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房钱弄足,我在六号车间苦苦坚持了一个月,人以瘦了一圈,掉了几斤肉。
早上去车间稍早些,身体根本没恢服,全身发软,在活动半小时或更长时间后,骨骼才灵活。
有时去车间晚了,多睡了半小时,或者十来分钟,人且轻松许多,事半功倍。
再加上轮子在身后排满,不得以,只好加紧时间,把轮子抛出来。
若等工人们将所分发的轮子做完后,就来不急了,工人们没轮子修了,一个个坐在我身后的铝轮上等我。
轮子的型号不同,也得换不同大小的麻轮,本想着同一型号的轮子有五六个,可以减少换麻轮的次数.那知工人们在后催的急,轮型杂的很,多次换麻轮,时间就更长了,
蜡太长,拿在手里不好使,我将一条新蜡在飞快旋转的电机的伸出杆上打断,从中分为两断,那知,用力过轻,蜡没断,蜡上的沫还飞溅入我眼内,火气瞬时升起。
我又重复动作,将二十厘米长的八厘米厚的蜡砸在电机杆上,‘唉啊,我的手指’,顿时疼麻,手指垫在蜡底了,疼到心里,搬着蜡块砸自己的手,我的天啊,这么霉,一大早。
六号车间的小朱在记帐,他来到我机位前,告诉我昨天所抛的轮数,"合计121个,返修轮8个”。
小朱再算,我也算,小朱说:"一百零几个”。
我说:“是113个".
一大早的,小朱也算不出来,脑内一片空白,没活动开,小朱用棍棒在地上画,用笔算,笔算肯定能算出来,咱口算还行,把返修轮减掉,得出实数。
质检员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来车间检轮子,质检员也不讲客气,对轮子开始大画特画,有返修轮堆在身边,还有许多轮子没有抛,这下子更加乱,一个接一个轮子,不得闲。
待到下午三四点,轮子才拋完,紧绷的神经才松泄下来,浑身无力,麻轮丝糊住眼睛,用手抹掉,大冬天的,穿单件的衣服,干活的时候不觉冷,轮子抛完后,才加上件厚夹克衫。
五号车间的工人少,做的轮当然也少,五号车间的剩一男工人在车间外洗澡,而六号车间还剩两个人,他们两人天天垫底,我也把他俩的轮放在后面抛,等他们也是必然的.
若五号车间的雷师傅离开,把车间门锁了,我怎么才到五号车间的侧面澡堂洗,钥匙也没见,我见后门的挂锁没锁,应拿在手中,我没有行动,只是想想,从后门边过了一遍.
六号车间的工人还在交铝轮,得去抛轮,我坐在机位前,为刚才没抓住时机而焦悔,几十秒钟,雷师傅就会锁门,我将两个轮子在一分钟内解决。
忙跑到五号车间,还好门没锁,我赶紧将锁捞在手中,瞬间闪动的念想一定要把握,雷师傅还在车间门外冲洗,户外要是光着身子洗,那风可不是chūn风,一丝微风吹着湿漉漉的皮肤,就让人心寒。
咱那车间侧的澡堂,虽门敞着,但是几边也有铁皮挡着,风来的少些.
在车间外,无任何物品阻挡,四面八方的风袭击而来,其感觉不寒而栗,而六号车间,只有一个简易小澡堂,供两人使用,当工人们齐齐下班后,根本不够用。
也有人在户外洗,锁在我手中,我放心了,回机位边继续返工。
闲时,到屋外,见雷师傅在四地找锁,还在埋怨,“谁把锁放那了"。
他用铁链子捆住门,我跟雷师傅闲聊,差点得意忘形,将拿在手中的锁锁掉。
“昨天很惨的,等我把几个轮子拋完,不知是那个缺心眼的设计师设计的轮型,铝轮又深又大,底下窗口又小,四方口,都像刀子,麻轮没进入窗口,麻轮以被四边铝缘割的四散,费时间。
昨晚下班时,屋外灯光刺眼,五号车间的以锁门,我的干净衣服还在五号车间。
我的身上脏的很,紫蜡的粉沫沾在脸上,而麻轮丝无数,粉尘极多,我要是不洗澡就出厂,就会把人吓到,出心脏病。
我见门顶端的接头点,是两屋之间的接合地,有大的空隙,钢管伸出,我心一动,可以从门顶空地钻过去,两边是薄铁皮,空还算大,应该可以过,后门是种网状的门,咱的脚可以登上,手也可以抓住铁丝网向上攀爬,门有两米多高,我抓的牢,顺利的到门顶。
还好,头能进去,身体就能进去,最痛苦的是头要进不能进,要出不能出,卡在缝隙里,就惨了,可喜的是头能进去,头是硬物,不是身体,能缩下,能侧着,头是圆的。
当然不能大意,紧紧勾住固定物件,好在身体灵活,有做小偷的手脚。
到的五号车间,到桶里把装衣服的袋拎来,把袋子从门缝边塞出,只好爬门返回,我烧的热水还在六号车间,只有在户外享受凉风溲溲。
车间里不是太黑,有屋外的灯光shè进来,但是,我心中不宁静,谁知道在黑暗中隐藏着妖魔鬼怪,光怪陆离。
也许有那种yīn森的丑陋的女鬼,正盯着自己,伺机扑过来,咱越想越恐怖,迅间离开幽暗的车间,不停留半秒,不想回头,不能再继续想下去,我立刻踩着门网直上。
不好,怎么上不去,急急忙忙的,有鬼扯住脚了吧,自己使劲往墙外钻,腿却不能动,我平下心来,那来的鬼,慌什么,咱的破裤子有可能被铁丝勾住,我只好将头又从墙外缩回来,把腿往下挪,避开铁勾,没发生意外。
这天,在外光着身子洗,真是爽,冻的人发抖"。
到的厨房,我将昨剩下的半盘瓠子热热,就一瓶啤酒,啤酒将牙冰的痛,菜碗里剩下点油水,弄了一铲饭拌上,肥肉炒菜油水多些,黑乎乎的油饭,我扒了一口饭,嚼到响了,是沙子,我的牙还行,吃嘛嘛香,沙子另外.
沙子细,这口饭要吐掉,五米远有个猪水桶,我只好含着满口的饭粒到桶前,把带沙的饭吐掉.
我回到桌边,继续扒饭,本想着细嚼慢咽,牙齿又碰到硬物,又有沙,这口饭不能吃了,我又走到污桶前,把饭吐进去.
我重新坐回桌边,用筷子拨弄翻找,仔细搜寻碗中的饭,想夹出沙子来,厨房内灯光昏暗,看不到有细沙掺在白饭中,挑不出一颗小沙来。
油泡饭,我夹了几颗饭进嘴,防止沙混进口,怕什么,来什么,在我上下牙合拢时,又出现沙响,脆脆的,我早把先前残存口中的饭吐尽,连细沫也没留下.
不会吧,大浪淘沙,就个小碗饭,三次了,沙掉进饭里,还是饭落进沙里,饭以吃不下去,无奈之下,只好将半碗饭倒进猪水桶,可惜这油饭,便宜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