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金龙峰,后山。
树林繁茂,点点阳光穿过树叶,犹如繁星点点。
药心儿绿衣绛裙,化作一团绿影。水生白衣飘飘,宛如一朵白云。轻声传来,霍霍不绝,转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五十余招。天柱山虽然分
有三峰,但武功均是一样的,都是修炼‘真阳心法’和‘真木剑法’。同门较技,两人对对手的招数都知之甚祥,任何招式都瞒不过对方,所
以很难在武技上战胜对方。
看着两团淡影,迈出那无双步法,好是玄妙,闰土点头表示称赞,风儿却是心如鹿撞,暗道;‘这,这是‘阳动于九天’步法。’两人这
几年来已经开始学习这套步法,不得不说已有几分火候。五年能学到这样的境界,实属罕见。而诚如丹青观老人所言,这两人的步法都只是知道皮毛,没有完整的修炼。
两只猫开始聚jīng会神的看着两人的打斗,但是当两人开始不久后,两只猫大是摇头,兴味索然,那种神态就好像一代绝世高手在看着两人小孩子在打架。猫脚微微用力,两只猫跳下风儿的身子,直接钻进森林里去玩去了。
乍合又分,各退五步,药心儿道;‘水生师兄小心,我要用武器了。’说罢右手一动,一把红sè软剑已在手,及后渐渐变得笔直,上面红
光缠绕,热气弥漫,无数火光沙沙轻响。
水生笑道;‘原来田蓉师叔已将火灵软剑传给药心儿师妹。’心下凛然,这可是一把中品虚器,能用上这样的武器,那必然已经达到‘真
阳罡气决’中层的境界。不敢大意,也拿出自己的武器,紫霄剑。
闰土由衷的叹道;‘掌门师伯对水生可真是疼爱有加,居然把自己多年的佩剑紫霄剑传给了他。’
风儿道;‘看来这紫霄剑不在火灵软剑之下,隐隐更有居上之势。’
闰土道;‘当然,这紫霄剑虽然也是中品虚器,但是它在中品虚器中可以排上前三。而火灵软剑,最多也就能排到第六。’
场中,药心儿道;‘水生师兄小心,心儿再向你领教。’随即手中火灵软剑遽然暴涨至十丈,红光大放,她整个人升空三丈,轻叱一声,
绕水生上空飞跃一周,留下一片火红浓影,倏地向水生击去。
水生长衫摆动,手中紫霄剑一声龙吟,化作一团清光,搅进红光,在红光中更是醒目。倏地药心儿身形如魅影,左右晃动,四周只余一片叠影,剑光锐利,直刺水生腋下。
水生将剑一压,紫霄剑从生出一股厚重的力量将药心儿来势挡住,轻轻乘势一带,脚下斜勾。药心儿去势一尽,难以再收,向前扑倒。水生剑横左转,正好药心儿撞在剑尖,水生手剑不急,剑划破了她的手指。
水生忙将药心儿扶住,道;‘药心儿师妹,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药心儿摇头道;‘我,没事。’水生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子,那瓶子古sè生香,有美丽花纹,给药心儿边敷上边道;‘这是雪肌丹,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的。’
药心儿低着头,平生第一次乖巧的任由水生施为,心里乱糟糟的,跳得又快,满眼温柔,既是欢喜,又是害怕。
树林十米之外,一人朗声道;‘水生师弟好俊的功夫,我来领教。’
声到气到,气到光到,光到剑到,见到人到。水生转身以剑格挡,只觉虎口微麻,暗道;‘此人好深的修为。’
只见前方三米之外,一人三十少许,和颜相候。药心儿和风儿忙向他行礼,道;‘齐云学长。’
水生颇感意外,道;‘你就是齐云?’齐云道;‘我就齐云。本来我是不该跟你动手的,这要是让药智师伯知道我可就不好过了,但是你知道我是个武痴,心痒难耐,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听到这里的打斗声,此时林外师兄弟们都来了,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个齐云。
每隔十年,天柱山就要收一次徒弟,所以药智药勇药胜有很多的徒弟,但是年纪相差都很大,后一届的便叫前一届的为学长。说来齐云比风儿他们大了两届。虽然本家每隔十年回来这里选拔优秀的人才去培养,但是不去的不会勉强,齐云就是自己不愿意去之列,而并不是说他的实力很差,两届都没有能去本家的资格。
相反的,齐云是药胜得意门徒,是最喜欢,也是最看重,更是感情最深的一个,就是因为舍不得药胜所以齐云才没有走。
每次选拔弟子,三峰会盟第一的都会有优先选择权,而药胜一脉,一直都是人丁稀少,旗云那一届也是一样,但是,那一届的第一名不是药智一脉,而是药智药胜两脉并列,你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天赋和对武道的狂热和痴迷。
那一届号称是这百年来才璀璨的一届。
齐云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既不是为道疯疯癫癫不理世事,也不是气质超群锋芒毕露,他着装整齐,只是随便的打扮的干净,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平和的中年人。
对于这些学弟人的议论,齐云只是面容平淡,温和、从容,就好像自己曾经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又比如即便是有也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去了。
药心儿偷瞄水生一眼,低声道;‘齐云学长,水生师兄哪里是你的对手,你就不要跟他比了吧。’
齐云还没有说完,水生一剑在手,道;‘请齐云学长赐教。’一股灰sè气劲急卷而来。齐云眼中大放异彩,暗道;‘好家伙,却原来你刚刚还没有用全力’飘然不动,右手一划,一股气流涌动成漩涡,将水生来势轻轻转化。
风儿双目一凝,心道;‘这齐云师兄已经到了‘真阳玄气诀’下层的境界了。’他可以看见齐云体内真气的强弱和运气情况,从而能够判断出他将会攻击哪里,怎样攻击,又阻断哪里能将他的攻势化掉。没人察觉到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蓝sè,就好像那两只猫眼睛的颜sè一样,不过是在蓝sè中还有些许紫红,看上去很是诡异。
能够知道别人运气的情况并不一定就能战胜对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是没有用的。就好像是你站在山下,你能看见雪崩的大小、来势,但这样你就能全身而退吗?
