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与李白,哪个厉害?”
说话的这位皇子叫李沐,也就七八岁,不过平rì里比较勤奋好学,是许辰比较喜欢的学生之一。
李沐之所以会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前些rì子府里的下人们经常谈论起这位驸马,而且李沐听得姑父作诗很厉害的,竟是打败京城无敌手,便对许辰崇拜不已。在小李沐心中李白自然是神一般的存在,可眼下这位姑父貌似也是很厉害的样子,便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于是就月兑口而出了。
“咳咳。”许辰略显尴尬,这哪tmd有可比xìng啊,不过自己流传于世的那些诗句倒也不输于李白的文采,既然孩子们这么崇拜自己,嘿嘿,许辰随即邪恶的一笑,心说,白哥,对不住了。
“这个么,没有什么可比xìng的,风格不同,自然味道不同;xìng格不同,自然价值观不同,所谓天下诗,只分派系,不分好坏。”许辰大言不惭道。
孩子们似是没有听懂一般,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诗还不能分好坏的,这东西其实辨别也简单,好坏一看便知,可是老师为什么说“天下诗,没有好坏之分呢”?
李沐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看样子表示能够理解许辰的意思,可心里早就把许辰鄙视了,这话明显的和稀泥么!
许辰说这话也是对唐诗宋词的一种理解,当然好的就是好的,一看便知。通常我们在比较两首诗时,一是看文采,二是看风格,三自然要看是谁写的了,两种不同风格的诗的确没有什么可比xìng,我们在看一首诗时通常要知道这首诗的背景,不同的背景下诗的韵味自然不同,比如边塞诗与田园诗,比如花间派与豪放派,所谓各有千秋罢了,倾向于哪派,自然就认为那人写的好一些。
当然,上述情况是属于上乘品诗的范畴,平时各种场所,各大宴会上比拼诗才时写的诗良莠不齐,也就好坏一看便知了。
不过要单单比较两个人,两个诗人,这就更没什么可比xìng了,像李白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浪漫诗的代表人物,或许就是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有人喜欢他的豪放不羁,不畏权贵,浪漫的一塌糊涂;也有人看不惯他不懂变通,xìng情直率,轴的一败涂地。这便是李白的伟大之处,不畏权贵,你可以说他装逼,可以说他年少轻狂,但你不可否定他是一直这样做下去的,还带着他的理想主义,渴望着zìyóu的浪漫主义。
对于这样一个人,你无法与他作比较,不过许辰倒是找到了与太白大仙的相同之处,听说李白剑术天下第一,游侠一个,许辰倒还真有一点可比xìng了:诗句名动京城,武功天下第一。
当然这是不要脸了,不过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就拿杜甫来说吧,现在名气还没混出来,李白足以甩他几条大街,王维能甩他几条国道,杜甫的一生并没有多少如意(起码李白在皇宫里风流过),但其律诗的造诣足以让古今叹为观止了。
所以,若是拿李白和杜甫来作比较,怎么比?
只不过是一种严谨的态度罢了,其实许辰心里想的是,不能在学生面前认耸了,相当年李白在京城时也没自己这么出名过,若是自己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我应该比李白牛逼一些”小孩子们估计也会信的。
不过,就在李沐提出问题的同时,门口却是一道靓丽的身影停了下来,或许是这个问题同样吸引到她了,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远处看来,这明显是位少女,不过看衣着倒像是没有jīng心打扮一番,蓝sè的长裙,浅绿sè的短襦,披肩的长发,顺着双肩散落下来,显得随意,乍看上去竟觉的有些舒心,并没有因为这少女的打扮而影响一番评头品足。
却是看不清这女人的模样,只是苗条的身影,可以是倩丽,可以是悠扬,对,她的身材很悠扬。晨曦里洒在她脸上,落在头发上,格外的耀眼,此刻的她正和阳光躲在门外听着屋里的课堂。
明显是在偷听,许辰明显不知道。
就在许辰说了一句,“天下诗,不分好坏”时,少女捂住了小嘴,想要笑出来一般,她觉得这人倒还真敢信口胡诌,竟然还能做皇子们的老师,显然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李白的确和这位教书先生没什么可比xìng,是啊,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什么和诗仙比呢?
少女又听了一会,摇了摇头,向外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踮起脚尖,挪着莲步,悄悄溜走了,临走前还说着,“果然是个名不副实的家伙。”……
依旧是晨曦,依旧是课堂。
冥冥之中的天意是这世间最过于虚幻的东西,明明不存在,却有太多人挤进里面去。
似是看见了门口晨光里有一个身影,许辰甚至能感受到那身影在向他打招呼一般,看了看时间,一个专业的沙漏计时器,便给孩子们下了课,然后径直的走了出去。
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一般,亦或是心里某一种情愫牵动着,许辰觉得想出去看一看,就这么简单的觉着想出去看一看。
于是下课后的许辰,出了教室门外。
果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还没等许辰反映过来,那女人便是一个箭步从门后闪了过来,此刻的脸上堆着厚重的笑意,一层一层的笑意,眼巴巴的看着许辰。
为什么是厚重?为什么是一层一层呢?
许辰看到这张胖胖的脸突然的出现,真特么的吓了一跳,这张脸也太大了,眼下却又是笑的跟花儿一样,肥肥的脸蛋竟是把眼睛埋起来了,太吓人了。
差点没一拳打过去。
不过你不能否认这张微笑的肉脸是多么的真诚。
“你在这里干什么?”许辰惊疑道。
他知道这女人是张良娣,上次见过一面的。
张良娣面对许辰的质问,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大胖手在身前挫个不停,脸上竟起了红晕,半天没说出话来,笑意却是更浓了起来。
刚想要张嘴说话,许辰则是受不了,直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辰一边问着,一边朝四周望过去,心里咋感觉门外的一个身影,不是这个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