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返修轮堆在我后面,我一人在车间里磨轮,其余几人在线上打磨.
班长来了,"你把轮子随便磨一下,把红笔印记磨掉就行"。
我是点头。
过了十分钟,班长又来了,"反修轮随意磨,就行,不要那么讲究"。
我仍旧是点头。
半小时后,班长又出现在我身旁,他拿过我手中的研磨机就在轮上抹了一遍,催促我到:"你快点磨啊"。
我没什么反应,依旧如平常,班长的活轻松,一天没磨一个轮,就拿着只红笔在线上轮子表面画记号,当然还有刘峰,也拿只笔。
真是多余,画了记号要磨,不画记号也要磨,没必要让他俩在前打记号,浪费人力.
累的累死,玩的玩死,还比我工资拿的高,这世界太公平,什么人,当了官,就变,让别人去送死。
好歹我在台前站着,手里拿工具磨轮,没有闲逛,不断地自觉干活,也没磨牙混工.
在说了,老板一天就给我一百,没到拼命的时候,给多少钱,干多少事.
下班后,我也同石见讲起此事,"我还在磨轮,班长坐在那动笔,还让我快磨"。
"就是啊,他那个人是多余的,做下样子"。
"我是提速了,反正质量出了问题,就有人担责"。
第二天,一位工人在线上打磨以吃不消,让我顶班,运气还算好的,自从线上打磨半月后,第一次让我进烤漆车间.
平时,就是吃饭时,给他们换下班,在里面就磨半小时.
烤漆车间热乎乎,连衣服都发烫,明显的热浪。
专门有在线打磨的房间,房间狭窄,线下有水漕,灰尘落入水中,铁台上供四人站立,铁台边有小通道,轮子从小房里通过。
昨天厂内部特意装了水空调,先前的风扇不起作用,只是吹些热风,让热空气流通。
水空调就是不同,吹出的是凉风,出风口正在头顶.
早上的轮子简单,表面磨的地方少,就是小屋里太闷,让人头晕,工作时,总是低着头.
好不容易看到轮子断了流,才从车间出来,透些新鲜空气.
在弯曲的移动的线上,铝轮缓慢向前,铝轮一个挨一个,平铺在线上,成百上千的挪来,一眼望不到头的轮子密密麻麻往小屋而来,节约每分每秒,轮子在我面前只会停留八秒,就会离开。
我一手抚轮,让轮平衡,右手捏研磨机,不断在轮表面施力。
重复,不断的重复,右手腕的力不能竭,这样下去,会让人颠狂发疯,连换张圆砂纸,就要赶时间,把沙纸用力从研磨机上撕下来,再来张新的,贴上砂纸,砂纸背面有层绒毛。
将一批轮型磨完,线上断了流,可以走到户外,喘口气。
屋外才下过雨,空气格外清新,映入眼帘的青sè,绿叶上的灰尘以洗净,似是曾看到过,久别的家乡的雨后风景,有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自然的美景,轻风拂过,这个世界好美,感觉在此种环境下活着真好。
而车间里,不停的手用劲工作,活着太没劲了。
我三次从烤漆车间出来,就碰到她两次,我的暗恋,我自卑的看着她,工作环境的恶劣,让人无能改变,是该痛骂自已的无能,还是叹命运不公。
从小屋的窗口往线上看,一排排弯曲成线的轮子,让人不寒而栗,心凉了半截,许多轮子都要经过我手,想着就惨不忍睹,煎熬,长嘘短叹,牢sāo满月复,没完没了的轮子过来,争分夺秒的拼命干,手中工具没停半秒,手指紧按工具开关。
厂里管质量的人还在说:"轮子没压透,轮边有毛刺”。
咱就只好频繁换砂纸,用新砂纸省力些,换砂纸是手忙脚乱,以最快时间转身,以最短时间撕贴砂纸。
磨完了这个轮,下一个轮正候着,轮面太宽,要时间,而移动的轮根本不等我,手中的轮没磨完,咱还的迈步。
轮子走远了,另一个轮光临,立马跟上,咱心中也急,头脑中再也抽不出时间来想她,全疲于工作。
即使jīng疲力竭,也要撑下去,常此以住,会崩溃,也不知心理有几道防线,听说马琪诺防线坚不可摧。
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憋着。
无可奈何,以经麻木,昏沉。
一批二十四寸的大轮输送来,班长在旁看着。
第二个人磨的窗口,班长说:"不行,没磨透,有残漆”。
"小刘,你来”。
班长又让我磨,我换了张新砂纸,费了大力,把大轮解决。
班长看轮后,"还是不行”。
男班长亲自上场,换了张砂纸,几秒后,将轮子表面用气吹,白尘灰乱飞。
厂内男质检看轮,摇头,"达不到满意的效果,流水线太快了,调机器速度也不行”。
"把这种大轮全部从线上卸下来,拉到返修区,到台子上慢慢磨",男质检说。
辐条又长,窗口傻大,一个人在规定的几秒钟磨不出来。
我磨一半面积,边上人接着,眼看着轮子从我两手之间溜过,还是来不急,轮子以到另个人跟前。
咱的手跟机器样,跟电动机比速度,当然是那种减速的电动机。
看着轮子就唉声叹气。
一天终于熬下来,每分每秒是如此漫长,时间似乎倒转,真是要命,十个小时,手很少闲过,筋脉鼓起,保持力度。
线好不容易停下,真是谢天谢地,我都快趴下。
到的食堂,坐下不想起来,罚了一天站,手以不能zìyóu捏紧筷子,手指麻木,失去知觉,手指拢不起来,捏工具的手形。
那就只好求助左手,左手还有丝力,听指挥,用左手帮助右手指,使五指合围。
又看见她了,她从宿舍大楼走出,依旧是我心中最美丽动人的风景,她渐渐消失在我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