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梦想 第二十八节年尾而终

作者 : 铭念

()梦美问书华:"你nǎinǎi还健在吧"?

书华长叹一声,"以经不在,过逝几年了,二伯患癌症过逝,我那二伯的女儿书琴也在前年不幸去逝,连续四年,一年西游一个,外公肝月复水也去了,我书华还赖活着,想着她们,谁愿意看到亲人一个个从身边离去.

让我慢慢同你说来,我的nǎinǎi死的前后几天,还有几件事,值的叙一叙"。

那是零四年的腊月二十四,也是过小年.

我同父上nǎinǎi家探望她,众亲戚以在厅里围坐,而厅内的一边,nǎinǎi以睡在厅边的稻草垫子上,被子紧盖,以昏睡不醒,老人以是一把岁数,死是迟早一天,所以不必悲伤。

nǎinǎi的女儿等妇女在一旁闲聊,nǎinǎi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婿置办丧事用品,张罗一些琐碎的事,劈柴,棺上刷墨汁,鞭炮,纸钱准备着,也没我所要忙的,只是到老屋来看一眼年迈的nǎinǎi,送其最后一程,也不枉她多年的疼爱。

我来到屋前平场上,灰sè的天,眼前景物一片凋落。

我见四百米外一麦田边,十来人围在一旁,一辆白sè货车停在田埂上,出主意,看热闹围观,好像是车歪进沟里,爬不起来。

是在外地卖鱼的杨正义的车,不要认为自己的驾龄长,本领强,技术高,在那小土凹的沟沟里,使不来。

我正想过去出把力,毕竟相识一场,乡里乡亲的,搭把手出点力。

民恒的妹夫领着子女来,表哥表妹老远亲切的喊三舅,父民恒迎上去,招呼他们进屋坐。

我喊了一声表哥,也没多少话可说,表哥脑子聪明,考了个好大学,搞军事。

表妹成绩特好,正读高中,有望名牌大学。

我脑袋不行,是蠢的死,若是脑袋灵活,家里环境也不行,抽血卖也供不起读大学,高中都享不到,加上咱的脑也不是读书料,是死蠢.

我只奔白sè车辆,见杨正义在村里借了一把锹.

杨正义下手挖田埂,他的车轮落空,车搁滩,一个村人说:"正义叔子,怎么开的车,农村的土路不好施展”.

杨正义笑着说:"是你家房子造的太漂亮,光顾瞅你家房子,一个不留神走了眼,车轮走偏”。

四十岁的男村人笑答:"叔子在外见个大势面,真会说话,咱房子算什么,叔子是没出手”.

杨正义见到我,让我帮下忙,杨正义拿着锹趴在车底,用力铲田埂,我只能隔近观一下。

我见舅妈在边上,喊了声舅妈,边上一男人有话说,"你来了多大会,才记起喊舅妈”。

舅妈再问:"你nǎinǎi怎样”。

我说:"人在厅里,还活着”。

"你nǎinǎi要么熬过此年,要么在年前,若是正过年人死了,就不太好.年上忙的很,家家都有亲戚走动”.

我也不避讳:"谁知道她何时咽气,咱也不能掐死掉,让她拖吧”.

杨正义从车底钻去,把锹递给我,咱弯子像模像样弄了几铲,杨正义上车后,我慌从车底退出。

他将车往后倒,车轮飞快旋转,轮子落了地,车能行动,辗过麦田,麦子应该无事,开chūn后又会生长,车动弹后,人纷纷避让。

杨正义好心好意让书华有空到他家去玩,我才不想去呢。前一星期到过杨正义家了,是民恒让书华去走些路子,希望杨正器能带书华到外地闯.

那天,书华跟杨正器打了个照面,杨正器要结婚,筹办婚事,民恒给书华五十元,让书华送给杨正器。

杨正器兄弟俩没落屋,霍真真在家,聊些近期情况和发展,杨正器的娘同书华谈起,"你父也同我说过几回,有机会让正器带你到外地工作,正器婚后负担挺重,自身都难保".