水生也是面临着这样的情况,虽然知道,但无法破解。
水生剑势一变,紫霄剑光芒大盛,几yù刺破人们的眼睛,龙吟声顿起,呼啸而来,卷起无数气浪。众人之间一团二十米左右的剑光从水生前方直接向齐云shè去。
齐云大喝一声,整个人如森山之虎草原之狮,众人只见一片叠叠残影从齐云此时站的地方一直到水生的面前。
四下寂静,仿佛风不再吹,人不再呼吸,时间不再流走,一切都静止在这一刻。
是这样的一个画面,光芒尽去,水生的剑刺到了齐云一寸之内,而齐云食中两指一架,水生的剑便再难寸进。
齐云松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水生师弟的修为,为我生平仅见,难得,难得。’
水生道;‘多些齐云师兄手下留情,但是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再向您领教的。’
齐云毫不在意,反而是欢喜,哈哈笑道;‘好,只要你来,我随时恭候。’
水生回头向风儿闰土走来,道;‘我输了。’
风儿道;‘输给齐云师兄不丢人。水生你这样的年纪就已经练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闰土也是点头。少许水生道;‘别光是我表演,你两也比试比试,说实话,我可是好酒没有跟你们比试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了。’
闰土摇摇头,拉着水生到一旁,道;‘水生你还记得燕无命师傅吗?’水生道;‘当然记得,怎么了?’闰土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拜他为师的誓言?’水生兀然眼睛灼热,良久大声道;‘我当然还记得。’闰土道;‘我信命,那就是我一生的命。’水生瞪大着眼睛,愣愣看着闰土,潸然泪下,久久不语。
西南人信风水地理一说,风儿的生辰八字和命格缺水、土、风,所以就取名风儿,而燕无命则将从快要饿死的乞丐堆了救出来的两个小孩,一个取名叫水生,一个取名叫闰土。从那一刻开始,这两个人就是风儿命里的水和土。
当时拜燕无命为师的誓言就是:一生奉风儿为主,生死相随;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得跟风儿动手。
水生叹道;‘闰土,这只是比试,又不是真的生死搏命。’
闰土道;‘誓不可破。还记得当年上天柱山,在半路上风儿倒下的时候我两的决定吗?我两居然就信了风儿的那句学好武艺为王家小村报仇的话,致使我们虽然同在天柱山,但是只能一年见几次面,这些年来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就是当时所谓的生死相随吗?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歉疚中,我虽然很笨,但是年纪大些了还是明白很多道理的,不可一错再错。’
水生道;‘我也听说他在这里过得并不是很好。而且——’
‘你想说,而且他没有练武的天赋。’闰土望着水生,又道;‘那你是否还记得,当时没有拜师之前,燕师傅就已经带我两去看过他,那是的风儿还是重病在身,更别说什么天赋,可是,你还是答应了。’
水生道;‘人生际遇无常,我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闰土凝视着水生,道;‘那你的意思是——’
水生直视闰土的眼睛,道;‘闰土,我的想法跟你有点不一样。首先,我在这里向你和他承诺:今生今世,风儿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愿意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他。谁,要是想要我兄弟的xìng命,那他先要踏过我的尸体再说。但是,奉风儿为主这句话,我还不能确定,要是他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那我甘愿为其驱使,但是要是他没有什么本事,那我只有靠自己的能力建立自己的势力,那样才能更好的守护他。你要知道,如遇明主,当然是好,但如果不是明主,那你就是愚忠,不但不能保全主的xìng命,自己也会没命。’
闰土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也不要求你要更我一样。反正我是不会更风儿交手就是了。’
风儿走过来道;‘你两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久,咦,怎么眼睛肿了,哭过?’
两人笑笑,水生拍着闰土肩膀,道;‘没有,大男人嘛,怎么会哭。对了,你这里的人可没有我那里多。’
风儿笑道;‘是吗?可是今天还是我见过的最多人的一天了,平时都没有这么多人。对了,闰土,你的武功跟水生比起来怎么样?’
闰土道;‘我不能胜他。’风儿看着闰土,道;‘但你也不差。’忽然林外面一人道;‘久闻药胜师叔一脉非常团结,今rì一见,果然如此。’