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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镇子,再一次因为黄小珀一家惨死家中而成为全省焦点。这一次的影响极大,因为死的可是这小小镇子上最富有的黄千万的侄儿子。黄千万亲自出马,省刑jǐng大队的人快马加鞭,一时间,镇子上车辆穿行,制服满街。
若是两年前赵鲤昆一家的事情能有这么多人关注,那该多好!
站在一家宾馆二楼窗户前的赵鲤昆冷眼看着下方来来往往地车辆和人群,刚过十八岁生rì的他,多了一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yīn沉。
就在这时,一辆jǐng车停在了宾馆门前,一名身着jǐng服的中年男子走下车。走到宾馆门前,中年男子突然抬头,视线刚好与二楼的赵鲤昆对在一起。
与赵鲤昆视线接触的瞬间,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缓步走进大厅。
“韩队,你总算是来了。”
一名年轻的jǐng察迎向中年男子,急急的说道:“已经确定为他杀,不过,我们却找不到一丝痕迹。现在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脚印也没有。”
韩队,刑jǐng大队队长韩玉龙。一个难得的好官,这一点从他在刑侦略破大案,却一直是个队长就看得出。
韩玉龙点了点头,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而后模出一支香烟点上。
片刻后,他突然站起,向年轻jǐng察问道:“赵老三夫妇安葬在什么地方?”
“就在镇郊的一个荒坡上。”
“去看看。”说着,韩玉龙跨步便走了出去。
两人先后上车,然后向郊外的一块荒坡驶去。这是一片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坡,荒坡的zhōngyāng,两座坟墓显得格外刺眼。
韩玉龙将听停在坟墓不远的地方,然后徒步走了过去。
这两座坟墓,自然便是赵鲤昆父母的坟墓。韩玉龙没有看赵老三的坟墓一眼,而是在赵鲤昆母亲柳云芝的墓碑前坐下。
看着墓志铭上的文字,韩玉龙眼眶竟是渐渐湿润了起来。一旁的年轻jǐng官不解,小心翼翼的问道:“韩队,你怎么了?”
韩玉龙身子微微一颤,随即轻声开口,“当年若不是我执意选择去jǐng校,我想便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发生了。”
年轻jǐng官不明所以,直愣愣地看着韩玉龙。不过,很快他便醒悟过来,很显然,这叫柳云芝的女人与他的韩队有着一段美好的过去。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对不起,两年前我被派去滇南缉拿国际贩毒份子,直接今年才回来。回来我才知道你发生了这些事,也开始在暗中调查两年前的一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用了,因为你那了不起的儿子已经在行动了。”
一旁的年轻男子一听,双眼顿时圆睁,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即便再傻的一个人也知道此刻的韩玉龙在说什么,黄小珀一家很显然是被这坟墓中女人的儿子所杀。
果然,韩玉龙微微摆了子,接着轻声说道:“那些人固然该杀,但这样下去,你的儿子就难逃法律的制裁了。”
“接下来他要杀的,应该就是黄千万一家了。你说,我是该阻止,还是放纵?”
年轻男子终于坐不住了,韩玉龙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猛地转身,随即快速地跳上车便扬长而去。
见年轻男子开车离去,韩玉龙也不阻止,而是摇头苦笑了一下。
他是jǐng察,发生命案就得全力调查。但是,这起案子他真不想插手,因为,这些死掉的人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那个原本会成为他妻子女人,为了她的爱情死得轰轰烈烈。
这段历史,除了地下的两人和韩玉龙,再无其他人知道。
将视线移到赵老三的墓碑上,韩玉龙突然站起,随即狠狠地踢了墓碑一脚,“赵老三,你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不好好珍惜也就罢了,为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她是一个连杀鸡都不忍心的善良女人,为了你居然提着炸药包去局里,而你的儿子,现在才十八岁,也为了你大开杀戒。知足么你,知足了吧。哈哈,你这该死的赵老三,你难道不知道云芝要的生活吗。该死,我看就你该死。”
韩玉龙越来越语无伦次,时而发笑时而悲泣,哪有一点刑大队队长的样子。
狠狠发泄了一翻后,韩玉龙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柳云芝的墓前。
看着墓志铭上的名字,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痴情,伸出手轻轻模过墓志铭上的名字,韩玉龙竟是笑了起来。
“你说,你喜欢平静的生活,喜欢面朝大海,喜欢chūn暖花开。现在你是如愿了,这山这水这土地以及顶上这片天,都只属于你。可是我,该如何?让我抓你的儿子,然后将他送进监狱?不不不,我会这么做的。”
无比深情地看着墓志铭上的名字,韩玉龙笑得无比凄凉,接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儿子,一定。”
※※※
镇上,越来越多的jǐng车以及私人车辆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停车位。与韩玉龙分开的年轻jǐng官更是带着大批jǐng员走进了黄千万的家里。
看着气冲冲地走进家里的一干jǐng察,正在吃饭的黄千万不禁愣了又愣。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这一起仇杀。你们一家将成为杀手的下一个目标,现在你们一家将由我们保护。”
“什么!”听到年轻jǐng官的话,黄千万惊得一下站起,急急的说道:“你们可都查清楚了。”
年轻jǐng官看向黄千万,随即冷冷一笑,“这还用我们查吗?两年前你们做了什么应该比我们还清楚吧!”
