的心境真是两个不同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