咱听的意思是没工作,不愿带我,我也不想厚着脸皮多说话.既然没有工作给我,咱就省了五十,本来家境贫寒,支不开窝,能省就省.

书华在他家无事可做,干坐着,没多少闲话可讲,霍真真直夸书华在外勤快,比杨刚强多了,她的鱼摊没干了,村里找不到适当人,家庭好的,都上学去了。

咱的名声一向很好,霍真真见我空着,让我去锯柴,咱也不能转身就走,随便干半小时事,扯野糊子走人。

一堆歪弯扭多节的树干堆在廊下,咱只有使出浑身力气,拉拽铁锯,树干又粗又结,没多大会,咱就冒汗,大冬天的苦了我。

三角木叉上架着树,一脚踩在树上,咱耐心锯,锯十分钟肯定不行,他们一定认为你偷懒耍滑,保住名声,咱锯一会歇一会,腰酸背疼的。

咱在家也没干过这种活,我挑了几根细的材质松的树,锯了数段,散在地上,也有半小时光景。

该我撤退走路的时候,丢下锯子,我同霍真真随意敷衍几句,赶紧走人,多呆一会,受不了.

杨正义又让我到他家去,咱吃饱撑着,傻里吧叽的去卖力,名声固然重要,也要量力而行,吃亏的事千方百计的躲着,你以为我力气无地出。

我回到nǎinǎi家后,那时二伯民正还在世,小姨说:"她的眼晴皮一直跳过不停,是跳财还是灾,要在眼皮上贴白条,白跳”.

边上一姨说,"若是老人过去了,你要使劲大哭一场”.

书华同他们一起吃过饭后,辞别他们,我独自返回镇上家。

反正有他们上一辈,守着一位快死的人.

第二天早晨,父回家,为我带来nǎinǎi驾鹤西去的死讯.似乎是早晚的事,让我上去帮忙,不过是些端盘子的事。

老屋里白布带孝,红纱盖棺,花圈满屋,肃静遗像,红sè灵牌,炮竹刺耳,妇女哭声,哀乐齐鸣,一片喧淆。

小组内的住户,除了我舅伯家,都来咱老家致丧,舅伯家不来人是有原因的,不愿与我父有瓜割。

父四地造谣,说:"我娘将家中财物转给舅伯家”。

父真是无中生有,污蔑栽脏,父一向多疑,玩牌玩的,自己没本事,整天困在牌里,家道惨败,把气都撒在自己女人身上。

咱的娘真是冤,碰到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伪君子,让她走上绝路。

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让她后悔绝望.

书华满脸哀伤,是为自己的娘,不是为nǎinǎi,眼里闪烁着泪光。

"你记忆力蛮好的,三年前的事,什么人,什么事,说的每句话都记的一清二楚,对你父还有成见怨恨",梦美说.

“我记事起,跟我娘说过的话,一段经历全在脑海,不想遗忘.家的破碎是我父一手造成的”.

"那你读书一定行,记忆力强”。

"恰好相反”,书华冷笑,."咱脑被记忆塞满,书本知识容易散尽,上学是走过场,成绩差的很,没打零分,是因为有选择题,判断题,不然的话,零分稳得不落”.

"成绩不好,不会跟那个漂亮女生眉来眼去,鬼混约会呢吧”,美梦好奇的问"。

“咱没那闲心情,纯的很.学校总是严打抓风,再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成绩也不会走偏".

“鬼相信,那句话怎么说的,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相信男人的嘴".

“世上本没有鬼,相信的人多了,世上就有鬼".

书华追问:"那你相信世上有鬼存在不”。

梦美答:也许有,也许没,将信将疑,我也没亲眼见过,反正很恐惧”.

书华言:"相信科学,不信迷信”.

梦美坏笑:"我就不信,你一人走在孤坟边不害怕”。

"不怕才怪,心里有些发怵”,书华笑笑说.

"你讲些有趣的事,不吐郁闷的事,错乱心情”.梦美提出。

"对了,nǎinǎi丧事以后有几件事,咱给你讲讲,一定有意思”,书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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