闻言,黄千万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难道他侄儿一家的惨死与两年前的那件事有关?想到这里,黄千万直惊得一身冷汗,若真是与那件事有关,那他还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了。也在这一瞬间,他升起了侥幸之心,还好死的是他的侄儿,而不是他。
黄千万沉默了下来,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有jǐng察保护远比他养的那群饭桶管用。
年轻jǐng官派出了十余名jǐng员开始二十小时保护着黄千万一家,即便是黄千万家里还在上初中的儿子也被派了便衣在暗中保护。
年轻jǐng官心底很清楚,他的队长之所以将这一切告诉他,就是让他来安排这一切。虽然他不知道他的队长为何如此,但他身为jǐng员,保护别人的安全,责无旁贷。
白天飞逝而过,夜晚悄然而至。
黄千万一家灯火通明,十余名jǐng员在他房屋四周来回走着,小心翼翼地视察着一切可能的因素。
宾馆中,年轻jǐng官坐在韩玉龙对面,将他所安排的一切全部告知了韩玉龙。听到年轻jǐng官报告的韩玉龙一言不发,不停地抽着烟。
叮——
时针指在了深夜十二点的方向,紧闭着的房门也在同时剧烈地响起。
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年轻jǐng官不由得心底一沉,同时起身将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名jǐng员快速跨进,急急的说道:“不好了,韩队。黄千万一家全部被杀了。”
“什么!”年轻jǐng官大惊,一把抓住jǐng员的衣领,急急的说道:“我们的人呢?”
“全部重伤,已送去医院了!”
“好家伙!”年轻jǐng官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他安排的人可都是jǐng队里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每个人身上都配了枪。这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强大。
不等韩玉龙说话,年轻jǐng官突然窜出,直奔医院而去。
他现在所担心的,是那帮兄弟的生死。如果他的兄弟们因为这件事而死,他一辈子都将不安。
相比于年轻jǐng官的火急火燎,韩玉龙显得无比的冷静,看了一眼快速闪出去的年轻jǐng官,他缓缓地站起,向jǐng员问道:“可有凶手线索!”
“有。”jǐng员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就在事发现场。他说,他要杀的人已经全部杀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全部杀了?”韩玉龙微微一愣,随即惊得站起,急急的说道:“他杀的不止黄千万一家。”
果然,韩玉龙话音刚刚落下,又一名jǐng员快步而来,向韩玉龙说道:“韩队,出大事了。不光黄千万一家被杀,镇上的十余名领导都被惨死家中!”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韩玉龙还是忍不住颤了下手。十余名,全是镇上的领导班子,这小子可真是要将这镇的天捅破啊。
韩玉龙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问道:“都死了一些什么人?”
“镇长胡玮,镇党委的张学曾,镇zhèngfǔ的钟毓,派出所的……”听着这一个个早已经调查得无比清楚的名字,韩玉龙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些人早被他暗中调查中,他们虽然都没参与到两年前赵老三的那件事情中去,但都是这镇上的一方恶霸。说他们恶霸一点也不夸张,一个个利用手中的权利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只手遮天,让这一方百姓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